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兮兮见她跪在自己面前,正眼也不瞧一眼。
扬着头道,“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温珩,你让他没有尊严,在人前难堪。”
赫连晴咬着唇,泪水又在眼中打转。
明明难堪的是自己,在新婚之夜将她独自抛在新房,在大庭当众下丢下她离去。
成亲这么久,他也不碰一下自己,心中永远装着自己的嫂子。
赫连晞叹了口气,“晴儿,你起来吧,既然也看过我了,可以回去了。”
赫连晴默默地站了起来,“皇兄安心养伤吧,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赫连晞又语气心长地道,“你今后要对驸马温柔一点,你越凶他会离你越远的。”
赫连晴点点头,出门而去了。
颜兮兮因为赫连晞的态度,心中对他的恨意也消除了。
她也恼恨自己没出息,这么轻易原谅他,可是一旦产生感情,往往心不由已了。
到了晚上,颜兮兮又给他擦洗了身子,伺候他睡下。
可是赫连晞明显地不老实起来,滚烫的身体挨着她,那里又惭惭坚挺了。
她骇然地挪开身子,“你不是说,病中不行了吗?”
“我伤的是腿,又不是那里。”他幽幽地道。
因为忍得难受,又不能露馅,只得恳求她,“爱妃,我的身体不方便,你坐上来自己动吧。”
“什么?病成这样,还满脑子色晴?”颜兮兮尖叫。
又严肃地警告他,“病中纵欲,你的腿就永远别想好了,再忍三个月吧。”
赫连晞暗中叫苦连天,从前没有开荤就算了,好不容易尝了两三次,现在又要戒了?
而且还要禁三个月,她又天天躺在身边,会直接要了他的命。
很想立刻撕下绑带,告诉她伤是假的。
可想想她那个倔脾气,还是算了,再忍个十几天的,再骗她康复了吧。
第二天,颜兮兮又搀着赫连晞到院中走动。
庭院中间有一口温泉池,因为温度适宜,常年开着睡莲。
池水中还有鱼鸟的雕塑,据说那就是鹣鸟与鲽鱼,都只有一只眼,所以总是雌雄同行,相互依赖。
赫连晞坐在椅中,望着她问,“如果我的腿好不起来,真的变成了残废,你还会爱我吗?”
颜兮兮不假思索地道,“那我就像这样,每天都搀着你,作你的支撑吧。”
赫连晞很感动,这座鹣鲽园终于有了一位真正的女主人。
他深刻记得为她写下的每句诗,对她承诺过的每句话,此生都不会分离。
看着她站在那里,霞光为她的衣裙镀上一层亮彩,精致绝美的面庞也添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他记起了赐婚的圣旨上一句话,夸赞她“秋波善睐,神光动人,横绝千古之丽”。
虽然这桩联姻,是看中她出自江南书香名门的背景,可是她的端庄美貌,也当配得起皇后的身份。
颜兮兮被他这样打量,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两腮像染了胭脂。
指着前院,“我去看看药熬好了没有。”
赫连晞点点头,望着她离开的背影,风吹起裳裙,好像又消瘦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