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一剑定胜负(下)(1/1)

盾?

这是唐真的惯用伎俩,但就算以能力凝聚出的盾牌,不是早在上次的战斗中,已经被证明,是无法挡住碧水剑的吗?

面对唐真手中的铜镜,谭有良竟然莫名的生出了几分心悸之感,实在想不出到底有何蹊跷,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可不会在中途停手,等想好了法子再进行攻伐。

大家进入传承之地后,可都只能得到一把灵器,唐真得到的那把纹路古朴的短剑,显然便是属于他的灵器。这时候即便唐真拿出了又一面盾牌,他也没理由将其联系到灵器上面,而是很自然的将其归结为唐真异能的杰作。

或许此时早有准备的唐真,真能凝聚出威力不错的盾牌,但在他同样提升了好几倍的剑气之下,实在没有多少好担心的。而且,若果为了一面的盾牌选择避开唐真要害攻击的话,那么以唐真堪称诡异的恢复能力,不得接下来还会持续一场苦战。这是与他的想法有着很大出入的事情。

因此,他手中的碧水剑,连一丝一毫的偏移都没有,便直直的斩向迎击而来的铜镜。

而作为对手的唐真,对于能否当下谭有良攻击这件事情,貌似并没有报太多的担心,甚至就在他举盾相迎的时候,他左手中突然腾起了火焰,那是火凤短剑准备动手的前兆,他竟然在面对谭有良堪称绝对恐怖的、曾经击败过他的攻击招式下,还想着如何反击!

如此作为,不可谓不算大胆。

上次与谭有良之间匆匆交战,之所以输了,一方面功法融合尚未恢复实力占了很大比重,但得到灵器的异响无法动用,同样是一大颓势。

不过,等静下心来的时候,他却发现自己或许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一个本末倒置的错误。当时火凤剑在手,一心想要将火凤异象召出并与剑体合一,可冰云境异象明显还未真正归心,对于他丹田内稍微露出的一空子,都绝不容许放过。

这样的情况,导致的结果便是,冰云镜非但不能用,就连火凤剑都难以发挥出真正的威力。当要是将顺序打过颠倒,让冰云镜先与本体融合,再将火凤剑异象调出,情况又会如何?

他与火凤异象之间已经建立了深厚的信任关系,一旦发现冰云镜离开了平衡的另一端,为了考虑宿主本身也就是他的生命安全,断然不会轻举妄动,之后再将火凤异象调出与剑体融合,岂不是两把灵器,都能运用自如?

当然,也有可能的情况是,挣脱开他钳制的冰云镜与火凤剑,新仇添旧恨,在重获自由的第一时间,便选择不管不顾的硬碰硬,这也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不过,好在,经过反复试验之后,唐真发现,两只异象都变得老实多了,或许是因为有所畏惧,亦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总之,这样的情况很好,很强大。

或许,当初孙悦琴之所以唐真已经是五名参赛者中的最强,便是早已看透了这一,只是他的看法,无法及时的传达到唐真本人而已。

而此时,对于七天之前还曾经打败过他的谭有良,唐真实在没理由不给谭有良一个大大的惊喜。

时迟,那时快。

谭有良没有改变剑路,唐真亦一意孤行。

于是,两件灵器终于以各自完全的状态,对撞在了一起。

谭有良感觉碧水剑竟然被阻挡,顿时忍不住瞳孔一缩,“灵器!怎么可能?!”

而唐真这边,望见冰云镜所属的巨蟒异象升空,并与从碧水剑中惊起的一如同水滴般的异象纠缠在了一起,脸上同样写满惊讶,“这......就是异象间的战斗方式么?”

“嗡!”

来不及细想,两件灵器所接触的位置,在擦除一连串火花之后,终于伴随着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闷响被相互之间的劲气弹开。

谭有良还兀自瞪大着吃惊的双眼,望见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唐真,一时间已经心乱如麻。

这一剑几乎浪费了他五成实力,但作为对手的唐真,非但毫发无伤,竟然已可以与他势均力敌,甚至唐真手中那柄看上去明显有所不同、剑身流转这火红色光彩的短剑,还未真正出手。

什么时候差距变得如此之大的?仅仅只是七天,怎么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败,失败,绝对会失败,这样的想法开始从他心底滋生,令他如何也无法再保持平静。

两人一触即分,但再两人眼中,这单纯的、仅仅只是不过眨眼间的第一记对碰当中,却仿佛经历了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一般。

