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一个外人也不好说什么,看他们不吵了,我便开门来到院子里消停消停。
从窗户透出来的光线照到院中,虽然并不太明亮,但还是可以看清一大片的区域,其它倒没什么,看到对面矮墙被僵尸撞出的豁口,我不禁心头一紧。
也不知道这个老太太有什么手段,明天要怎样对付他,最重要的是,那僵尸可是被人控制,也就是说,我们的真正对手,是那个驱尸的人。
看来今晚是甭想睡觉了,估计也没人能够睡得着,不然晚上万一被僵尸敲窗户,那可就不好玩了。
正当我望着远处愣神儿,忽然通过那个豁口看到黑暗中有一抹白色,飘飘忽忽的,好似幽灵一般。
难道是鬼?我倒吸口冷气,小心的走到墙根,却见一个黑影直奔我蹿了过来。
卧草!
我大叫一声,迅速闪开一边,紧接着就听到狂乱的犬吠声响起,这才发现原来是那只大黑狗。
它像是疯了一样一个劲儿的朝我的方向蹿来,要不是被那条粗大的铁链拴着,估计早就把我扑倒了。
吗的,我心里暗骂,该死的家伙,之前我们大战僵尸的时候怎么不吭声,这回看我好欺负了是吧?
“黑子!老实点!”
舅舅的大嗓门从屋里传来,黑狗一听立马趴在原地,把头埋到了地上。
我终于松了口气,再次朝外一看,那个白影却消失不见。
心里好奇,我绕过大黑狗,缓缓的摸到墙根儿,定睛一看,白影又出现了。
咽了口口水,此刻忽然有种过去看看的冲动,只是这样太冒失了,万一碰到僵尸怎么办?
渐渐的,眼睛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刚才那个影子也看得清了,好像是个人,穿着黑衣,他手中拿着一个白色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
盯了半天,他似乎一直在原地踱着步子,还时不时的往我的方向扭过头,虽然视线并不真切,但总觉得他是在看我。
而且不知怎的,刚才那种过去的想法越发的强烈了。挣扎了一会儿,我最终还是迈开了步子。
出了豁口,在杂草丛生,高低不平的山坡上,我昏昏沉沉的往前走着。
此刻可以确定,脑子绝对是清醒的,但是自己的脚,却好似不听使唤了。
我忽然想到之前的经历,心道不好,这好像又是中招的节奏啊!
肯定是前面那个鬼影使的坏,我张开嘴,想要大喊一声,可是嗓子眼儿里像是堵了个大疙瘩似的,根本说不出话来。
这种状态和鬼压床非常的像,记得小时候有过很多类似的经历,经常做梦,梦见一些可怕的事情,想喊爸妈,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然后就在危险逼近,性命攸关的时候,便会吓的醒过来,出一身冷汗。
现在不是梦,所以更为可怕,自己的身体好像被别人控制了一样,那种任人宰割的感觉非常的强烈。
心里早就凉了半截儿,脑子开始嗡嗡直响,我努力的挥动一下手臂,去蹬一下脚,却只觉得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就算有些动作,也是僵硬麻木的很。
一边诡异的走路,我一边担心的望着前面的黑暗。
白影离的并不远,没几分钟,我便到了近前。
虽然光线暗的很,但我还是可以清楚的看到,对面是个老头,花白的头发,五六十岁的样子,一身脏兮兮的老式黑衣,上面全是泥土和草屑。
此刻他正猫着腰冲我嘿嘿直乐,那张脸上满是皱纹,白的毫无血色,嘴里好像没有牙,也不知是掉光了,还是由于光线原因看不到。
刚才一直晃悠的白影,原来是他手里拿着的一个包袱,就是那种农村经常可以见到的,用一块方布把东西包起来,再系个结。
又往前走了一会儿,在离他几米距离的时候,我不自觉的停住了脚步,随即,身上一股凉意袭来,使我哆嗦了一下。
忽然感觉身体又恢复了正常,抬手一看,幸好铜钱匕首还在,心说不管对面是个什么东西,惹急了我就给他来一下子。
“小娃子,你好啊,”老头古怪的笑着,居然说话了,声音倒还正常。
我定了定神,下意识的倒退了半步,问道:“您好,您是哪位?”
“你是小雪的男朋友吧?”他依旧笑着,表情丝毫没有变化。
“不不,不是”我急忙摆手道,“她男朋友叫夏旭明,我是她男朋友的朋友。”
这种事可不能被人误会,万一被夏旭明知道不得找我玩命啊。
老头收住笑容,眨了眨眼,疑惑道:“什么意思?”
“就是那个…,反正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她有男朋友。”我急得直冒汗,怎么感觉解释不清楚了呢。
“哦,”老头似懂非懂,接着指了指旁边的一块方石,“小娃子坐下说话,不管你们是什么朋友,都不是外人。”
“老大爷,那您是小雪什么人?”我与他保持着一定距离,没敢坐。
“嘿嘿,”老头笑了笑,把白色的包袱放到地上,“我是小雪她外公。”
“啊?”
我惊讶的瞪大眼睛,心说真的假的,她外公怎么会三更半夜跑到这儿来,再说,我也没听李雪提到过呀,还以为他已经去世了呢。
说到去世,我心里就是咯噔一下,急忙去看对面老头的影子,可是由于今晚没有月亮,根本看不到。
“很意外吗?”老头一瞪眼,“我和那个老婆子长期分居,所以你当然在她家看不到我了。”
“不是,”我咽了口口水,问道:“我意外的是您为什么会半夜出现在这里。”
“我话还没说完呢,”老头古怪的笑着,“唉,我们分居分的比较远,一个阳间,一个阴间。”
这话听得我头皮一阵发麻,吗的,到底是个老鬼,我紧握铜钱匕首,又退了一步。
“别怕,我又不会害你,只是发现你能够看得见我,所以找你聊聊,别傻站着了,坐下说话。”老头再次指向旁边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