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战仍在继续,带队的百人将见刘谌发现自己偷袭计划,势不可挡的冲杀过来。他知道士兵们不敢击杀刘谌,无奈只得硬着头皮举刀迎了上去。
沉闷的刀剑撞击声响起,紧接着是一声惊呼,但见百人将身子后退两步,手中钢刀已然脱手而飞。
刘谌见状,毫不犹豫的递出一剑,径自刺向了百人将的胸前。只听见清脆的破甲之声,鸳剑破甲而入,剑尖直接从敌将的后背之中透出。
“敌将已死,尔等还不住手!”刘谌两剑击杀百人将后,对着场中混战的众人,用尽全力大声喝道。
刘谌这一声嗓子成功吸引了场中混战众人的注意,众士兵见百人将果然倒在血泊之中,顿时面带惊色的垂下了手中的刀枪。主将已死,他们瞬间没了主心骨。毕竟大家都是蜀人,这些士兵也便没有了再战的心思。
刘谌带来的家将现在也仅剩下三人,他们浑身是血的退到刘谌身边,以防士兵再次发难。
眼见众士兵没有再战之心,刘谌凛然正色道:“本王斩杀奸贼黄皓,乃是替天行道。如果你们还是我蜀汉士卒,就让开道路。否则,莫怪本王剑下无情。”
看着威风凛凛的刘谌,众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有一名士兵带头扔下了手中的兵器,低垂着头退在一旁。有了带头之人,众士兵纷纷效仿,给刘谌闪开了一条道路。
刘谌见状不再耽搁,对着剩余三名家将道:“斩开马车绳索,我们骑马走。”
片刻后,四人骑上双驾马车的四匹马,朝着城南急驰而去。
“杀啊!”就在刘谌等人一路狂奔的时候,忽然前方路口亮起了无数松明火把。
刘谌吓了一跳,连忙勒住马匹,调转马头准备从路口另一侧撤退。虽然他武力强于普通兵将,但是眼前那黑压压的人头,还是让他理智的选择了避让。
再说现在也不是打仗的时候,突围要紧。其实他也没有想到,阎宇居然真敢纠集军队,公然阻击自己,而且还来的这么快。
只是刘谌刚拨转马头,脸色又是一僵,但见身后路口从四面八方涌来了无数名士兵。
前有阻截,后有追兵。刘谌暗道一声糟糕,眼珠一转,震声道:“吾乃北地王刘谌是也!你们是哪位将军的部队,因何阻我去路。”
话音刚落,但见北面追兵中分出一骑。来将跨骑花鬃马,秀袍金甲,腰悬宝剑,好不威风。
“哼!你贵为王爷,居然擅杀朝廷肱骨之臣。说不得今天你得跟我走一趟皇宫,去向皇帝陛下当面说明。”来将正是右将军阎宇。
前者刘谌剑杀黄皓,溃兵回府禀报后,阎宇闻言大惊失色。顿时点齐将军府千余卫队赶往城北必经之路设伏。
“跟我冲过去!”刘谌低喝一声,双腿一夹马腹,猛然向着阎宇冲了过去。别说阎宇会不会真的带他去皇宫,就算是真的,南下在即,他也不可能在此束手待擒。
阎宇眼见刘谌居然不答话,直接带人冲了过来,顿时吓了一跳。慌忙拨转马头退回队伍之后,大声叫道:“众将士给我拦住他们!”
要说阎宇能有今日之成就虽然是靠着巴结黄皓上位的,但是其实自身武艺也并不算弱。只是眼看蜀国投降在即,他作为投降派的重要人物,封赏在即,又哪还肯冒这个险呢?
更何况他还听溃兵说了刘谌一剑挑了手下百人将的事情,也就更不会上前厮杀了。他认为自己现在是瓷器,刘谌就是瓦罐。是问,瓷器又怎么可能去同瓦罐碰撞呢!
