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仁闻言微微一滞,脸上已经男出了不自然的表情,手边突然被拉动,低头一看,慕羽凡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他,摇着他的手道:“是啊,母亲大人虽然不大爱说话,可对我也可好啦,这些下人真是连乱嚼舌根,真讨厌。”
慕仁这才发觉适才注意力一直这两盏毒酒之上,竟然忽视了慕到凡的存在。
若是往常,慕仁定然要抱起慕羽凡,笑闹一番,只是此番心境之下,又在燕园中,他实在是提不起精神。目光一扫,就落在了地面那杯毒酒,落香嘴角流血的狰狞模样还在眼前晃悠,慕仁突然觉得一阵烦躁,看向慕羽凡的眼中也少了些温情。
“嗯,你母亲大人确实很不错,她是燕国公之后,书香门第,自然是家学渊源”再抬头,看见了慕文晴看着他渴求的双眼,带着深深的孺慕之情。慕文晴最近的表现很不错,果然燕国公的女儿教育子女也是有一套,能得到李崇跋先生的赞赏,“…
喜仁的脑海不知怎的突然冒出个念头,若他们是一母同胞的姐弟该有多好……
慕文晴这才想起来,这么长时间她竟然一心顾着打压这丫鬟,试图从丫鬟嘴里得到邵娘子的罪证,却忽视了一旁这个一心维护她的小孩儿。
若然适才这两个丫鬟说出了实情,那最受打击的不就是慕羽凡了么?
想到这里慕文晴微微有些歉疚,紧紧握住了慕羽凡的小手。以前的那点犹豫又上了心头,若有一天,她和邵娘子母女明着相斗,那个时候,慕羽凡该如何?她会不会为了慕羽凡而手下留情呢?
慕文晴不觉加重了力道,慕羽凡轻轻“嘶”了声,慕文晴歉意的松手,就撞见了慕羽凡关切的眼神。
她会对邵娘子母女手下留情么?
不不会。
就算是再来一次,有些事情也定然是要去做的。她珍惜和慕羽凡的感情,但是她更在乎燕夫人。
慕文晴在脑海中飞快思量,突然又觉得自己有些杞人忧天了。那个时候,若然真的撕破了脸,慕羽凡只怕就不会理自己了吧,毕竟那一边才是他真正的亲人。另外慕羽凡是慕羽凡,慕文月是慕文月,血缘关系能说明什么问题。慕仁不也是她的亲生父亲么?巧香等人纵然没有亲缘关系却也不是可以对她忠心耿耿。
慕文晴轻轻舒口气,放宽了心思把那些犹豫与歉意通通抹去。
慕仁看着两姐弟相处融洽,笑着拍了拍慕文晴的肩膀,笑道:“这些卑贱之人的话语何须理会,我去看看你阿娘。”转身入内,却顿住脚步回头又重复了一句“今日你做得很好。”
等慕仁入内,慕羽凡仰起头看着慕文晴,带着一丝钦佩道:“阿姊,你今日好厉害哦,竟然就乖乖让这两人说了实话。特别是通过手指甲看出了那两个丫鬟做了些什么的本事,真是太神奇了!”
慕羽凡一直紧跟在慕文晴身边,自慕文晴开始审理此事,就静悄悄立在一旁观看,现在事情结束了,他才〖兴〗奋说起倒没有什么见到血腥的害怕。
慕文晴一扫旁边的乳母就明白了,适才责罚人的时候,只怕是乳母捂住了慕羽凡的眼睛。
慕文晴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只要细细观察、多加思考就好。”
慕羽凡若有所思道:“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么?”
慕文晴笑道:“正是,看来父亲大人已经教了你不少东西了。”
慕仁此刻掀起门帘正望见室内斜靠在室内塌几之上的燕夫人,燕大人一手撑着额头,目光紧闭,眉头微皱带着些轻烟般的愁怨。
在淡红色映衬下,却更多了些西子捧心的幽怨美。
慕仁轻微咳一声燕夫人猛惊醒,抬眼看是慕仁,眼中喜悦一闪而过,站起身,想要飞快奔过去,却在奔了两步后就急急停了下来,福身行礼道:“郎君,您来了。”
慕仁赶紧两步上前,扶着她的双臂,带着她又回到了塌几之上坐下。
“燕娘不用担忧,适才的事情我也知晓。这两个贱人已经打发了,以后定然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慕仁轻声安慰。
燕夫人却低头不语,肩膀慢慢抖动。
慕仁细细一看,却见燕夫人眼中含泪,轻声道:“多谢郎君,这些年,我也觉得自己能力有限,连管理后院都有些力不从心,若非多亏了邵妹妹相助,这后院就乱套了。那些丫鬟们只怕更为嚣张。”
慕仁眼神动作微微一顿,后院的事情自然有他一份子,这些年来燕夫人守着嫁妆,也不曾给他一分半点,想要借助燕国公的人脉之时,偏生燕国公和燕夫人的兄长都亡故了。燕夫人没了依靠,又只生了个女儿,他只为了颜面好看,倒也有时候会过来。只是对于后院的事情,他也多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邵娘子也就……
慕仁眼神深邃起来,这些日子,似乎有不在控制内的感觉,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燕娘不用担心,以后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慕仁柔声安慰。
燕夫人轻轻嗯了一声,低低道:“燕娘父兄早亡,娘家也没个依靠。只生得邵娘子一人,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燕娘一切都是郎君的,除了郎君,也无人可依……”
慕仁低头看着眼前的燕夫人,姿态柔弱,如风中飘零的小huā,哪里还有以前的清冷。嗯到她确实无一人可靠,身边不过兰香竹香,以及守福守宁四人伺候,现如今嫁妆已经入了他的手中,以后若然他有个万一,这府中只怕也容不下她,不觉涌起了一股怜惜之意。伸手揽住燕夫人双肩,燕夫人顺势靠在了慕仁胸前。
一股幽香盈入了慕仁鼻端,这味道香甜,如同含着蜜糖一般,让他从头到脚趾都在颤栗,心中蓦地升腾起一种原始的欲望来。他用力抱紧了燕夫人,只想把她狠狠地揉进自己的胸中。
燕夫人有些慌乱,赶紧推开低着头羞涩道:“郎君,今日不行,今日不便。”
慕仁气息急促,喘了几口大气,这才让情绪平伏少许。 不,匕健白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