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珩倒是神态自若,同老者闲聊着,“刚才我在山头打量了一下,四周人烟稀少,不知这是哪里,离普救寺有多远?”
老者道,“这里山高林密,平时鲜少有人来往,离普救寺大概有十几里远。”
说完眼中充满疑惑,因为那是皇寺,再看着他们来时的衣饰模样,隐约已猜到了他们的身份了。
颜兮兮吸了口气,昨晚那个刺客带着她往深山,大概想杀人毁尸吧?
她不敢直视温珩的双眼,低头道,“我暂时留在这里,你去普救寺送信,否则太子与公主都会很着急的。”
温珩却淡然道,“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我不放心离开,既然我们平安无事,让他们担心一下也没什么。”
吃完饭后,颜兮兮拿着昨晚换下的衣服,想去溪边清洗。
温珩走过来道,“你受伤不便,让我来吧。”
她忙摇头,涨红了脸,这里面还有她的内衣裤,怎么能让他洗呢?
他却已强硬地将木盆端了过去,出门往溪边去了。
颜兮兮坐在窗口,看着他蹲在溪边的青石上,细细地搓揉着衣服,内心的羞涩被一种感动所代替。
相对于赫连晞,他更多的时候像一个亲人,带给她一份融入到骨子内的信任与依恋。
他在她面前,从来是温润如玉,柔情似水的,而不会像赫连晞,随时随地都要保持着他作为太子的尊贵与高傲。
温珩将衣服洗完,晾在院中的竹竿上,那个老者站在廊下,望着这一幕直咧着笑。
隔窗对颜兮兮道,“你的夫君,真是这世上最好的男人啊。”
颜兮兮不知如何解释,如果说他们不是夫妻,那这些亲密接触恐怕更会让他吃惊的。
到了晚上,老头自然地又回到了偏房,将正房让给了他们“两口子”。
颜兮兮与温珩望着那张床,大眼瞪小眼。
最后他说道,“我发现旁边有间厢房,也搭了一张铺板,我到那里去睡吧。”
她见他离开后,松了口气,蹒跚着走过去,将门拴上了,回到床上睡下。
刚才泡了一个热水澡,脚伤也减轻了一点,这晚睡得安稳多了。
一觉睡到天亮,她伸了个懒腰,掀起纱帐,忽然看到地上睡着一个人。
她吃惊地道,“你,你怎么进来的?”
可忽又想,这不是白问吗,凭他的身手,进这样简陋的屋子简直易如反掌。
低头谨慎地打量着身子,他没有趁自己睡熟之际“偷香窃玉”吧?
温珩瞥了她一眼,淡淡地道,“门是用来防小人不是防君子的,你身体有伤,这里又是荒村野岭,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独睡呢?”
颜兮兮自是无话可说,瞧他这一派正义凛然的模样,自己倒像是小人了。
起床后,温珩替她察看了一下伤势,眉头微皱,“看来野生药草效果还是欠缺,我得去买点药来。”
她忙说道,“我们离开算了吧,回到皇寺治疗。”
温珩眼中闪过一丝不动声色的失落,默默地道,“此去十几里,我恐怕无法背着你走这么远的。”
颜兮兮一听也无可奈何,心中有点不安的感觉,他好像要将自己困在这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