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胜战听到儿子欧阳迎风的话,脸上满足的笑容又加深了几分。但还是忍不住唠叨了两句:“赚钱不易,不要过分奢侈。”
“爸爸这些年独自住在这里,静心修身,算是真的看开了,对于这些东西,要求也不像过去那么高。只要能入口即可。”
“爸爸不用担心钱的问题,你儿子别的本事没有,赚钱的本事还是能够在世界排上号的。”欧阳迎风非常自信的说。随着这句话出,身上的气势在无形中弥漫开来,让人不容忽视。
欧阳胜战感受到儿子身上那一股远远超越自己的,冠绝天下的霸气,想起自己年轻时候雄心勃勃,征战商场的岁月,感觉自己体内的鲜血都在开始沸腾。
他那有些落寞的眼神里,流露出一抹外人不易察觉的慈祥,柔和的,略带歉疚的对欧阳迎风说:“风儿,这些年,辛苦你了。”
“爸爸,我们父子间,还需要说这些吗?”欧阳迎风再次替父亲和自己斟好茶说,“儿子能够撑起这个家,也是儿子的荣幸不是?”
欧阳胜战笑了笑,沉默了一会儿,才有些不好意思的问:“你妈妈她,身体怎样?”
“身体还不错,就是很想念你,内心的孤单,是没有人能够体会的。我经常看到她深夜一个人站在你的‘遗像’前发呆。”欧阳迎风凝视着父亲的眼睛说,“爸爸,你难道就准备继续这样下去吗?”
欧阳胜战目光看向阳江对面,内心翻起滔滔波浪,眼神里落寞的情绪更加浓郁了几分。他何尝不想念她呢,可他又有何面目回去面对她?面对那个把一切都献给了自己,最终却被自己伤得那么重的女人?
看着父亲此时落寞的眼神,欧阳迎风能够体会父亲此时的心境,这些年,他看似已经想开了,其实,依然沉浸在那件事情中,没有彻底走出来。
想了想,他劝慰着:“爸爸,不如早点回去吧,当年的事早已经过去,何必这样折磨自己和身边的人呢?”
欧阳胜战收回目光,有些意外的看向对面的儿子,眼神里闪过一抹惊喜,语气中带着一丝激动,他不确定,又似乎十分肯定的问:“风儿,你,是不是恋爱了?”
“爸爸……”欧阳迎风没有想到,自己正在跟父亲谈他的将来打算,他确突然问起自己的事情来。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过,想到恋爱两个字,他那张棱角分明,刚毅清隽的脸上,竟情不自禁的露出一抹幸福的微笑。脸上也泛起一抹不同一般的红晕,内心升起浓浓的柔情蜜意。
“哈哈……”欧阳胜战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畅快无比,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笑得直不起腰来。
欧阳迎风怔怔的看着父亲,有多久没有看到父亲这样欢快的笑过了。想不到今天,因为自己恋爱,父亲竟然笑得这么痛快,笑得这么放纵。
能够看到父亲重新获得快乐,欧阳迎风十分乐意跟父亲分享自己的爱情。他想了想说:“爸爸,我的确爱上了一个女孩,一个十分完美,十分值得我为她付出一切的女孩。”
得到儿子的确认,欧阳胜战才爽朗的,仿佛早就看穿儿子心事的说:“我就说嘛,你小子怎么会突然跟我说那些话,原来已经懂得什么是爱情了。如果真是值得自己爱的女孩,就好好的对她,千万不要辜负了她。”
欧阳迎风讪讪的笑了笑,转了话题说:“爸爸,我们正在谈你回家的事情,你扯我的爱情做什么?”
至于怎样对待他心爱的女孩,他当然心中有数,自从明白自己的心意之后,他就发誓,就算是负全天下,也不负那个心甘情愿为他付出大好胳膊的女孩。
“风儿,既然你自己都恋爱了,就更应该明白,爸爸这几年为什么一直逃避回家。”听到儿子再次提起让自己回家的事情,欧阳胜战刚刚还爽朗的大笑着的脸,突然又恢复到一开始的落寞状态,甚至那神情比起刚才,还要落寞许多。
“我还是不太明白。”欧阳迎风语气无奈的说,“既然你爱着妈妈,担心妈妈,想念妈妈,而且妈妈也想念你,你们完全可以重新开始,何必把大好时光都浪费在这种可悲的心理负担下?”
是的,他想不明白,自己的父亲还要沉浸在当年的事情中多久。可,他不愿意回去,自己也无法勉强他。否则,以父亲此时的心理状态,只怕不知道又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欧阳胜战苦涩的说:“风儿,我问你,如果你做出了什么对不起你心爱女人的事情,而且是根本不可原谅的事,这件事还给她带来了无法弥补的伤害,你真的能够做到问心无愧的回去吗?”
“你真的能够坦然的回去面对她吗?”问到这里的时候,欧阳胜战内心的苦涩无法言表。眼里闪烁着悔恨的泪花,但他却倔强的不让它滑落下来。
对于这个问题,欧阳迎风一时间还真回答不上来。
他想着岳朦胧,想着如果自己将来某天,伤害了她,她会怎样?想着想着,心就仿佛被什么东西揪着一般,令他有种窒息的痛。
他认真的想了想,最终觉得这种问题,但这种事情,通过假设是很难回答的。何况,他从来没有想过,将来自己会做出任何伤害岳朦胧的事情。
看到儿子一时不说话,欧阳胜战又转开话题:“对了,你心爱的女孩是谁家的?如果方便的话,带她来给爸爸看看可好?”
“好。”难得父亲愿意见自己之外的人,欧阳迎风还是十分愉快的。虽然一时间还无法劝他回家,但欧阳迎风相信,只要他不再排斥别人,就有让父母团聚的机会。
他突然想到,岳朦胧的性格,不知道如果当她知道了自己父母的情况,知道父亲当年犯下的错误之后,会做什么感想,他突然又有些担心带她来见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