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我及时醒来,大喊救命,只怕我就见不到今天的太阳了!”江芷芸悲愤欲绝地说道。
“哦?你要说的话都说完了?”慕凤歌扯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双.腿交叠,十分慵懒,唇边似笑非笑,眼神中透着几分讥诮。
“对,你休想狡辩!”江芷芸硬声硬气地说道。
阳光从窗外照了进来,将一簇簇松针的影子落在慕凤歌的暗红色的裙摆上,像是水墨绘制的大理菊,慕凤歌提起旁边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她宁静得就像是一副仕女图,雅致无双。
“慕凤歌,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见她那么平静,江芷芸不由得有些慌乱了起来。
“话都被你说完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慕凤歌悠悠然地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摘了窗外的一支梅花在唇边轻嗅,浅浅地笑了起来,“江芷芸,下次冤枉人的时候,拜托把功课做足好不好?我很想配合你的冤枉,奈何根本配合不了啊!你这漏洞,也太……太……”
慕凤歌实在是不忍心再说下去了,再说下去简直就是打击人啊,她慕凤歌自认心地这么善良,怎么舍得打击人呢?
“慕凤歌,你什么意思?你这是不肯认罪吗?”
“我倒是想认罪,你得给我个机会啊。拜托,你下次要弄个剧本,你深思熟虑之后再弄好不好?满满的都是套路,姐姐看不到一点真诚!虽然姐姐喜欢为人民服务,也愿意配合你演一场冤枉戏,但你的这个剧本实在是太烂了,我给负分!”
“慕凤歌,你别以为你不承认,你就可以抵赖过去了!”江芷芸气急败坏地说道。
就在慕凤歌要将这一切和盘托出的时候,门外进来了一个身材高大的姑娘,那姑娘瞅了江芷芸一眼,嗓门很大:“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虽然你编的很好,但你昨晚自导自演的那一切,全被我看在眼里了!我顾休思长这么大,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你骂谁不要脸?”
“骂你!”顾休思挥了挥自己的拳头,吓得江芷芸连连后退,“昨晚半夜,我起来上茅房,经过你病房的时候,发现你的病房没有关门,你当时躺在床上吃宵夜。突然,你打翻了自己的宵夜,紧接着就开始大喊大叫起来,说慕凤歌要杀你!”
“这位同学,你说的是真的吗?”一旁的戒律楼的管事严肃地问道。
“你是戒律楼的人,我敢撒谎吗?我可不想待在戒律楼关禁闭!”顾休思缩了缩肩膀。
“顾休思,你睁眼说瞎话!你不能因为我俩之间有恩怨,你就帮着慕凤歌说话啊?你这是做假证你知不知道?”
江芷芸的脸色有些发白,昨晚她确实是在吃宵夜吃到一半的时候,想起了诬陷慕凤歌的计划,立刻大喊大叫了起来,没想到这一切居然被顾休思给看到了。
“我昨天打你那是因为你活该!我有必要因为你而做假证吗?你算老几啊?我实话实说罢了!”顾休思看她很不爽,恨不得冲上去再把她打一顿!
戒律楼的人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开口说道:“顾休思同学说的话能不能作为证据还有待调查,慕凤歌,你还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昨晚没有意图谋杀江芷芸吗?”
慕凤歌把.玩着那支梅花,轻抚着梅花娇嫩的花瓣,轻笑一声,笑容像是湖面的涟漪一样动人,她轻轻地掀起睫毛,瞅了江芷芸一眼:“我说,江师姐啊,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啊?你昨晚大喊大叫,说我杀了你,为什么我今早才来到病房里与你对峙?”
江芷芸愣了一下,随即自圆其说道:“也许是你昨晚畏罪潜逃了,戒律楼的人到今天早上才抓到你!”
慕凤歌摇了摇头,怜悯地看了她一眼:“我真为你的智商感到捉急,你下次要想诬陷别人的时候,最好要让别人没有不在场的证明,懂吗?”
“你是不是要说你昨晚待在梧桐苑?”江芷芸下意识地问道,“谁能证明你昨晚没出来过?你那么神通广大,轻而易举地就能从管事大娘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谁告诉你我会说我昨晚待在梧桐苑?”
“你不说你昨晚待在梧桐苑,那你待在哪儿?”江芷芸从杨子轩那里了解清楚了情况,知道慕凤歌在帝凰学院的时候,晚上基本都待在梧桐苑,很少去文昌阁通宵看书,或者去试练塔修炼。
“昨天,就在你被送入医馆之后,圆通大师来找了我一趟,试了试我手中的紫光佛焰丹,发现药效还不错,便打算大量购买我手中的丹药,于是,我就去了揽山园的佛堂,替梵音宗炼制了一天一.夜的丹药,梵音宗此次来帝凰学院做客的所有僧人,都可以为我作证。”
“什么?”江芷芸大惊失色。
“所以我说,拜托你下次弄个诬陷人的剧本,你走心一点好吗?这么套路的剧本,到处穿帮,一点都不真诚,你还想要曝光率?还想要话题度?整个青冥大陆的人们都不会买账啊!”慕凤歌摇了摇头,拍了拍她的肩膀,“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啦!”
江芷芸是彻底懵、逼了,她没想到自己自导自演的一场完美大剧,在别人眼中竟然是这么的幼稚可笑!
戒律楼的人跟着慕凤歌一起走出了病房,好奇地问道:“小慕同学,你昨晚给梵音宗炼制了多少颗紫光佛焰丹啊?”
“给他们炼制了二十多炉,总共有两千多颗吧,我也没数。梵音宗跟我们帝凰学院向来同气连枝,我这也是为了两个圣地之间的和睦友好做贡献,身为帝凰学院的学生,这是我应该做的。”
江芷芸陷害慕凤歌不成,反而被当场打脸的事情,很快便传遍了整个帝凰学院。
江芷芸再也不是众人眼中高高在上的高岭之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