唐真口里喘着粗气,对于谭有良威力倍增的全力爆发,即便是防御住了主要攻势,但散逸的劲气同样威力不,不过还不至于像当初一般,令他达到粉身碎骨的程度。

两人之间被犁出了一道直通的深沟,而处在中心的爆发位置,却被散逸的气浪足足炸出了近千米方圆的巨坑。

比起唐真眼中的兴奋之色,作为对手的谭有良可一也不高兴了,他用了五成的实力,却换来这样的结果,什么也没有打下去的必要了。因为就算他此时还没有第一时间倒下去,他的异能本源与元灵都不足以再支撑他取得这场战斗的胜利。

他果然是一剑定了胜负,但他不想输,他想要崛起,他想要将唐真才在脚下,他想要灭了连家等等、等等,他绝不甘心就这样关上自己希望的大门。

**使人堕落,但也能令人爆发出绝对的勇气与毅力。

七天之前,他没想过自己能战胜唐真,那么此时此刻,他是否能够做到同样的事情?

抛弃一切杂念,一心只一剑,倾尽所有,再一起推开胜利的大门。

“嘀嗒!”

水滴异象回归剑体,虽然看不出有何损伤,但其关泽却明显暗淡了几分。

再一次从谭有良身上感受到了孤注一掷的绝望气息,水滴异象明显表现出了几分兴奋与欢愉,竟然主动的不带丝毫停滞的,将自身投进了处于剑尖位置的碧绿色水池。

而在其融入整片绿池的刹那,碧水剑剑身久违的波纹扭曲,出现在了剑身周围。

也就在这时候,谭有良睁开了其不带丝毫感情的眼睛。

“唐真,请告诉连露,不要忘记我。”

唐真本来想扔出火凤短剑,给谭有良造成一些伤害先的,不过见着谭有良竟然很快便重振了精神,他还是放弃了这样打闹的打算。

而且,从谭有良身上感受到的气息,竟然到了一个惊人的恐怖程度,这时候一旦火凤剑没有第一时间握回手中,恐怕会造成很大的失误。正所谓不忍则乱大谋,他可不想做些捡了芝麻丢西瓜的蠢事。

闻见谭有良貌似临终遗言般的话语,他出奇的没有冷言讽刺,只因貌似这位剥去了一层层外壳的公子哥,其实也是个实实在在的人。

当然,只要是人,就有爱的权力,不管身份地位,不管曾经是否隐藏起来。一个懂得爱别人的人,自然就算再差,也要比那些纯粹的丧尽天良的家伙要好的多。

这样的人,即便是作为对手,也是值得令人郑重以对的,当然,到时候连露到底答不答应记住这样的人,他可管不了。

他沉默无言,既不头接受请求,亦不摇头否认。

谭有良见此,忍不住摇头轻笑道:“气的男人。”

他话的轻松随意,但他的剑却如同蛟龙腾空般浩然雄浑。他的人已经被周遭疯狂舞动着的落叶土石淹没,他的剑更是再也见不到一丝影子,但一股意...一股从无到有的执着剑意,却陡然直指唐真要害。

唐真脸色连变,要是刚才他还能对谭有良的剑路了如指掌的话,那么此时谭有良的剑,已经不管是在他的眼里,还是在他的感知当中,都变得虚无缥缈起来,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次他的心脏很危险,但却不知到底对方是从什么角度出手。

冰云镜的确厉害,连起先谭有良的杀招亦能够防御近大半威力,但此时在完全已经失去目标的情况下,它却落到了一个空有一身本事,却无处施展的尴尬境地。

“嗤、嗤、嗤......”

无奈采取将冰云境贴在胸口,以不变应万变的唐真,很快被如同黑色巨蟒一般的冲击流吞没,顿时惊起一连串的刺耳尖鸣。

这是谭有良最后一剑,更准确的是最后一招,一招可以是无数剑,一剑也能演化出更为复杂的路数。

唐真仿佛被万剑临身,可他的火凤短剑,却一直未曾出手。

火凤短剑同样有招式传承,但比起谭有良的碧水剑,火凤短剑要显得单一的多。是的,是一招,一剑,真正意义上的一剑。只是七天之前,没有火凤异象的那一剑士绝难与谭有良抗衡的,但此时......

他没有元灵,但他有足够庞大的内气,他有更加足以忍耐更为庞大气流运转的经脉,要是内气压缩便是元灵的话,那么他便比谭有良爆发出十倍百倍的内气,不是同样能够达到超越攻击极限的战力爆发?

于是,在忍受着几欲昏迷的痛苦,在生命已经岌岌可危的情况下,他突然止住了一直被轰击倒退的趋势。

“绝天剑!”

闭上眼睛,牵起嘴角,他毅然将火凤短剑刺入身前的地面。

可他明明口口声声的喊着绝天剑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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