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大部分并不了解,开医院意味着什么,不过纷纷表示赞成。
桂国公便打发伙计去拿了笔墨纸砚过来,亲自动手写了一份赠送契约,读了一遍,然后请众人在契约上签名,并按下指印。
轩辕逍和雪染风也签名并按了指引,算是做了中人。
随后,桂国公非常凝重地将“秀容乐坊”的房契和地契送给了颜小熙。
颜小熙同他客套了一番,将契约交给了轩辕逍,这契约得拿去官府,请官府用了印,再抄录下来入档,才算是正式完成交易。
轩辕逍一直都跟她是一条心,还是比较值得信任的。
这件事情办完,颜小熙便吩咐伙计上菜,众人吃了一顿饭,事情算是很圆满地办完了。
在席间,颜小熙当众许诺,只要是“桂国公府”的人生病,自己终生免收诊金。
桂国公很高兴,他也知道,颜小熙到底有多贵。
……
“秀容乐坊”到手,颜小熙连片刻都没有耽误,她直接进了空间,花了三天三夜的时间,用空间里的食材煮了一盅“佛跳墙”,然后走了钱公公的路子,进宫给皇上送去了。
钱公公将她和轩辕逍带到御书房,然后低声道:“王爷,颜小姐,劳烦二位稍候,皇上和几位大人正在议事呢!”
颜小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小声咕哝道:“哪那么大闲工夫等着他呀,不知道时间就是金钱嘛。”
说着,她走到御书房的门口,御书房的大门敞开着,里边传出皇上和大臣们商议国家大事的声音,颜小熙抿着唇,脸上是一抹坏坏的浅笑。
随后,她掀开了汤盅的盖子,浓郁的香气顿时就飘进了御书房中。
没一会儿,正在同几位重臣商议事情的皇上就忍不住了,沉声喝道:“门外是什么人?”
颜小熙心中暗道,就知道皇上是个吃货,关于这一点,当年她给皇上治病的时候就发现了。
轩辕逍怕她受责备,赶紧先她一步进了御书房,笑道:“是臣弟!”
“是逍弟呀!”皇上看见最心爱的弟弟进宫了,表情这才好了一些,随后眼巴巴地问道。“外边是什么味道?怎么这么香?”
颜小熙这才捧着汤盅走了进去,“皇上,这是臣女新研制出来的特色菜,觉得味道不错,想着不能独享,所以特地送给皇上尝尝。”
“放肆!”阮丞相当下就开骂道。“皇上的膳食自有御膳房来伺候,你随随便便打宫外送进来的吃食,万一里边下了毒怎么办?”
颜小熙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阮丞相对皇上这么忠心耿耿的,要不你先来尝尝?”
“你……胡闹!”阮丞相恨毒了她,都恨不得扑上来扒她的皮,吃她的肉,马上给皇上施礼道。“皇上,您乃千金之躯,一定要保重龙体,万万不能随便吃她送来的膳食啊!”
颜小熙却理都不理他,径自将手中的托盘放到皇上面前,打开盖子,拿起托盘上的一个粉彩的小碗,舀了些“佛跳墙”出来,扭身递给轩辕逍。
她一边做这些事,一边开口道:“皇上,臣女刚刚不小心听说,今年大旱,南边三个州府都是颗粒无收,皇上为了赈灾,挪用了‘流云关’今年用来做冬衣的军饷,若是十月份军饷补不上,‘流云关’的将士们就该挨冻受寒了?”
皇上还没开口,就听阮陆恒大声斥责道:“颜小熙,难道你没听说过,女子不得妄言政事吗?”
颜小熙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阮丞相,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妄言政事了?我不过就是看皇上让你们这些个没用的大臣们逼的,头发都白了,所以才想给皇上出个筹集军饷的法子罢了。”
皇上闻言,神情微微一动,但是却没吭声。
阮陆恒和六部大臣们闻言,顿时全都露出嘲笑的神情。
户部尚书开口道:“颜姑娘,我们知道,你是有钱的,不如你把这笔钱出了,也免得皇上忧心了。”
颜小熙抿唇一笑,“瞧这位大人说的,我不过就是个开医馆的丫头片子,我能有多少钱?不过我倒是有个法子,能帮皇上筹到钱。”
皇上低头看着面前那种香气四溢的汤盅,心不在焉地问道:“什么法子?”
颜小熙笑道:“不如,请皇上牵头,咱们搞一个慈善拍卖,皇上也好,后宫的娘娘们也好,各位官员们也好,后宫中的太监和宫女们也好,愿意的,就拿出一个物件来拍卖,用拍卖得来的善款,来充当军饷。”
“胡闹!”阮陆恒纯粹是为了反对而反对,他义正词严地斥责颜小熙。“后宫中诸位娘娘的体己之物,怎么可以流落到外边去?”
