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玦的这一番罪到底是没有白受,此事过去不过三天,温华安那里便有消息传来。
内部的标底已经开始在做了,罗宇希望能先将房子的产权拿到手。
郑玦犹豫了一下,没有一口应下,温华安是多年的老狐狸了,怎么会不知道郑玦的心思,立刻便道:“aaron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吃亏的,你要想在房地产方向有所发展,罗宇这个人你就不能得罪,这次的事情他出了很大的力,你表示表示也是应该的。”
郑玦心中冷笑,出力?只怕出了很大要坑自己的力。
只是到底做戏要做全套,郑玦在犹豫了几番之后,还是将那套房子给送了出去,罗宇开心自不用提,温华安看着也十分高兴,郑玦心中却只是冷笑,想让他赔了夫人又折兵,那就且等着吧。
等处理好温华安这边的事情,周程安又顺带将周程远给坑了一把,城北的地皮不止一块,温华安想要吃肉,以周程远的身家,跟着喝汤也不是难事,而且以周程远的智商来看,肯定要比温华安好骗。
果不其然,还没几天,郑玦就听人传言,周氏的大少对城北的地很感兴趣,这几天上蹿下跳的很活跃。
郑玦听了只是笑笑,周程安想做的事情,就没有不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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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城北地皮投标的这一天,这天原本只是郑玦一个人过去,但是不成想韩瑾却也非得跟着去,这次郑玦没能劝住韩瑾。
而被郑玦寄予厚望的周程安也没有深劝,在他看来有些事过犹不及,郑玦和韩瑾的关系在港市是出了名的好,若是郑玦真的事事都避开韩瑾,只怕温华安也要起疑心。
郑玦被周程安的这番推论气的直咬牙,这帮人的心眼怎么这么多。
韩瑾心满意足的跟着郑玦去了招标会,他们二人刚到招标会现场,就看见温华安领着几个温氏的员工坐在招标会的第一排,看见郑玦进来了,露出了一个有些阴狠的笑意。
到了这个时候温华安也就不再扮演什么温和长者了,终于露出了他狰狞的一面。
但是郑玦这个时候却不能掉链子,温华安到底还没有真的入局,所以他该演的戏还是得继续演。
郑玦微微皱了皱眉,脸色便有些不好看了,他走到温华安跟前先是说了几句场面话,这才低声道:“温叔叔难道是想要毁约吗?”
温华安却只是冷笑了一声,又用眼角斜睨了郑玦一眼,冷声道:“毁约了又如何?你果然和你父亲一样,都天真的很啊!”说完还有些叹息的打量了郑玦一番。
一听温华安说起他父亲,郑玦的怒火忍不住的往头上窜,他竟然还有脸面提他父亲,温华安这个畜生,郑玦瞬间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他几乎要忍不出出手教训温华安。
但是就在他就要出手的一瞬间,手腕突然被一个冰凉的手掌握住,郑玦转头去看,却见韩瑾正沉着一张脸站在他身后。因为从未见过韩瑾这个样子,郑玦的心头不由得微微一跳。
韩瑾却只是直直的看着温华安,并不理会郑玦。
温华安被他瞪得有些心虚,但是脸上却依旧做出一副成竹在握的样子,扬声道:“韩少可有什么事儿?”
