大槐道是后离开。
石月婵总觉得暗中有助力在帮自己,可是能帮且愿意帮自己的似乎只有淮渊大人,难道是淮渊大人吗?可是淮渊大人不是淡泊名利的吗?怎么会和那些官僚有联系呢?究竟是什么人在帮她?还是说她想多了,根本就是大槐有能力混进那些官僚的府邸查探消息而已?
石月婵又觉得不大可能,她不由想要给自己算算命看看相的好,可如此又是推演术数中的大忌。
……
樊华回到了村子之后,将与淮渊谈话的内容以及场景以及此次事情的前因后果都仔仔细细的想了一遍,发觉自己依然处于劣势之中,即便如今已经有人知晓他的事了,可依然受制于林家,且没有了保护后他就好比那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而即便是那位神秘的大人帮了他,那么之后呢?今天那位大人似乎并不喜欢他,如今让他活着也不过是好似为了别的事,那位神秘的大人为了什么事他自然不得而知,可是为反常必为妖,这其中必定有猫腻,而他被蒙在鼓里……这让他十分不安。
樊华觉着是不是应该离开村子,虽然就算躲到哪里都有被找到的可能,可总比等着人来弄死自己要好的多吧?可是已经被林家找到了踪迹,就难以逃离林家的掌控了,他也不能保证再遇到有春生这样好的机遇让自己隐姓埋名躲避林家这么多年不被发现,即便躲避了这么多年不被发现却依然最后被找到了。
他要如何抉择?
他要留下来当做棋子任人摆布以博得一线生机的好,还是离开继续逃亡的好?
这件事发展到此刻已经背离了他最初的初衷,他最开始只是想要引人来注意这个事情得以无形的庇护,最好是有人能来管这件事以发现林家的诡异之处。然而如今却引火烧身……
樊华在屋子里拉回踱步,自言自语道,“我该如何是好?”
他的铁兄弟推门而入便听到他这句话,“怎么了?什么该如何是好?”
樊华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这个铁兄弟是跟着他一起逃出林家的人,也是多年前那一次任务的参与者。
樊华说道,“你觉得是留下好。还是离开好?”
“离开!”那人说道。
樊华也觉得如此。毕竟如今计划败露,林家又如猛虎一般,如今又招惹了一个似乎更厉害的人。且不说要放弃之前的计划了,如今那位神秘的大人也不是什么善茬,那种被人瞧的一清二楚,被虎视眈眈的盯着的感觉实在是不太好。谁又能知道事成之后对方会不会过河拆桥要了他们的小命,他们与对方来说也不是什么善类而且还竟然敢胆大妄为的利用对方。而对方又是他们惹不起的大人物,既然如此还不如离开的好……
樊华召集了村子里的几个好兄弟便是那一次任务的参与者中被追杀的人中活下来的人,打算连夜离开村子离开武阳。
一行人连夜收拾了行礼打算就此离开。
“你们真的想好了要跟随我一起离开吗?从村子里离开就等于我们要再次过上逃亡的日子。”樊华说道。
“我们决定和你一起走,且不说留下是死路一条。之后走了也可能是死路一条……如此我们还不如跟随樊大哥,我们这么多年出生入死早已经如亲兄弟一般了!而且当年若不是樊大哥抢的了一丝丝的先机带着兄弟几个逃走,如今怕是也和那些个死去的兄弟一样。只能在地府收到我们每年烧给他们的纸钱了。”
说实话,毕竟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若是让樊华放下他们留在村子里他还真的不放心,但是他也不能没有征得他们的同意就带他们走,是以便先问问他们了。
“好……既然如此,那我们今夜就离开,以后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不要抛下任何一个人。”樊华说道。
话音落下,樊华带着一行人静候到了午夜,才从院子里潜出来,迅速移至到了村子口要离开。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一行黑衣人忽的冒了出来,“叛徒哪里走?”
樊华双眸微微一眯,他已然猜到了对方是谁人,能喊他们叛徒的不就是林家的人吗?
樊华冷笑了一声,喝道,“谁是叛徒?我们鞠躬尽瘁的为林家效力,得到的便是被灭口的结果,却连一丝丝的理由也没有,还被安上了一个叛徒的罪名!”
“少说废话!今日我便要替当家的收了你们这几条狗命,让你们多活了这么多年真是便宜你们了。”黑衣人中领头的说道。
樊华喝道,“当年被你们暗算,你们以为今日我还会上你们的当吗?你们以为今日的樊华还是当日的樊华吗?”
林家的卫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这会儿樊华兄弟几个想跑怕是没有那么容易了,只能先打一仗再说。
樊华喝道,“兄弟几个上!今日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亡。”
话音落下,樊华便抽出随身的武器——双刀短刀来,呼呼便冲了上去,随后跟着一行村民,对方的黑衣人亦是一股脑冲过来与之缠斗在一起。
就在双方扭打在一起的时候。
几个黑衣人从天而降,其中一个黑衣人腰上系着红色的缎带,那人喝道,“叛徒,让你一而再的跑了,今日必定让你死在我面前!尔等受死吧!”
此人正是林家当家手下的药师。
药师说完,便掏出暗器来欲要行凶。
忽的,几个身影便嗖嗖窜了出来,迅速将两边隔开与此同时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个身段窈窕却全身都被蒙住的女子窜至药师身旁,一个擒拿便将他抓住,药师手上的暗器应声落地发出了‘——荡荡’的声响。
紧接着,一行灰色衣裳用面具将面部遮住的护卫从四面八方跃出来,将剩余的人包括樊华等人皆是团团围住。无声的控制制止了他们。
一个魁梧大汉身手矫捷,将手上的人擒住的动弹不得,却轻松的说道,“来人,将这些人都绑起来!”