颜小熙闻言,哂然一笑,“既然如此,那就由官员们捐款吧,我替我爹捐一千两银子,几位大人,你们随意!”
说着,她巧笑盼兮地望着皇上,“皇上,你瞧,逍遥王吃了这‘佛跳墙’,一点事情都没有,您快趁热吃吧。这道菜必得趁热吃,味道才好。”
皇上早就馋的满嘴都是哈喇子了,听她这么一说,马上抄起托盘上的一个银勺子,二话不说,低下头,便大吃特吃起来。
阮陆恒不由得恼火,但是这会子却没法子再接话了,不然的话,只会让皇上认为,他们小气,连个丫头片子都不如。
颜小熙故意气他们,在皇上耳边道:“皇上,您可千万别因为这么点小事就着急上火的,不值当的,您听我一句劝,这世上,凡是能用钱解决的事,那都不叫事!”
“不就是钱吗?四大世家,兴盛百年,难不成一家出一、二千两银子出不起?阮丞相和六部大人,身居高位,每年得皇上那么老些俸禄银子,打嘴里省个一、二千两银子省不出来?各位王爷自打落生,便年年都有俸禄银子,开了府,又有皇上赏的庄子,难不成会拿不出一、二千两银子?”
她一边说,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欣赏阮陆恒同六部大臣精彩的脸色,最后道:“便是他们都不愿意拿钱出来,皇上还有百姓呢,边关的那些士兵,可都是他们的孩子,难不成他们就忍心,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孩子挨饿受冻?皇上只要说句话,百姓们谁不争着抢着给做棉衣裳?”
皇上听着她的奉承,心中十分的受用,但是脸上却没显露出来。
就见颜小熙突然扭脸看着阮陆恒等人道:“我读书读得少,没什么见识,不过听老人们说过一个故事。说是从前啊,有这么一个皇上,他的国家眼瞅着就要被叛军侵占,他就找他的大臣们借银子,他借的也不多,就一百万两,结果这些大臣全都喊穷,谁也不肯借给他。你们猜,后来怎么着了?”
阮陆恒等人不知道她后边准备什么套呢,自然不肯来追问。
倒是皇上,非常感兴趣地问:“后来怎么着了?”
颜小熙呵呵一笑,开口道:“后来,叛军攻破了他的城池,这个皇上上吊了。叛军抓了那些大臣,通过严刑拷问,这些大臣们一共捐出了七千万两给叛军。”
阮陆恒等人顿时就怒了,纷纷斥责她。
“颜小熙,你这是哪里听来的谣言?本官通读史书,可没见过你说的这个故事。”
颜小熙冷笑着睨着他们,“这是话本子上的故事,各位大人,你们好歹也琢磨琢磨,那些叛军是怎么来的?难不成那些平民百姓天生就喜欢当叛军不成?如果他们能吃饱穿暖,他们吃饱了撑的来当叛军啊?百姓们没有地方住,他们可以将就,住茅草屋也好,住窝棚也罢,总能有个栖身的地方。可是如果他们没吃的,他们就要铤而走险了。几位大人今儿愿意搂着银子睡觉没关系,只不过,明儿这些灾民们当了叛军,去几位大人家里找麻烦的时候,你们别忘了,就是因为你们今天当了守财奴,一个大钱都舍不得出,才让这些吃不上饭的灾民铤而走险的。”
“满口胡言!”阮陆恒怒喝道。“皇上发愁的是‘流云关’的军饷,你扯什么灾民?”
颜小熙慢吞吞地道:“难道几位大人不觉得一群训练有素,手中还有武器的士兵更可怕吗?如果军队的士兵们吃不上饭,恐怕后果更严重吧?”
阮陆恒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居然辩驳不倒颜小熙,不由得恼火得一甩袖子,“唯女子与小人难养,本官不与你一般见识。”
“不跟我一般见识,就不跟我一般见识吧,好像谁乐意跟你们一般见识似的?这眼瞅着就晌午了,几位大人怎么也不去吃饭呢?这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这人肚子饿了,脑子不好使,也难怪几位大人想不出来筹钱的法子。皇上,还是先让几位大人回去祭了五脏庙,下午再回来和皇上商议国家大事。”
皇上抬头瞥了她一眼,随后又无声地低下了头。
钱公公赶忙会意道:“诸位大人,请先回去吃饭吧,下午再来同皇上商议国家大事。”
阮陆恒等人没办法,只好纷纷告退。
皇上这吃货吃完这盅“佛跳墙”,翻着白眼瞥着颜小熙,冷哼着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你打算求朕帮你干点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