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心知这钮祜禄氏现在动不得,不为了爷的子嗣也要为了爷的面子。若是出来什么岔子,钮祜禄氏未婚怀有子嗣的事情传了出去,定会给爷带来不必要的纷争。爷把此事交给自己处理,就是信得过自己的能力,此时定不能让爷失望。
心下却有些无奈,这后院的女人一个接着一个的传来喜讯,自己却自打生了弘辉之后就再无动静,看过多少大夫,都说自己的身子没问题,恐是子嗣缘分小吧,现如今,自己只有守着弘辉好好过日子即可。只要自己不范错,后院即使再多的孩子,也不会影响到自己孩子嫡子的身份与地位。
想着福晋放下茶杯,拭了拭嘴角看着钮祜禄氏道“钮祜禄格格能的爷的宠爱是好事,以后要为爷开枝散叶,平日里无聊可以和这后院的姐妹们一起找点子事情消遣,咱们都是爷的女人,都该一心向着也,可不能自己窝里斗,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一番敲打下来,钮祜禄氏也静下来心。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般的沉不住气,这不是摆明的招惹仇恨吗?这是的,太容易的打败了那个老乡,自己的心态都飘飘然了。想着低眉敛眼的上前行礼道“谢福晋提点,且是知错了,还望给位姐姐不要介意妹妹的无知。”
“恩!知错了就好,人贵在自知自省,好了,你初经人事,想是也疲惫了,就下去吧。你们也都回去吧。”福晋站起来对着屋里的一众女人说道。接着在碧玉的扶持下走进了里屋。
送福晋进去后,一众女人才站起身来,各自散了。
钮祜禄氏在焦梅的搀扶下出了院子,就见到李氏和宋氏站在一旁的树下说着话。钮祜禄氏赶忙上前依足规矩行礼道“两位姐姐好。”
李氏蚩鼻不理,不屑的看了钮祜禄氏一眼,转身离去,只留那宋格格笑的灿烂的看着钮祜禄氏道“妹妹在这后院可要小心啊,这虫虫草草的虽不起眼,可是却会要人栽跟头。”说完也趾高气扬的远去。
钮祜禄氏气的浑身发抖,握着焦梅的手上青筋毕露,长长的指甲掐进了焦梅的手里。不一会就晕染出几片红艳的梅花瓣。哼!这些子女人,不来个敲山震虎,就不知道我的厉害!钮祜禄氏的脸上全是笑容,却笑的血雨腥风。
焦梅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似的面无表情,身子越发的往下低去。
静溪庵这边,雅茹就整日沉浸在泡澡修炼的快感里。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自己就到了第二候琴心境,这琴心境可以返老还童,明晰自身,也就是雅茹此番已经到了筑基的关头。
第一候,宿病全消,身轻心畅,停心在内,神静气安,四大适然,六情沉寂,心安玄竟,抱一守中,喜悦日新,这是刚刚得道的表现。
第二候,超过常限,色返童颜,形悦心安,通灵彻视。移居别地,邻里之人,勿令旧识。
雅茹本就长相艳丽,又正值青春年少,之前为了孩子神形黯然,少了份雍容,却多了丝楚楚的风情。
现如今,雅茹变得越发的漂亮,由于心境的改变,不在处处想着怎样勾引四爷来达成修炼的目的,容貌之中的狐媚轻佻全去,剩下的就是满身的灵气。整个人又在这庵里日夜抄写经书,竟带着股子飘飘欲仙的美感。
变化虽大,却不引人疑虑,含香也以为在家主子只是因为亲自帮那福薄的小主做了场法事,了去了心里的郁气,再加上静心整日里插科打诨的在一旁逗主子开怀,才越发的精神了。
看着主子现在的姿容,含香心下暗爽,只要主子一回府,那后院的女人们全都身形黯然,四爷见了主子,眼里哪里还能容下别人。定能重新夺回宠爱,再怀上也小主子的。不由得也精神气勃发,干劲十足。
雅茹哪里不知含香的小心思,可是,对于四爷,自己是真的死心了,自从知道孩子已经托生,以后自己还可以再遇到他,心底的恨意与怨气也就都烟消云散了。剩下的只是满满的期待和全心全意的修炼。毕竟以前爱过,也就真心的恨不起来。现在不爱了,也就没有了怨气。就让过去的一切随风而去吧。不过,那些欠我的,我绝对会亲手千倍万倍的讨要回来。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自己可不是那些怀抱伟大情操的圣母。想着,雅茹的眼底闪硕着嗜血的快意。