护卫们各个儿都道是后,将一行人给绑了起来。
事情办完后,初一一挥手。那一行护卫便离开了。
初一瞧着那一行被点了穴道。亦被绑起来并且还塞住了嘴巴以防他们自尽的黑衣人以及樊华一行人,笑道,“你们就给我乖乖的呆着吧。”
“你去叫大人带官兵进来吧。”初一吩咐一个留下看守人犯的护卫说道。
“我去吧。”十五说道。
话音落下。十五便几个飞身跃了出去,去叫村子外早就等待以及埋伏好的官兵以及淮渊。
在场的除了三四个面具护卫以外,就只剩下初一以及无女了。
初一看了看无女,“无姑娘好身手。”
无女只有一双妙目露在外头。她其实很少露与人前,是以即便是此刻她还是和往常一样带着面罩头罩还有全身黑衣遮挡。依然觉得不自在。
无女沉吟了一刻说道,“我不姓无。”
无女的声音轻盈十分好听,用铜铃的清脆来形容也不为过。
然而初一惊喜的不是无女的声音,而是无女竟然和自己讲话了。他待在淮渊身边这么多年,也是最近两年才知道有无女等人的存在,以及他们这几个私底下排的名次。而最近才建过无女,如今又听到她说话并且还是与自己说话。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初一都有些反应不过来,“我……”
初一想说他不是有意的,他其实是不知道无女姓甚名谁,而且跟着大叫叫她无女习惯了,方才她说话又太忽然,他有些乱了方寸竟然将她的代名当做姓氏了,真是该死啊。
然而就在初一想要解释些什么的时候,一大群官兵带着火把冲了进来。
十五护着淮渊从后面进来,官兵等淮渊走过来便自觉的让开了一条道。
淮渊走过去,瞧见一行人都给抓住了,计划成功了一大半心情大好,看来这一步棋没有走错,“全都带走!”
话音落下,十五,初一以及一行护卫和官兵皆是道是后,便押着这些人离开了村子。
初一再次看向无女的方向的时候,无女已然不知去向了。
然而无女躲在暗处,忍不住多看了这个憨厚又能干忠心的汉子几眼,虽然初一在寻常人眼里可能并不憨厚,可在她眼里就是如此,从她第一次见到他来到淮渊大人身边的时候就是如此认为的,他很能干却不聪明,如今的干练也是被淮渊大人认出来的,有时候她都觉得他有些蠢,但好在很忠心,而且即便脾气再狂躁暴躁,在淮渊大人面前也都能收敛的很好,他就好似一头猛兽,淮渊大人便是那神人,手里有驯服猛兽甚至是神兽的鞭子与法器,任何牛鬼蛇神到了他跟前都会变得服服帖帖。
无女打量过初一后,将目光落到了淮渊大人身上,还是和以往一般随时听候命令以及保护淮渊大人。
淮渊将人犯都押回了清虚观,照道理来说最好是押回知府府的,可是他觉得这么些重要的人物被抓,放在别处不放心,还是押回清虚观妥善安排处理最安全最合理。
一大早天还未亮,清虚观后门多了几辆马车以及一行护卫。
一行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大棉被被放上了马车。
每辆马车内外皆有护卫守护,外面有护卫当做车夫驾车离开了清虚观扬长离开武阳。
等出了武阳的大门,护卫将棉被打开一些,原来这些棉被里装的是昨夜被抓的一行人犯,这会儿他们正被五花大绑并且外面罩了棉被又绑了几层,一行人皆被下了迷药以及毒药,被迷倒了自然不怕他们不听话或者会自尽,放了毒药便是控制他们。
一行马车沿着道路向京城的方向驶去……
淮渊早已经起身了来,听到初一已经将事情安排妥当,笑道,“走,今日我们去江边看看。”
初一道是后,却有护卫到了小竹园门口。
初一出去听了消息进来转达,“安阳王卫乘风以及林家的人来了。”
“不见客!”淮渊说道,“就说我今天有要事不在小竹园。”
初一让人去吩咐。
护卫出去又进来说道,“安阳王说要搜查清虚观小竹园。”
初一将话传过来,淮渊听了大笑了起来,走至大门口,瞧见安阳王卫乘风以及林家的人脸色铁青的站在院外院大门口前,“我这清虚观小竹园是怎么招惹安阳王了,竟要劳师动众的来搜查?”
“我只问你让不让我查?”安阳王卫乘风懒得和他多费口舌,这会儿不是要虚以委蛇的时候。
“那么您敢和我打个赌吗?“淮渊问道。
“什么赌?”安阳王卫乘风问道,若是能顺利进去,哪怕是打个赌?打十个赌他也愿意,能用银子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这淮渊虽然不是什么皇亲也不是贵胄,可也是他不能轻易得罪的人,如今此人可是帝君十分看重的能人!
“若是清虚观小竹园中没有您要找的东西,怎么办?”淮渊笑着问道。
“若是找到了呢?”安阳王卫乘风问道。
“若是找到了,我甘愿入殿下的麾下,并且任由殿下摆布,还有其他的要求殿下也可以一并提出来。”淮渊笑道。
安阳王卫乘风没有想到淮渊说提出这么个诱人的条件,愣了愣之余竟有些心虚,说来也奇怪,当初他想方设法想要招淮渊入自己的麾下都没有这种感觉,如今淮渊愿意和他打赌并且拿这个当赌约,他却心虚了。
“若是没有找到?你的条件……?”安阳王卫乘风问道。
“黄金万两,寺庙两座,道观两座,还要答应我三个不能不答应的条件。”淮渊说道。
“其他的都好说,这三个条件是什么?”安阳王卫乘风问道。
淮渊其实也不知道要什么条件,只是事先用术数测过安阳王卫乘风与石府的交集,“我暂且还没想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