四匹马借着前冲之势,狠狠的撞进了阻截的士兵之中。队伍最前面的几名士兵横着刀枪阻挡不及,惨叫着被马匹迎面撞飞。
可惜虽然如此,无奈前方层层阻截之兵,很快的就将马匹冲杀之势阻缓下来。慢慢的,四匹马陷入了前后合围的士兵之中。如果不是街道狭隘,众士兵无法群殴四人,恐怕他们早落马倒地了。
“一群废物,先杀掉他们的坐骑!”队伍后面的阎宇眼见士兵们不敢对刘谌下死手,不由恼怒的叫道。
众士兵闻言,纷纷刀剑齐齐砍向了刘谌等人的马匹。虽然他们拼命的想要阻挡,可是顾得了马,就躲不了刺向身躯的刀枪。
数声马匹的悲鸣之后,四匹马无一例外的翻倒在地。伴随着马匹尸身翻倒,三名家将还未来的及起身便被乱刀砍翻在地。
刘谌浑身是血的看着四周刀枪齐举的士兵,心中那个翻腾就别提了。据说古之恶来典韦那也是力大无比,但是人家双戟和一身武艺可是毫不含糊。而自己空有勇力,却没有过硬的武艺傍身。若不然这区区千余之众,又何以能阻挡的了自己。
“还不给我抓住他!”眼见众士兵面带犹豫之色持刀不前,阎宇怒吼道。
众将士听后,持刀蜂拥而上。刘谌暗道一声要糟,撇眼看到脚边马匹的尸身,一弯腰双手抓住两只马蹄,双臂一用力,顿时将数百斤重的马匹抡开了。
众士卒纷纷倒吸一口冷气,连连倒退。有身形稍慢之人,直接被马身撞飞数米远。
“呀,呔!”刘谌大喝一声,将马尸身扔向身后,巨大的马尸身带着强烈的旋转,狠狠的砸向了后方追兵。
“嘭”的一声砸倒一片,刘谌故计重演,又连续将两匹尸身扔向前后两方。直到拎起最后一匹马尸身的时候,刘谌猛然的举起狠狠砸向了前方的阎宇。
阎宇眼见巨大的马尸身朝着自己头顶飞来,吓的调转马头跑到众士兵之后。直到马尸身轰然落地时,他才心有余悸的扶了扶歪倒的盔甲,怪叫道:“给我杀了他,违令者斩!”对于刘谌这样的怪物,他已经放弃了活捉的打算。
众士兵见阎宇下了死令,不敢怠慢,齐举刀枪缓步逼向了刘谌。
刘谌仰天长叹一声,看来今天自己的小命算是要交代在这里了。只是不知道这回死了之后,还能不能再穿越回现代。
就在刘谌胡思乱想的时候,正前方忽然喊杀声震天。当前一员将领骑着枣红色的战马,右手提着约莫七尺的长刀,如风一般的冲杀过来。
“王爷,休慌!关鹏来也!”话到刀至,大刀斜着砍向了队伍最后面的阎宇。
可怜的阎宇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身子就被劈为两半,尸身跌于马下。由此也看的出来,关鹏对于他有多么的痛恨了。
随着阎宇的丧命,众士兵顿时乱作一团。刘谌顿感压力大减,他心中一喜,手持鸳剑朝着关鹏冲杀过去。
关鹏刀劈阎宇之后,不做停留。刀借马势,朝着刘谌方向硬生生冲杀出一条血路来。
就在这时,关鹏带的百余名家将兵丁也冲杀过来,与乱兵杀成一片。
“王爷,快上马!”关鹏趁乱杀到刘谌面前,单手将刘谌拉上马,调转马头又杀了回去。
众士兵见主将已死,慑于关鹏的威猛,无心恋战,纷纷后退。而关鹏带来的家将且战且退,一路阻击追兵。
带兵副将佯追了一阵,见关鹏、刘谌已远去,便草草收兵了。眼前局势之下,他也不想再步阎宇后尘。
关鹏带着刘谌有惊无险的杀出重围,行不多远,便于严阵以待的关越车队汇合。
“王爷你没事吧!”关越见儿子带着浑身是血的刘谌回来之后,面带关切的问道。
刘谌跳下战马,长吁了一口气,苦笑道:“若非定远及时救我,恐怕吾命休矣。”
关越向着儿子满意的点了点头,淡然一笑,道:“王爷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此地不宜久留,我们速速离去吧。”
刘谌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翻身上了关家家将牵来的马匹,一同朝着南城门匆匆而去。毕竟经过刚才两场血战,按计划此时的刘福应该已经带着王府车队与南城门处的陈忠汇合了。
一路上,刘谌得知关越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也是经过一番反复思索,才决定带着关家数百族人冒险跟刘谌汇合的。
只是正巧途径此处时,听闻附近喊杀声震天。关越这才使人秘密探得刘谌被围,让儿子关鹏带人救应。
当关家父子听到刘谌有意无意说出截杀黄皓之事时,在暗叹其“胆大包天”的同时,又对于他的义举感到由衷的欣慰和敬佩。
接近子时,刘谌同关家一族终于赶到了南城门附近。
此时的陈忠正急的团团转,原本他得知刘谌临时去行刺黄皓的消息,是打算带人冲回去救应。
无奈刘福传刘谌令,让他们就地隐匿起来。务必保护王府家人安危,不得轻举妄动,这才在此干着急。当然如果刘谌再不回来的话,说不得陈忠也要违令带人去找他了。
“王爷,您终于回来了!”眼见满身是血的刘谌同关家一族人同来,陈忠长出了一口气。可再得知事情经过后,不免又惊又怕。
刘谌见众人齐聚,心头也是一宽。尤其是陈忠居然召集了近千余名白耳精兵,不由大喜过望。有了这支精兵在手,无论是南下突围,还是以后东山在起,都是至关重要的。
“随我出城!”在温言安抚了泫然欲泣的崔莺莺后,刘谌匆匆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对着众人说道。
行至南城门处时,刘谌坐立在马上,朝着南城门上严阵以待的守兵,大声喝道:“吾乃北地王刘谌是也。尔等速速打开城门,本王要出城!”
此时城上的守将看着城下约莫两千人的队伍,也是一脸的紧张。若是换在平时,刘谌亮出身份,他一定想都不想就会放行。只是不久前他刚接到右将军阎宇的严令,让他今夜务必禁闭城门,无将令任何人不许出城。
“王爷,非是末将不肯放行。只是右将军有令在先,今夜不许任何人出行。还请王爷稍等,容末将请示阎将军后再开城门不迟!”南城城门校尉脑中灵光一闪,刹那间想到了这个折中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