到了筑基的关头,雅茹却觉得真气在体内运转艰涩,像是遇到了瓶颈,想了想叹了口气,一口气吃不成胖子,还是顺其自然吧。想着,突然想起来那个神秘的湖泊,自己现在的身体绝对能够支撑着去探索里面的秘密。瞬间心底有点雀跃着,想去庄子里看看。还没等雅茹下定决心,就见到含香一脸喜色的跑了过来。“主子,主子,爷来看您来了”
四爷的突然造访,打乱了大伙平静的生活。雅茹走出屋门,就见院里站了一群平日里不见身影的女人,尤其那娇红,面色潮红的看向门外,雅茹顺着她的视线望了去,只见四爷面目凝重的背着手走了过来,后面跟着高无庸和苏培盛含着腰,一脸的愁容。
雅茹缓步上前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全礼,半蹲着说道“妾身给四爷请安,四爷吉祥。”
四爷看着面前这个一身淡然气质,身着一般尼姑的银灰色佛衣,头发略有些松散,满头的青丝挽成一个慵懒的发髻。全身上下除了手腕上的楠木佛珠,竟不见一丝首饰。顿时心生爱怜,叹了口气扶起她道“你何曾在爷面前这般多礼了。快快起来。”
扶起雅茹,四爷才发现她的变化是这般的大,除去那姣美的容颜不说,那眉宇之间多的份慈悲与置身尘世之外的洒脱,都叫四爷心里暗动,日夜压抑着的思念就如同奔涌的洪水般冲破大坝的阻碍,潇潇洒洒而来。
“瘦了,不过也精神了。”四爷扶上雅茹的脸颊,温柔的说道,雅茹赶紧避开,压下心里的反感轻声道“爷请自重,这里是佛门清净之地,要谨言慎行。”
四爷心下为讪,握拳在嘴边咳嗽了几下,掩饰了过去。自己此番来此只为了到十里之外的隆福寺去论佛。想着自己一修佛来避世,才能躲开朝堂越发激烈的纷争,暗自积攒势力,不由得暗自伤神,着钮祜禄氏的嘴跟河蚌一般紧,自己竟然怎么都套不出她的秘密来。还要整日与她虚与委蛇,心下就是一阵憋屈,见了雅茹这般云淡风轻的和自己相处,感觉颇为不妙,这还在生自己气呢,想着心下暗喜。牵着她的手往屋子里走去。
“听说你日夜抄写佛经,爷倒想看看你的成果来,就不知这字是不是还是那般的软弱无力。”声音中有说不出的欢愉。
雅茹无语,这自己都不给他好脸子看了,他怎么还这般的厚颜无耻啊。无奈,只得跟着他的步伐走了进去。
四爷看着屋里简陋的摆设,皱着眉道“这般清苦,怎么也不布置舒适一些。”
“妾身来此时为了祈福,不是为了享福的。这般已是极好的了。再多了只会增添烦恼。”雅茹站在门口,依着门框缓缓说道。
看着桌上摊开来写到一半的佛经,四爷心里黯然,伸手抚摸着这坚挺俊俏的字迹,个个分明,不带一丝敷衍与潦草,想到雅茹以前那种软趴趴潦草的字迹,心里对于雅茹心中的苦更加的怜惜。
“你也别整日里都抄写经书,小心伤了眼,爷看着附近的景色颇为风雅,得空你就出去转转,也散散心,等过来百日,就回去吧。”
雅茹见四爷这般云淡风轻,心下几乎要泌出血来,这是我唯一的孩子,却是你一群孩子中的一个,你不心疼,我心疼。雅茹站直了身子怒声说道“回去,还会的去吗?那片伤心之地,妾身想一次就心痛一分,更何况再回去那里呢。”语气中全是怨恨。
四爷看雅茹脸颊带泪的质问,心下心疼不已,上前紧紧的把她揽在自己怀里,揽的极其用力的,像是要融入自己骨血之中一般。雅茹挣扎半晌无果,只好在他怀里喘着粗气。
“爷知道你委屈,也知道那恶人是谁,可是,爷没有能力帮你和孩子报仇,爷对不住你,不过你放心,爷绝对不会放过她的。”四爷语气中全是满满的坚定与义不容辞。
雅茹愣住了,自来傲气的四爷怎么会难道他知道
雅茹奋力抬起头疑惑的看向四爷。四爷用下巴揉了揉她的头顶,柔软的感觉就像他此刻的心情。
“那钮祜禄氏手段非常,且有不为人知的巨大能力,即使倾爷全部的能力,也无法保障可以毁了她。你以为爷会真的看上一个心思狠厉且对爷的子嗣下手的女人们吗?你也太看轻了爷了。”闻着鼻尖的馨香,四爷斟酌着词句说道。
“爷那钮祜禄氏真的这么厉害?”雅茹气弱的开口问道,爷到底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