韩瑾没有说话,但是眼底却是一片寒意,拉着郑玦离开了。
看着韩瑾和郑玦离开的背影,温华安心中不由松了口气,继而又冷笑了一声,他与周氏和韩氏如今已经是不死不休之势,他根本就不奢求能与他们和解,他唯一想的就是让周氏和韩氏也不得安生,而今天郑玦的表现让他十分满意,看来城北这块地对他们真的很重要。
温华安笑着坐到了自己座位上,既然如此,那他也就有了谈判的资本。
郑玦跟着韩瑾回到了他的座位,比温华安正中间的位子自然是差了不少,到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纵使温氏现在式微,但是到底是港市的大家族,这些人表面上还是要遵循江湖地位的,谁又能知道温华安不会是另一个陆云星呢。
场内诸人言笑晏晏,但是郑玦此时的脸色不用演也十分难看,他到底也没能猜到,温华安竟然会这样无耻,连逝世的人都不放过,竟然还能面不改色拿他去世的父亲来刺激他。
韩瑾有些担忧的看着郑玦,最后趁人不注意拍了拍郑玦的手背,低声道:“他不过是疯狗乱咬人罢了,你不要与他计较,日后有他受的。”
韩瑾说道最后一句几乎是有些咬牙切齿,在他看来,郑玦是他的人,郑玦的家人也是他的家人,温华安这般不知死活的挑衅,在他眼中温华安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郑玦有些勉强的抬头冲着韩瑾勾了勾嘴角,看着韩瑾那带着深深忧虑的眼神,不同于以往的高傲,当他看着他的时候,眼角眉梢总有一丝掩不住的柔软,这样的韩瑾让郑玦不由觉得眼眶微微有些灼热,心中也生出几分躁动,忍不住的想要去亲他。
但是最终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躁动,最后只是也学着韩瑾的模样,反过去拍了拍他的手背,因为此时招标会终于开始了。
其实这次招标会虽然很得他们几人的看重,但是对于别人来说,因为城北态势不明,所以持观望态度的还是占大多数,所以这个招标会十分短暂就结束了,温华安竞标到了城北最大的一块地。
郑玦也象征性的投了投,但是最终还是敌不过温华安上头有人,输了。
周程远也投中了一块,虽然地小,但是看着周程远那个样子,只怕也是费了不少劲。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郑玦的脸上这才露出一丝笑意,看着温华安望过来得意的目光,意味深长的笑了,因为有了他的掺和,这次温华安费的事儿比上辈子那个人多得多,也就是说温氏这次只怕是要栽了。
温华安看着郑玦有些古怪的微笑,心中突然生出几分不确定来,他微微皱了皱眉,低下头与身边人又说了几句,转身出了招标会现场。
看着温华安离开,韩瑾这才道:“接下来就看lenny的本事了,那个罗主任你是如何打算了,我看你也不像是能吃亏的人。”
郑玦轻笑了几声:“你倒是了解我,放心吧,检举罗主任的匿名信,早就躺在与他不和的上司的办公桌上了,罗宇这样底子不干净的,只怕撑不过这个月月底。”
韩瑾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不错,这样才爽快,不过一个小小的主任,也敢算计你。”
郑玦一时有些失笑,只摇了摇头,并未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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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氏拍下这块产业的第二天,整个媒体便躁动起来,关于城北的前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就好似第二天城北就会一夜之间建设起来一样,而温华安也成了慧眼识英才的雄主,一时间竟一扫之前的颓废,整个人都变得春风得意起来,上电视上报纸,出的风头比他这辈子的都多。
郑玦在一旁看着,只觉得有意思,温华安这也算是病急乱投医了,此时想要靠着舆论挽救温氏的声誉,可惜他挑错了对手,整个港市的媒体,现在还轮不到温氏来说话。
温华安也没能得意几天,就在他在电视节目中揶揄郑玦经验少,建议他多学习学习的第二天,整个港市的舆论风向都改变了。
好似之前夸赞温氏的那场大戏不是他们唱的一样,媒体的变脸速度简直比六月的天气还快,什么知情人士的透露啊,什么明察暗访啦,反正来来去去就是一句话,城北的地一文不值,政府已经转移了投资目标,这次招标只是找了个背锅的。
这事儿一出来,整个港市都沸腾了,温氏的股票一跌再跌,直到最后跌停,绿的刺目的颜色几乎刺的人眼睛发涩。
郑玦却靠着这次大跌赚了一大笔,之前扔出去的那一套房,此时不仅赚了回来,而且还有些许盈余,因而也算得上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反倒还赚了一笔。
郑玦心情十分开心,但是温华安此时却有些愁云惨淡,若说之前温氏还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此时却已经真真切切的被钉在了十字架上,而且还是他自己动的手,不说外面的风言风语,便是温氏内部股东的怨言,就够他喝一壶的。
到了这个地步,温华安算是一败涂地,连个遮羞布都没能剩下。
整个港市都是一片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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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时郑玦和韩瑾这儿却是一派的平静。
在郑玦的办公室的沙发上,郑玦低头看着眯着眼睛躺在自己腿上的韩瑾,嘴角带着一丝浅笑,温声道:“这是不是你做的?”
韩瑾连眼睛也没睁,自顾自的朝着郑玦的怀中蹭了蹭,有些懒散的道:“是我做的又怎么样?他竟然敢取笑你,我自然不会让他好过。”
郑玦听了不由的有些失笑,伸手抚了抚他的头发,声音却越发的柔软了:“你这样可算是把lenny气惨了,他早就有一番安排,你这样,让他不上不下的可不太好。”
说起这个,韩瑾这才睁开了眼睛,看了郑玦一眼,又伸手攀着他的肩膀凑上去亲了一口,贴着他的脸喃喃道:“你现在知道我多稀罕你了吧,为你了连兄弟也不要了。”
郑玦原本柔和的笑突然就有些滞涩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来一发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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