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要在这里关上好几天呢,就我随身带着的这些水果,还不够填饱自己的肚子。”慕凤歌的语气里流露出了强烈的为难之情。
阙月宗宗主沉默了一下,一想到慕凤歌贪财的本色,急忙说道:“我可以用钱买!我出十五万两白银!”
慕凤歌没有说话。
阙月宗宗主实在是饿得太难受了,这里没有食物就算了,连天地元气也没有,支撑到此时,已是强弩之末。
“三十万两!”阙月宗的宗主加了一倍的价格,可惜,慕凤歌依然不为所动。
“六十万两,不能再多了!”
慕凤歌的态度令阙月宗宗主有些愤怒和无奈,更多的还有深深的挫败。
她可是鼎鼎有名的阙月宗宗主,整个东襄国拥有上千个傀儡门派,那些门派的掌门俱是对她心怀敬畏,却连求见她一面的资格都没有。
她是神秘而又强大的阙月宗宗主,阙月宗卖出去的每一只傀儡不仅是天价,更是千金难求,而且卖与不卖,只看她心情。
她生来就在云端伫立着,一身骄傲如岭南之松一般,永不凋敝。
阙月宗宗主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也会有今天!
自己也会有哀求别人的一天,而且自己所哀求的那个女子,出于微末,乃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孤女!
她感觉自己多年的骄傲,在慕凤歌面前,全部都被打落到了尘埃里。
可是自由诚可贵,尊严价更高,若为生命故,两者皆可抛!
“一百万两白银!”阙月宗宗主咬牙开口说道,她感到深深的屈辱。
“我出两百万两白银!”一旁的天照宗少宗主开了口,他觉得阙月宗的宗主真是个蠢女人,落入魔教手中,就别想着逃出生天了,忽悠慕凤歌两句又如何?
“成交!”慕凤歌朝他出声的方向扔了一个橘子,天照宗少宗主接过橘子,剥开了薄薄的橘皮。
橘皮溢出的清香钻入了众人的鼻子中,那些饥饿的人,只觉得胃部痉挛得更加厉害了,就像是一池春水被搅浑了一般。
咀嚼的声音紧接而来,橘肉的甜美味道弥散在了小小的空间内。
“咕叽——!”
咽口水的声音齐刷刷地响了起来。
“慕姑娘,我也愿意花一百万两白银买一只橘子!”无量宗宗主赶紧说道,“不对,我要买五只!”
谁知道慕凤歌到底带了多少水果?
若是他开口迟了,水果都卖完了,自己岂不是要在这里饿上好几天?
“没问题!”慕凤歌又朝他的方向扔了五只橘子。
其他几个宗门的宗主显然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关键,纷纷暗叹无量宗宗主的奸诈,赶紧要求买橘子。
卖了二十多只橘子之后,慕凤歌不卖了,说是剩下的水果不多,她要留着自己吃。
众人虽有些遗憾,但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
很快,祁御便从结界珠中出来了。
慕凤歌拿了一些水果给祁御和祁家人吃,然后继续开始修炼。
此时,万鬼门已经乱成了一团。
纯黑偷东西的本事实在是太高了,整个万鬼门被它偷掉了大半壁的财产。
万鬼门的门主很生气,觉得万鬼门中肯定出了内贼,下令要严查此事!
一时间,万鬼门血流成河、人心惶惶,每个人都不敢行差踏错一步,任何人但凡有任何可疑的行迹,立刻会被当成内鬼而毫不留情地斩杀。
万鬼门的门主非常敏感多疑、心狠手辣,人命在他眼中,与草芥无异。
本来,万鬼门布了这么大的局,抓了八个宗门的重要人物来,一来是要勒索这几大宗门的钱财,二来是为了将他们留在万鬼门,成为替他们制作傀儡的苦力工。
现如今,因为万鬼门财务失窃,万鬼门门主的目光早就不在这几大宗门身上了。
至于拿慕凤歌向帝凰学院索要好处的事情,万鬼门的门主都决定要容后再议。
反正慕凤歌已经被抓起来了,又跑不了,所谓攘外必先安内,等清理干净了万鬼门的内鬼,再好好拿她向帝凰学院索要好处也不迟。
又修炼了两个时辰,慕凤歌睁开了眼睛。
水果这种东西,不容易填饱肚子,却又极容易消化,大家又觉得饥饿难耐起来。
这次,慕凤歌将价格提高了整整一倍。
众人别无选择,再次将她提供的这二十个橘子一抢而空。
接连在黑暗中修炼了两天,慕凤歌收获了不少欠条,越往后卖水果,她的价钱提得越高。
众人都以为此生离不开万鬼门了,无论慕凤歌出价多高,他们都愿意写欠条。
到最后,所有欠条加起来有七八千万两白银了。
两天后,慕凤歌突然开口说道:“你们想不想离开这里?”
阙月宗宗主冷笑一声:“难道你能办得到?就算你是帝凰学院最天才的学生,以你的修为也无法打破结界的壁垒,你光是想离开又有什么用?”
“不要以为你自己是全世界最优秀的人,你办不到的事情别人就一定也办不到!”慕凤歌不以为然地说道。
阙月宗宗主顿时有些生气了。
“说得好像你能办到似地!”
“如果我能办到呢?”慕凤歌似笑非笑地朝声源处望了一眼。
“你不是喜欢钱么?如果你能办到,我给你一千万两白银!”
“好!这可是你说的!”慕凤歌再次掏出纸笔和蜡烛,写了一张欠条,让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阙月宗宗主签了名之后,终于忍不住说道:“也不知道你留这么多欠条做什么,难道你以为你还能拿到这些钱不成?别把魔教的那些妖魔鬼怪当傻子,他们是不会让你离开这里的!”
“他们有什么资格留下我?”慕凤歌很仔细地收好欠条,将燃烧的蜡烛递到了阙月宗宗主的手中,“看好了!”
下一刻,慕凤歌出现在了结界之外。
“砰砰——!”她敲了敲坚硬的结界。
听到她敲击结界的人,纷纷目瞪口呆地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这……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