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她爸爸?苏辞好像抓住了什么重点!
她的爸爸不是苏国贤吗?苏国贤虽然进监狱了,但他明显还活着呀。
可是在莫江流的叙述里面,她的爸爸在她出生以前,就已经死了。
“我当时想着,只要那个男人不在了,阿兰就会乖乖跟我回来完婚的,我可以原谅她的背叛,我都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可是她居然跑了,在那个男人掉入江水中之后,她居然也跟着跳下去了。”
“呵呵,我带着好多人,沿着江边打捞了她整整两个多月,结果她居然在另外一个地方很好地生活着,并且还将你这个野种生下来了。”
提起往事,莫江流心中依旧憋着一股怒气。
“我找了她整整六年,才无意中在你们那个小县城里发现她!呵!她倒是会躲!苏辞你说,这样的女人,我都要死了,为什么不能将她炸成粉碎?”
苏辞能够听到他说的话,一字一句也都很清晰,可她的脑海中此时却有很多事情,很多东西交杂在一起,就让她的大脑嗡嗡嗡的了。
她似乎想起来,当初奶奶说过的一句话,奶奶说,是她妈妈先对不起苏国贤的,难道就是指妈妈在嫁给苏国贤之前,已经怀上她的事儿?
妈妈从来不介意苏国贤迎娶陶芳芳的事情,也从不和陶芳芳争风吃醋,是因为苏国贤和妈妈从来就不是真正的夫妻吧?
这就是妈妈在苏家,即便过得忍气吞声,也丝毫不反抗的原因吗?
萧家有豺狼莫江流,妈妈和爸爸被逼着离开家里,等同于逃离了豺狼虎豹,相对比之下,在苏家贫困的生活,好像也没有那么不堪。
“苏辞,是你妈妈先对不起我的,你现在还要怪我将她炸得粉碎吗?这是她罪有应得,哈哈哈!”莫江流又癫狂地笑起来。
看着苏辞备受打击,他就畅快。
他知道自己逃不掉死刑了,也就不介意将事情都和盘托出了,在临死之前,还能享受仇者的悲伤,简直不能再爽了。
瘫软在左司骁怀中的苏辞,慢慢地回过神来,外面好像有人在走动,但她的注意力,都在这间地下室。
她颤抖着唇,却铿锵有力地道:“莫江流,你人面兽心。你肯定是以龌龊手段,才让我妈和你有婚约的。被你杀死的我妈的男人,他也不是野男人,我妈和他真心相爱,才会愿意给他生孩子。”“而你,你作为一个卑劣的第三者,杀死了我妈的灵魂伴侣,还杀死了我妈,现在却将全部过错,都推到我妈身上。你不要以为我会愚蠢地相信你,我心里清楚得很,你是卑劣者、你是刽子手。所有你诋毁
我妈的话,我都不会相信。”
莫江流却是挑眉而笑,“你看,你也称你爸爸做‘那个男人’,说明你也是不承认他是你爸爸的身份的,所以他不是野男人,他是什么?”
“我和你妈的婚约,我可没有用什么手段,是你爸爸看上了我,我还在上初中的时候,他就将我接回萧家养着,就是给阿兰做丈夫的!我才应该是你妈妈的男人!”
苏辞有点明白了,萧狄没有儿子,只有女儿。
偌大的萧家产业,需要有人打理。
萧狄看上了莫江流,将普通家庭出生的莫江流,带回来了。
对莫江流来说,这是一步登天的好机会,奈何萧锦兰并不喜欢莫江流。
而莫江流又是个不择手段的人,于是就酿成了这样的悲剧。
苏辞的嘴唇蠕动了几下。
短时间内,让她承认自己是妈妈和另外一个男人生的,对她来说的确很困难。
在刚才以前,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另有其人,她甚至不知道有那样一个人的存在,从来都不知道。
不过,这些似乎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在距离妈妈这么近的时候,却永远地失去妈妈了。
她好像一直在失去她,不停地重复失去妈妈这个事情。
她的确是无法将萧家大小姐和妈妈联系在一起的,可是时间每过去一秒,在她察觉不到的心底,她却多接受一点。
现在她才知道,不管妈妈是什么身份,妈妈都是妈妈啊。
而她失去的,就是她真正的妈妈啊。
苏辞忽然用力挣扎了一下,厉声道:“莫江流,我要杀了你!”
幸好左司骁及时反应过来,大力抱住了她,让她的挣扎显得毫无作用。
“苏辞!”左司骁也厉声道:“你又忘记了,我还在生气是不是?你是不是又要为你妈妈,而放弃我、放弃你儿子?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我知道你愤怒、我也理解你的恨,可是你能不能为我、为你儿子活一次?哪怕一次也好?嗯?”
越说到后面,左司骁的声音越沙哑低沉,也越发让人心疼。
苏辞忽然就安静下来了,紧绷的身子蓦地一软,就嚎啕大哭起来。
左司骁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他知道,能够嚎啕大哭,已经是她最好的状态了。
苏辞哭了一阵,就停了下来。
这地下室也没必要再待下去,左司骁将她打横抱起来,便走了出去。
警察则押着莫江流跟在后面。
走出去之后才发现,很多墙面都歪斜了,走上去的楼梯,有几阶也歪扭了,看起来很危险,根本不敢轻易踩上去。
只怕右脚刚踩上去,整栋房子就跟着塌陷。
是以,大家都在楼梯下边却步了。
地下室的很多灯具基本都被毁掉了,只有几盏灯还亮着,光线很昏暗。
左司骁大致观察了楼梯一会儿,抱着苏辞迈着步子走了上去。
他走过的地方,没有任何塌陷。
等他走到上方的时候,警察和莫江流还在下面。
“看到我刚才都踩在哪些位子没有?你们踩着我的脚步上来,一个人一个人往上走,不要全站在楼梯上。”
说完,左司骁又拧起眉头。
莫江流肯定会破坏楼梯的,他本来就没打算活着出去,能够拉两个警察陪葬,他肯定会不遗余力地破坏楼梯。
“你们两个将莫江流绑在下面,自己先上来,等确定安全了,再将他带上来。”左司骁说道。莫江流眯起眼眸,愤怒地盯着左司骁,却无奈得很,以至于他紧绷着下巴,却不说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