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宣看向太史慈,吩咐道:“子义,余下的事情,交由你处理。”
“是!”
太史慈闻言,抱拳应下。
刘宣这才看向陈登,道:“陈先生,请吧。”
陈登狐疑的看着刘宣,一副怀疑的表情,道:“靖王有什么企图?”
刘宣道:“陈先生连死都不怕,何惧本王呢?”
陈登闻言,笑道:“倒也是!”
“带路!”
陈登一摆手,又恢复了镇定。如今他成了阶下囚,生死都掌握在刘宣的手中,何必要探究这么多呢?
刘宣带着陈登来到营帐中,宾主落座。
陈登道:“靖王请我来,有何要事?”
刘宣神色平静,淡淡道:“请先生归顺于本王,为本王效力。”
“休想!”
陈登想都不想,再一次拒绝。
以陈登目前的处境,不论是他的身份,亦或是他的官职,都不允许他归顺刘宣。一旦陈登归顺,带来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刘宣轻笑两声,道:“陈先生不愿意投降,在本王看来,怕是有三个原因。”
“哪三个原因?”
陈登剑眉一挑,询问了一声。
刘宣道:“第一,家人尚在下邳。如果你归顺本官的消息穿回去,陶谦即使不敢拿你陈氏如何,至少会牵连陈家,以至于陈家处处遭到打压。”
陈登道:“荒唐,我陈家何至于惧怕陶谦。再者,陶谦也不是昏庸之辈。”
刘宣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道:“既如此,我就传令下去,把你归顺的消息传到下邳。”
陈登面色一变,昂着头道:“誓死不降。”
刘宣闻言,摇头轻笑。
陈登真是死鸭子嘴硬,到现在都还死撑着。
刘宣继续道:“第二,你不愿名声受损。想你陈元龙名传徐州,是徐州的豪杰。在徐州士子眼中,陈登就是响当当的一号≠∠≠∠≠∠≠∠,m.↓.人。如今领兵战败,被杀了倒也落得个好名声。但是投降了,连绵丢尽,英明尽损,难以面对世人。”
“一派胡言!”
陈登眼中瞳孔一缩,拂袖否定。
只是,他心中对刘宣更是忌惮了,眼前的这个靖王,虽然年龄不断,但是心机和眼力,却是丝毫不差,竟是把他担忧的事情,分析得一丝不差。
刘宣没有和陈登辩驳,继续道:“第三,你不服输。”
陈登搭在腿上的手,忽然握紧了。
旋即,陈登又恢复了平静。
刘宣笑眯眯的道:“本王年少成名,不天下皆知,但天下名宿至少知道一个大汉皇叔。如今本王率军进入琅琊国,你就打算和本王一较高下。”
“你我初次交手,是伏击钟俊的军队。那一次,你略胜一筹,令太史慈没能一鼓作气击溃钟俊。”
“第二次交手,则是诸县城楼的攻防战。本王麾下大军攻城,最后无功而返。你驻守诸县成功,再胜了一次。”
“第三次交手,则是夺取诸县。当时浓烟滚滚,使得你布置的防线全部溃败。那是你第一次失败了,而且丢失了诸县。”
“第四次交手,则是现在这里。你本打算两方夹击,击败本王,没想到不仅没能击败,反而是彻底败了。”
刘宣神色中带着一丝的咄咄逼人,气势更是越来越强。
陈登端坐着,面沉如水。
刘宣的三个理由,的确是中了他的心思。尤其是第三,陈登的确是不服输,输给了刘宣不甘心。
陈登道:“刘宣,有胆量就放我离开,你我再战。如果我再一次输了,那心甘情愿归顺你。”
“哈哈哈……”
刘宣忽然放声大笑,脸上流露出嘲讽神色。
陈登道:“你笑什么?”
刘宣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神色,道:“本王笑的是陈先生果然狡诈,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思考脱身之计。”
陈登闻言,微微色变。
刘宣表情渐渐冰冷,道:“本王不是三岁儿,怎么可能做出释放你的举动。纵虎归山,后患无穷。”
陈登冷冷道:“那是你不自信。”
刘宣道:“狮子搏兔,尚须全力以赴。本王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给自己增添一个强有力的敌人呢?当然,你的确有能力,这一是不可否认的,否则本王也不会大费口舌招降你。”
陈登脸上表情,颇为失望。
他刚才的话,的确是想要刺激刘宣,让刘宣释放他,没想到刘宣不中计。
刘宣继续道:“陈先生,其实你视我为劲敌,或者你把本王当作对手,完全没有必要。因为你的对手,根本就不是我。”
陈登眼眸眯了起来,眼中流露出质疑神色。
刘宣道:“第一,伏击钟俊之谋,是我的军师郭嘉想出来的;第二,破城之法,也是郭嘉算准了天时安排的;第三,发现你的安排,也是本王和郭嘉亲自来观察地形后,制定了针对你的计策。所以你的对手不是本王,而是郭嘉。”
陈登听了后,忽然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原以为是刘宣设计,没想到这一切的手笔都是郭嘉。
“郭嘉,好一个郭嘉。”
陈登喃喃自语,眼中流露出莫名的光芒。
刘宣道:“高皇帝荡平天下后,曾: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我不如张良;治理国家,安抚百姓,我不如萧何;统军作战,战无不胜,我不如韩信。”
“身为主君,并不一定事事能力优秀。”
“从善如流,任贤用能,才是主君该做的事情。”
刘宣眼神自信,道:“陈先生,你把握当对假想敌,实在是选错了人。”
陈登忽然笑了起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理直气壮的道:“即便如此,我仍然不能归顺靖王。”
刘宣问道:“为何?”
陈登眼眸中闪烁着精光,回答道:“我主陶谦,并非昏聩之辈。”
刘宣摇头道:“陈先生这话,是考校本王吗?”
陈登呵呵笑了笑,并不开口。
刘宣坐直身体,表情肃然,缓缓道:“陶谦并非昏聩之辈?这话出去,恐怕天下人都要笑掉大牙。陶谦此人,有太多太多的缺,令他难成大事。”
陈登神色期待,回答道:“在下洗耳恭听。”
刘宣道:“第一,陶谦垂垂老矣。”
陈登听了这第一个理由,忍不住一翻白眼,这算什么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