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石墨禅,石月婵才离开,幼弟头上的伤使她心中犯疼,齐家二郎虽然坐了牢,可是仅仅是坐牢真是便宜他了,记起何灵儿曾经对她的提议,花点银子打点让齐二郎在牢中多吃点苦头的事,她觉得有必要试一试,
“绿萝。”
绿萝应声,“怎么了?”
石月婵靠近她的耳朵嘀咕了几句。
绿萝脸色大变,神色紧张又担忧。
石月婵盯着她,“你要不去,我就自己去。”
绿萝见状,“奴婢去。”
石月婵叮嘱道,“谁也不许说!”
“奴婢知道,奴婢也不敢说。”绿萝说道。
石月婵沉吟了一刻,悄声吩咐道,“你去换身男人的衣裳去,打听了齐二郎在牢里的待遇如何以及和哪些人一个牢房,你看看能否找到除了衙役以外,却对牢房中所有情况了解的人套一些消息,比如送饭的,比如倒夜香的,然后与狱卒说是探亲,进去以后再给那些犯人好处,理由你随便编个就是了,比如行善积德就可以。”
绿萝道是,
石月婵还是不放心,便让她将自己说的话背了几遍,等她一字不落后才让她出门。
绿萝去换了身小厮的衣裳出了门。
石月婵在屋子里等候她的消息。
花枝进进出出沏茶上点心。
石月婵见她什么也不问,倒是有意要套套她,“绿萝去了哪里,你知道吗?”
花枝闻言,低头抿嘴,“奴婢不知。”
“真不知吗?”石月婵问道。
“绿萝姐姐换了男装出去了。”花枝说道,“奴婢也不知道去做什么了。”
“有谁知道这件事?”石月婵问道。
“就奴婢知道,绿萝姐姐走的时候让奴婢照顾好大小姐。”花枝说道。
“你觉得绿萝出去是做什么?”石月婵问道。
花枝默了默,走到石月婵跟前跪下了,“奴婢真的不知,不该奴婢知道的奴婢也不会记在心里,绿萝姐姐兴许是出门买东西,不方便才换了男装。”
石月婵心道这丫头什么都明白,却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也太聪明了一些,若是此人忠心,那还罢了,如果不忠心留在身边倒是个祸患。
石月婵细细瞧了瞧花枝的面相,额头圆润性格聪明圆滑,眼皮虽然双,但却十分秀气,这样的人大气但不会特别豪爽的无脑,她眼神十分清澈以及干净,神色中流露出的机敏也说明她是个十分坦荡,没有什么邪念的女子,她脸上有一粒小的奴痣,但她眉上却又有福禄的痣,她这一生虽然为奴为婢,但却会过的十分不错。
难道她会伺候自己一生吗?
绿萝脸上也有一粒这样的痣,而她前世不就伺候过自己一生?
石月婵觉得她的面相上看,倒是没有什么可挑剔的,毕竟是按照她画的那些五官样貌找来的人,但是也不能不妨,所以她打算继续观察,
“你先起来。”她说道。
花枝这才恭恭敬敬的起来,默不作声的退到了一旁,不过却似乎因为石月婵方才的举动有些害怕的低下了头,然而却也没有太过失态。
石月婵对花枝的印象再好了一分。
绿萝下午就回来了,进了门来,花枝就自觉的退了出去。
绿萝脸色有些白,不知道是紧张的还是害怕的,不过第一次让她做这种事,也是难为她了。
绿萝刚才去牢房那边打点确实是吓到了,她跟随石月婵一起长大,从未接触过那些人,不过那些人见了银子倒是好说话,且知府的牢房中,普通的牢房不比关押死囚的牢房,所以倒没有管的那么严,给了银子就能进去,
不过,她仍旧是不敢多说话,只捡该问的问,“奴婢打听到了,齐二少爷在牢里因为齐家人打点过,所以日子过的十分舒服,奴婢也进了牢里看了看,那知府的牢房中,虽然齐二少爷是一个人一个牢房,可跟他相邻牢房中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有一些甚至是杀人越货穷凶极恶之徒,要么是常年关在牢里,要么就是要判处死刑的囚犯。”
石月婵前世在牢房中度过一段不短的时间,对那里还是十分了解的,这些犯了事判了刑的,家中都不愿与他们有瓜葛,常年在里面被折磨的不成人形,若是有人施舍好处给他们,他们也不会去问是从哪里来的。
前世,如果不是有舅舅花了大价钱打点,她的日子必定会十分难过。
石月婵闻言,点点头,“可有人起疑?”
绿萝摇头,谨慎的说道,“奴婢按照大小姐吩咐的,先找倒夜香的老伯那套了些消息,然后跟狱卒说是探望亲戚,在那些犯人面前装作大户人家的小厮去牢中行善积德,给了他们一些好处知道了他们基本的消息,所以没有穿帮,也没有露陷。”
石月婵夸赞道,“做的好。”
她瞧她一身小厮的打扮,眉毛还特意画粗了一些,亦将脸莫得有些黑,
她笑道,“你这妆画得不错!”
“奴婢不这样根本不敢去。”绿萝说道。
“没事……明天你给我也化这个妆。”石月婵说道。
绿萝一张小脸儿吓得惨白,可也不敢不听命令,应声后才去耳房换了衣裳,将房门打开。
花枝就好像什么也不知道的,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翌日一大早,
石月婵天还没亮就也找了身新的小厮衣裳,穿了和绿萝一起出门。
让花枝在家里看着,并且若有人问起,就按照昨天她自己回答石月婵的那样告诉别人。
石月婵先带绿萝一起去吃了个早膳。
然后就跑去了知府大牢。
石月婵和绿萝的装扮都差不多,都是小厮打扮,脸色黄又黑还有两撇小胡子,这会儿大概是任谁都不会认得她两。
狱卒见了绿萝,“怎么又是小哥?”
绿萝道是,“我来看看我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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