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海,我军已经连续攻击了几个时辰了,士卒已经疲乏。现在该轮换你们上了吧!”司马孚也有些心疼损失,不由对刘渊说道。
别看这一次司马孚只带了三万人马进攻河内郡,可这却是并州最为精锐的人马。如果全部折损了的话,以后仗就难打了。“呃,老大人。这怀县城高池深,且城内驻扎了至少两万精兵。兵书有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更何况以大魏勇士都无法攻克,我们匈奴人更加不擅长攻城战了。依我之见,还是以
智取为好,不如先退兵吧!”刘渊信誓旦旦的说道。虽然曹奂与刘豹结成同盟,也信誓旦旦表示要臣服于大魏,可是实际上双方都有着自己的小九九。例如说刘渊就要求司马孚的士卒先攻城,意在消耗司马孚的精兵。而且真等到他履行义务的时候,他又看
城坚难破想要往后退了。毕竟南匈奴在并州的部族人数有限,在没有完全占有并州的情况下,他根本没有办法补充汉人做为兵源,可以说是死一个少一个。所以,在没有确切把握的情况下,以刘渊的精明,他是不可能做这样无谓
的伤亡。
司马孚明知道刘渊说的冠冕堂皇,实际上就是害怕大的伤亡,故意推脱而已。可是他铁了心想要赖账,司马孚除了恨得牙痒痒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文鸳虽说现在是一军主帅,但他此前没有经过磨炼,如今可以说还是一名纯粹的武将。当他听了刘渊的话后,不由咬牙切齿的说道:“胡人果然尽是反复无信之人,说好的轮番进攻,现在你们畏惧伤亡,便
想要抵赖。”
“哼,都说你们汉人多智谋高超之人,今日一看也不过如此。我们匈奴人可不是怕死,而是我们少帅说要智取,难道你听不懂吗!”刘猛一听顿时不乐意了,他是有些畏惧刘渊,可并不意味着他会怕文鸳。文虎见刘猛居然对哥哥语出不敬,不由抽出腰间佩刀,怒声道:“大胆,你居然敢如此对主帅说话,莫非以为我刀不利否!”在他看来,南匈奴是大魏国的臣属,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应该是一样的。身为
臣属,他们就应该以文鸳与司马孚的号令为主。
刘猛手下大将李恪见文虎抄家伙了,当场拔出弯刀,怒骂道:“把刀放下,否则老子宰了你!”
随着他们两人亮出了兵器,双方的亲卫也纷纷抄出了武器,大有一言不和就要动手的趋势。
眼见现场气氛异常的紧张,司马孚忍不住喝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大敌当前,难道你们都不想活了吗!”
刘渊的谋士刘宣也连忙出来打圆场道:“老大人说没错,大家都冷静冷静,咱们可是友军啊!如果我们发生内讧的话,城内的敌兵很可能会杀出城来,到时候即便不全军覆没,恐怕也要伤亡惨重。”
说到这里,刘宣又对着刘猛沉声道:“右贤王,还不让你的手下将刀收起来!”刘宣在并州五部匈奴中的辈分和威信极高,他这次也是受了刘豹的委托,特意来协助刘渊的,以达到磨练刘渊的作用。
李恪闻言后,恨恨的收回了刀。文虎也在司马孚的直视下,阴沉脸将佩刀重又插回了刀鞘之中。司马孚见状,这才说道:“元海,你是个聪明人,应当知道我们是合则两利,分则两伤。如果我军若不能顺利拿下河内乃至整个司隶,那么又如何将并州让予左部帅大人呢!更何况一旦我军战败,那么你们
恐怕也将受到晋国的报复,到时候别说做并州王了,恐怕连并州也待不下去了!”刘渊听后沉默了,这个他并不是不知道,只是如果就这么攻击坚城怀县,他又十分的不愿意。就在左右为难的时候,却听刘猛说道:“你这是威胁我们吗!我们怕个鸟啊,大不了到时候退回草原,做个逍遥
王便是了。”
司马孚气得胡子须发皆颤,可是却并没有再理会刘猛,只是拧眉看向刘渊,等待他的最终回答。刘渊轻瞪了刘猛一眼,暗骂他是蠢材。且不说草原上现在也有众多其它胡人部落,不那么好混,光是那恶劣的草原环境就是他们这些久在中原富庶之地的匈奴贵族们所不能再忍受的。更何况他们之所以选
择出兵。也是因为心中有野心,又岂能甘于失败。
“老大人,莫要生气。我自然明白您所说的道理,只是不想强攻,做无谓的牺牲罢了。”刘渊拱手说道。
文鸳听后,十分不快的说道:“你这还不是推托吗!如果有办法的话,我们也不想强攻!”
在这之前,司马孚也曾设计想要引出王濬出城一战,可是无奈王濬死活不上当,硬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坚守不出。
一旁的刘宣忽然说道:“办法也不是没有,我们也不是一定非要强攻怀县啊!”
文鸳怒极反笑道:“你说什么,我军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强攻到现在,难道要再绕道进攻洛阳吗!要知道怀县之后便是洛阳,即便我们绕远道去其它地方,仍然会遇到敌军坚守,难道我们就一直避让吗!”
刘宣摇头轻笑道:“文将军误会了。我的意思并不是避让,而是攻其必救之处,诱敌出城而已!”
司马孚听后若有所思的看着刘宣,不禁意眉头慢慢开始微皱起来。文鸳挑了挑眉,问道:“说的容易,你认为哪里是他们必救之处呢!”
刘宣抬头似有意无意的瞄了一眼司马孚,慢慢的吐出两个字来,道:“温县!”
“不可!”刘宣话刚一说出口,司马孚断然出言反对道。文鸳吃惊的看向司马孚,便听他说道:“若攻击温县,王濬不援救的话又怎么办?别忘了,温县不仅偏离洛阳方向,也是同样的城高池深。一旦攻克不了,损兵折将情况下,在想强攻怀县,可就真的有心无
力了!”刘宣深深的看了司马孚一眼,道:“老大人乃是司马宗族的长辈,应当深知温县对于司马晋的重要性。那里可是司马氏的老巢,至今仍有很多司马家族的宗族长老和子侄居住。这王濬既然能为河内太守,又岂会任由温县被袭。毕竟一旦城破的话,这个责任他可是满门抄斩也担当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