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孙秀率领援军赶到北城墙上的时候,双方士卒激战正酣,已经有不少蜀军冲上了城头。
孙秀看着一个蜀军黑大个正耀武扬威的斩杀着己方的士卒,不由恼怒道:“贼将休得猖狂,你们企图夜袭的鬼蜮伎俩已经被本将识破了!”
那个黑大个脸上顿时露出诡异的笑容,也不回答,只是嘿嘿怪笑两声,挥刀冲向了孙秀。孙秀见状,吓了一跳,连忙指挥亲卫队阻击。黑大个冲杀了一阵后,看到己方登上城墙的士卒几乎被东晋军又赶了下去。这才放弃厮杀,随手又斩了俩名东晋士卒后,这才厉声喝道:“孙秀小儿记住了,某乃蜀汉武卫将军黄林是也!早晚必取尔的狗头
。”
说完,黄林折身朝着城墙口方向杀去。
孙秀被黄林这赤裸裸的恐吓与挑衅后,自然不会如此善罢甘休。在他看来,你一个区区蛮将焉敢当众在自己面前大言不惭啊。自己若是不表示表示,这让他这张脸往哪儿搁。
孙秀越想越怒,不由勃然大怒。嘶吼道:“来人,截住那个蛮将。不要让他跑了,杀掉他!”
可是黄林又岂会是这些普通东晋士卒想留就能够留的住的人,在一阵厮杀过后,黄林最终还是安然无恙的退到了城下,气得孙秀直骂娘。
与此同时,皖城的东门外周处率领两千敢死之士已然悄悄的摸到了城下,架起云梯后,并没有北门那般高调,摸黑爬上了北城墙之上,然后带着人丝毫不做逗留,迅速朝着西城门杀去。
东门的守将刚集结人马准备死守城门,重新占据城墙之时,却见周处带着一千多人朝着城中跑去。正在考虑如何是好的时候,东城门外的豫州兵在刘杰的指挥下,又再次发起了进攻。
东门的东晋守将只得一咬牙果断放弃追击,组织人马开始死守东门。同时派人告知孙秀知晓,并要求速调援军支援东门。
另一方面,周处得手之后,立刻派人在城中点起烟火释放信号。然后快速带人一路杀往西门而去。此时西门城外静悄悄一片,待到城中烟火起的那一刻,西城外护城河内爬出了黑压压一片光着膀子,手拿刀剑的士卒。他们纷纷扛着云梯,霎时间攻到了城下。为首一员悍将,嘴中叼着一柄钢刀,快速向
城墙上攀爬。
待到杀到城墙之上后,手中一柄钢刀挥舞的风雨不透,为身后的蜀军士卒赢得了宝贵的登城时间。西门东晋守将见状,连忙调集大部人马登城阻击。
却不防这时候城内杀声四起,由远及近,一支蜀军人马径自杀向了城门洞中,为首冲在最前面勇不可挡之人正是蜀将周处。
面对从城内方向突如其来的蜀军,西门守将脑袋“嗡”的一声响,情知西城门恐怕是再难守住了。
原来西门外那些蜀军正是埋伏在护城河里的唐彬所部水军,而他们才是这一次夜袭晚上的主攻所在方向。其余东门与北门那都只是佯攻。而这个夜袭计划,刘谌从两天之前就已经在做准备了。
这两日刘谌分别派唐彬率领水军佯攻东西两门,集中兵力令豫州兵与荆州兵轮番攻击北门,然后夜袭时首先又是从北门发动,为的就是让孙秀下意识的反应就大部分兵力集中到北门防御。
这样一来东西二门的防御自然就薄弱多了,而刘谌又令周处突袭东门得手后,不要从东门攻击,直接杀向西门,内外夹攻西门,这就是整个计划的始末。
当孙秀正洋洋自得再次打退北城门外陆抗的荆州兵时,突然从城东城西方向跑回不少溃兵。孙秀见状大吃一惊,这才得知西门已破的噩耗。
“将军,西城门已破。我军已无退路,为今之计只有立刻打开城门突围了,若不然两面夹攻,我军恐怕要全军覆没了!”参军赵肃从震惊中最先回过神来,力劝道。
眼见孙秀犹豫不绝,一脸便秘的模样,偏将军任藏也大声劝道:“是啊,将军。您速突围,末将愿留下断后,阻挡身后敌军!”
当城中心方向隐隐传来喊杀之声时,孙秀咬了咬牙,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其实孙秀那是一万个不愿意冒险突围,如今皖城已破,军心已失,在这种情况下强行突围,攻守相易,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结果啊。
同时,孙秀也感到十分的憋屈。他才占据皖城一个月的时间,做梦也没有想到原以为重兵防守牢不可破的皖城,仅仅只是几天时间就要丢了,这让他如何能接受的了。
不过,不能接受也没有办法。形势比人强,孙秀不得已只得带着数千人马打开城门强行向西北方向突围。只是刘谌早已经算定了一切,又岂容孙秀轻易逃脱。他先是遭到了黄林所部的迎头痛击,然后又遭到了盛曼父子的拦截,好不容易冲出重围,朝着庐江军西北方向的舒县败退途中,遇到了陆抗的伏击,最
终全军覆没。
参军赵肃在突围中被杀,最后成为了光杆司令的孙秀在重兵包围中,不得不丢下武器放弃抵抗了。而死守皖城北门的任藏也在蜀军两面夹击之下,兵败被杀,整个皖城在一夜之间易主。合肥与皖城相继丢失的消息传到舒县之后,亲自镇守舒县的东晋骠骑大将军刘弘顿时有些傻眼了。好半晌之后,他才喃喃自语道:“这个孙秀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三万大军镇守坚城皖城,居然没有撑
过十天,就兵败被俘了。”
石冰脸上顿时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道:“孙秀那个小人原本就是靠着溜须拍马才得以成为统兵将领,没有一点真才实学,还偏偏贪功自大,他将皖城弄丢了很正常。”
说到这里,石冰又有些幸灾乐祸的补充道:“刘谌要是将他杀了才好呢!”
刘弘听了石冰的话,回过神来后,瞪了石冰一眼,道:“注意慎言!”要说石冰讨厌孙秀也很正常,这不仅仅是因为他打心眼看不起溜须拍马起家的孙秀,也是我因为石冰是刘弘改革后提拔起来的新人将领,算是刘弘一系了。如此的话,他与属于司马伷一系的孙秀就更加不对付了,说起话来自然也更不会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