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御的修为已经到了炼气化神的阶段了,可以提气飞行,直接就过去帮那帮白衣人杀敌了。
慕凤歌只能摇着一根根铁链荡秋千,荡到了他的身边。
白衣人们放出一只只钢铁傀儡,双手灵活地调控着绑在傀儡上的半透明的丝线,那些傀儡力大无穷,速度奇快无比,很快便在那些红衣女尸中杀出了一条路。
祁御也放出了好几只强大的傀儡,他的几只傀儡比白衣人手中的傀儡高级多了,仿佛有自己的意识似地,完全不用丝线操控。
眼前的红衣女尸实在是太多了,红衣女尸的速度和力量也非常大,不一会儿便折损了好多傀儡。
说起来,她们也是些可怜女子。
精绝古墓修建成之后,皇帝在精绝古国各地选出玄阴姹子,给她们灌下水银,死于水银之毒后,又将这些本身就极阴的女子,穿上凶煞的红衣,锁在红棺材中,在精绝古墓这处养尸地养着。
这些玄阴姹子阴气很重,死不瞑目,死后又怨气冲天,在养尸地养了几万年,自然力量强大。
匕首显然是不适用于现在的危机状况了,慕凤歌手持双刀,一路杀了过去。
令她觉得有些奇怪的是,她走杀道,杀人涨煞气不奇怪,为什么杀了这些红衣女尸,她身上的煞气也会增长呢?
而且看祁御和那些白衣人脸上痛苦的表情,似乎他们亲手杀了那些红衣女尸之后,红衣女尸身上的阴煞之气,也会转移到他们身上。
“祁御!不要亲自动手!你们受不住煞气!煞气会侵扰你们的五脏六腑,你们轻则浑身冻僵,重则七窍流血!”慕凤歌急得大喊,“祁御宝贝,你要不要逞强,你既然是姐姐看上的男人,姐姐就会保护你到底的!”
祁御听了这话,又感动又生气。
他一个男人让一个女人保护,算什么本事?
好在他的几只傀儡质量还算不错,一直没有损坏。
之前,亲自斩杀的几个红衣女尸,她们身上的煞气在血脉内乱窜着,十分霸道,怎么也无法逼出体外!
若是寻常煞气还有几分逼出去的可能,这种孕育了几万年的阴煞之气,霸道得就像是王水一般,可以侵蚀一切。
渐渐地,祁御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僵硬起来,浑身起了一层淡淡的冷霜。
其他的白衣人,状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有些人甚至已经承受不住,血管爆裂,七窍流血而亡了。
慕凤歌杀到祁御身边,见他脸色惨白,发丝都结了一层淡淡的冰霜,大呼不妙。
祁御担心慕凤歌一个人支撑不住,哪怕因为这冰冻之苦,自己动一根手指都显得极为艰难了,还是咬牙挥动着手中的剑,与她并肩作战。
“你这个笨蛋!笨蛋!笨蛋!这个时候了你逞什么英雄啊?你以为姐姐会感激你吗?你要是死了姐睡谁去?你给姐记住,你现在的身体已经不是你的了,已经被姐姐给预定了!不许闹,到姐后面去!”
祁御才不听她的,慕凤歌虽说格斗技术好,但是修为在他面前,完全不是一盘菜。
若是她一个人逞强,遭遇了不测,他才会后悔一辈子。
与后悔一辈子相比,他宁可自己被煞气冻死。
以前,他是很怕死的。
可是此刻,她在他身边与他并肩作战,一袭红衣像是三月烂漫的映山红一样鲜艳,明媚了他那些黑暗绝望的岁月。
他一直以为自己会像天机门中其他的人一样,在一个平静的时刻,无声无息地离开这个人世,无悲无喜,如尘如埃,多么悲哀又多么渺小。
那样的死亡是他所恐惧而又抗拒的,可是此刻她在他身边,仿佛死亡也成了一件很伟大的事。
会看到她悲伤的表情吗?他突然有些渴望知道这个答案。
见祁御不听自己的话,带着一枪孤勇,一往无前地杀了过去,慕凤歌头痛地叹了口气:“阿西吧,即使你不想被姐姐睡,你也没必要这么找死吧?”
祁御被她气得差点拿不稳手中的剑,动作越发凌厉!
为什么他们两个人的脑回路,总是不在一条线上呢?
“行了,祁御宝贝,如果你这次能够活着离开古墓,我可以考虑不睡你,你现在能不要那么拼命了吗?看得我胆战心惊的,”慕凤歌一边杀红衣女尸,一边大喊,“你说你这么难得一见的美男,你要是死了,这是多大的损失啊!到时候损失的可不止我一个人!”
祁御听到慕凤歌这话,郁闷了。
他越发恼恨起了面前的一群红衣女尸,要不是她们,自己和慕凤歌的关系怎么会变的如此混乱?
唔,其实觉得混乱的只有祁御一个人,一直以来他总是想太多。
其实慕凤歌的想法真的很简单,反正她只有两大爱好,画美男、睡美男!
至于勾搭么?
你可以怀疑我态度不诚恳,但是你绝对不能质疑我勾搭不专业!
半个时辰后,几千具红衣女尸全部被他们杀完了。
在最后一具红衣女尸倒下的那一刻,祁御已经控制不住身体内的阴煞之气了,从一具棺材上坠落了下去。
“祁御——!”慕凤歌大喊一声,跟着跳了下来。
跳下来那一刻,慕凤歌立马就后悔了!
果然,色字头上一把刀,这个鬼地方不知道有多深,自己的修为又没到炼气化神的阶段,不能提气飞行,这么掉下去不是妥妥的摔死么?
就算深渊下面是水,可是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重力加速度也会使得水面像是钢板一样,身体一撞击到水面,一个字——死!
我的天,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可是这朵牡丹花自己还没睡的,这会儿就为了这朵牡丹花死了,这不是坑爹吗?
果然,冲动是魔鬼,慕凤歌心中宽面条泪。
祁御的身体在无尽的深渊中,快速地坠落着。
他的眸中,是无尽的黑暗中,带着夜明珠淡淡华光的慕凤歌,她就像是一只火凤凰一样,朝他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