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凡痴迷的看着前面抱着孩子的高大身影,他就像一片天,可以替自己遮挡一切风雨。
听到欧阳乐兄妹调侃的话,她红着脸说:“我担心这只是一场美梦,梦醒来,你们的舅舅就不在我眼前了,所以,我要抓紧一切时间,仔细看着他,把他的全部都铭刻在我记忆里,免得他消失了,我连他的模样都记不起来。”
“舅妈,是不是梦,你可以掐下自己的肉啊,如果痛的话,就证明你没有做梦。”欧阳悦好心提醒着。
“舅妈,过来,我帮你证明这不是梦。”欧阳乐那只小手在岳飞扬肩膀上欢快的勾动着。
欧阳悦阻止道:“哎呀,不用了,我有比这更好的办法,让舅舅亲自告诉舅妈是梦还是真。”
说着,她立即转头向着一个方向叫道:“姚爷爷,快点请两位叔叔阿姨来抱我们离开,我们要给舅舅和舅妈留空间。”
随着欧阳悦的话音刚刚落下,管家姚叔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伸手对兄妹俩说:“小少爷,小小姐,先到这里来,我带你们去专门为你们准备的用餐地方,这里就留给少主和少夫人了。”
岳飞扬看向姚叔,再看看怀里的两只萌宝,最后,目光落在身后不远的张晓凡身上,发现女孩虽然小脸羞得通红,眼神里却带着浓浓的期待,他无奈苦笑着,把怀里的孩子递给姚叔。
姚叔抱过孩子,闪身消失在岳飞扬和张晓凡的视线里,连餐厅里原本准备着伺候他们用餐的下人,都消失无踪。
现场,就只留下两人,相视无言。少女感受到周围一片寂静,一颗芳心噗通噗通,似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一般。
她微微低头,企图掩饰内心的紧张与期待,紧抿双唇,眼角余光不时偷偷去看男人会有什么反应。
岳飞扬看着少女此时娇羞的模样,深吸口气,转身,一步来到少女面前,目光牢牢锁定在她身上,呼吸间,满满的全是少女身上的芳香,他那超强的感知,在此刻发挥着绝对作用,让那若隐若现的芬芳无限浓郁。
张晓凡感受到男人逼近的身体,呼吸着他身上浓浓的雄、性、味道,大脑却是一片空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只有身体上传来本能的期待,期待一个温暖厚实的怀抱给她安全感,期待内心最渴望的温馨甜蜜。头,更低了。
时间,仿佛停止了转动,空气也不再流通,现场一片寂静,静得只听到彼此的呼吸,越来越重,越来越急促。
不知过了多久,岳飞扬终于动了,只见他缓缓抬起手,托起少女的下巴,让她与自己正面相对。
少女眼里充满期待,还有浓浓的慌乱,不知所措,水汪汪的大眼睛在灯光下闪烁着,期待又彷徨的看着这张完美的男人脸庞,多么希望他的表情不要这么冷酷啊!多么希望,他的眼神不是穿过自己看向别人啊!
虽然早就有做替身的心理准备,可当看到男人眼里那种并非针对自己的温柔,少女的心,还是被狠狠伤到了。
尤其是,当男人通过自己不知看到哪个历史角落的哪个人时,少女就像被人用七寸钢钉在心脏上来回穿插一般,疼得她几乎要窒息,让她呼吸越来越困难,意识越来越模糊,三观越来越麻木,眼泪,不争气的掉落下来。
岳飞扬的确通过眼前这双眼睛,看到了自己最想看到的那张完美面孔,内心的挣扎让他同样处于无法言喻的痛苦之中,他多么想把自己看到的那个人拥进怀里,不顾一切的向她诉说内心的深情。
可内心那道道德的枷锁,却让他不敢走出这最后一步,尤其是亲眼看到她与她心爱的男人,毫无保留的坦诚相待,热情倾诉时,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让他几乎失去理智,恨不得把那个可以拥有她的男人撕得粉碎,换成自己。
捏着张晓凡下巴的手,不自觉的加大了力道,像是要捏碎某个令他心碎的男人一般。
“啊!”张晓凡的惨叫声,把岳飞扬从幻觉中唤醒,目光所及,是一张痛苦扭曲的小脸,还有小脸上那触目惊心的泪,如世间最锋利的刀,让男人彻底清醒过来,暗骂了一声:“该死。”
“抱歉,我……”他眼里闪过一抹愧疚,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跟眼前的少女解释,忙收回手上的力道,随即让一股柔和的内力快速进入张晓凡受伤的下巴,替她修复刚刚捏得裂开的下颚骨。
张晓凡不安的看着他,担心自己影响了他的情绪,自己下一刻就会被他捏碎。
她也是第一次感受到面前男人的可怕,第一次知道,他口中描述的修炼高手是什么概念,第一次知道,在这样的人面前,自己随时都可能变得粉身碎骨。突然间,她开始反省自己,跟在这样一个人身边,真的不会后悔吗?
就在她脑海中出现这种想法时,就感受到一股柔和气流,在下巴上来回转了几圈,刚刚还痛得她无法承受的下巴,很快就不疼了,男人的手,也随之离开她的下巴,她好奇的抬手,小心翼翼摸向下巴,发现一切都已经恢复正常。
如果不是之前的疼痛还铭刻在心,张晓凡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做了个恶梦,否则,为什么前一刻还像被捏碎了骨头般的疼痛,下一刻就恢复得像根本没有发生过受伤的事一般?
她的目光带着淡淡的恐惧,看向正观察着她的男人,不安的问:“我做错什么了吗?”
听到少女充满怜悯不安的问题,岳飞扬愧疚的摇头回答:“不,你没有做错,是我的错,让你受伤,对不起。”
他虽然没准备解释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但还是想好好对少女道歉一声,免得她吓得立即离开。
听到男人的回答,看到他愧疚痛苦的表情,张晓凡的心像被人用细密的网缕兜住,用力揪着一般,疼得厉害。
她双手展开,用力搂紧男人的腰,头深深埋进他怀里,充满任性的说:“不要说对不起,我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