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宗?”电话很快接通了,尽管已经是凌晨,但奎叔的声音听起来依然精神抖擞。
“奎叔,我是马春!胖子在我旁边开车!”我急忙道。
“这么晚了,有急事?”吴奎明显听出了我的焦急。
于是,我将苗海这一天的异动和我们面临的情况和他简单的说了一遍。
吴奎一听语气便凝重起来,说:“你们两个跟踪他们一定要小心,如果苗海真的和赶尸门的人会面,身边肯定会带上几个大目防身。”
“我明白。”我应了一声。
吴奎又道:“记住,宁丢勿醒!不要逞强,后面看着点就行了,真有什么事,我们这边能扛住,你们千万别轻易去冒险!”
我急忙答应,之后他又叮嘱了几句便挂掉了电话,说去请示徐爷。
我将结果和胖子一说,胖子点点头,将车距拉开来了一点,远远的跟着。
过了收费站,苗海的车队下了大路,岔进了一条乡间小路,诡异的是,他们走着走着竟然把车前灯灭了。
我们的视野一下就丢了,前面只剩下一点刹车时候亮起的尾灯光,微微闪烁着。
胖子有些傻眼,缓缓将车停下。
“怎么办?”胖子皱眉道。
我沉吟了一下,他们灭灯大概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防止被别人发现,这说明他们快到地方了,第二种发现我们了,用灭灯来试探我们。
“要不我们步行吧。”
我说了一句,不管是第一种还是第二种,都不适合开车去跟踪了,至于关灯开车就更不行了,那是明摆着告诉苗海我们在跟踪他。
胖子点头,将车子停在了路边,和我一溜小跑着摸黑追了下去。
幸好,没走多远我们便发现了车队的踪迹,前面的乡村路没有铺水泥,地上有明显的车辙印。
“看来他们是快到地方了!”胖子道。
我点点头,心里舒了一口气,这说明他们并没有发现我们。
接着,我们稍微加快了一点速度,几乎是一溜小跑着前进。
拐过一个山坳,前方的一处山岗上面出现了点点闪光,胖子急忙蹲在地上,拿出一个单筒的望远镜朝山岗望去,瞄了一眼便说:“他们在那座山头上。”
我急忙接过望远镜也瞄了一下,发现他们确实在山岗上,只是看不到人,只能看到三辆车大概的轮廓。
我观察了一下那座山岗,发现它是附近地势最高的地方,周围都是低洼的田地,已经收割过了,光秃秃的,没遮没拦,距离大概有个两百多米,一条引水渠缓缓从山岗下方流淌而过。
胖子看的皱眉,道:“他们倒是会选地方,山岗地势高,周围低,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能发现,我们很难靠过去。”
我点点头,之前吴奎说苗海和赶尸门的人接触,一定会带上高手护身以防万一,那些高手肯定就是大目了。
他们在高岗上居高临下,我们如果出现在一眼能望到底的田地里,一准被发现。
就在我们都犯难的时候,突然,一道微光山岗上面一闪!
“趴下!”胖子猛的将我一压,趴在地上,躲在低矮的杂草后面。
“什么情况?”我贴着地面问,感觉那东西像是什么东西的反光。
“他们也带了望远镜!”胖子脸色有些难看。 “靠!”
我无语的骂了一句,肯定是望远镜的角度问题将月光反射,正好照到我们这里来了。
“这里不保险,我们往后撤!”胖子又道。
我点点头,和胖子急忙朝旁边窝着走了一段,停下之后胖子将望远镜对准了刚才藏身的那处位置,过了大约一刻钟,没发现什么动静,他才松了一口气,道:“还好,刚才没被发现。”
确定安全,我们又重新挑选了一个比较隐蔽的位置,正好能看到旁边的路和远处的山岗。
我一阵焦急,虽然吴奎说宁丢勿醒,但眼下可是探知苗海谋划的绝佳机会,放弃了就太可惜了。胖子也没了主意,苗海选的这个位置太好了,居高临下,无遮无挡,刚才的望远镜更是表明他们在严阵以待。
除非我们能掘地三尺过去,否则恐怕很难不被发现。
想着想着,我目光忽然转移到了那条引水渠,心中一动,田地里走容易被发现,但水下总没问题吧?
“有办法了!”我一拍大腿。自己有夜明珠,在水下根本连呼吸都省了,完全可以从水下潜过去,最不济也能靠近。
我将办法和胖子一说,胖子有些诧异,道:“你居然有避水珠?”
我点点头,从包里将那颗圆溜溜、半透明的夜明珠拿出来,胖子接过去一看,惊讶道:“你运气不错啊,这颗避水珠的品质相当高,就是……”话到最后,他居然欲言又止。
我一阵奇怪,问:“就是什么?你别说话说一半。”
“咳咳,没什么。”胖子急忙摇头,急忙扭过头去,嘴角明显有些忍俊不禁。
“靠,不说拉倒!”我不爽了。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胖子死憋着笑,看起来很辛苦。
“是什么?”我心里忍不住好奇,以前我也问过苗苗和瓜哥他们,但苗苗死活不让我知道,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
胖子瞟了我一眼,道:“你先去吧,回来我再告诉你。”
我想了想,也行,万一要是什么恶心的东西,我怕我都不敢往嘴里塞了。
之后我和胖子观察了一下,发现水渠可以直接通到山岗脚下,于是退了出去,来到远处的水渠边。
我将碍事的包交给胖子,还将衣服脱了,只剩一条内裤,把夜明珠含在嘴里,拿上短刀便潜入了水渠。
水渠还有点深,大概一人半高,好在水流不怎么急,我抱着一块石头沉在最底下,摸着水渠边一步步朝前面走去。
大约有个十来分钟,我感觉已经快要接近山岗了,便打算探出头去看一下,可这念头刚起,突然就听见上面的河岸传来脚步声。
我急忙缩在水底下,一动不敢动。
很快,脚步声就在我旁边没多远的位置停留下来,似乎发现了什么,用微光手电在水面照来照去。
我心脏本能的开始加速,抓紧短刀,随时准备出手。
但很快,脚步声又离去了!
我不由暗松一口气,差点被发现了,连水渠都有人巡逻,苗海还真是严阵以待啊。
想了想,刚才估计是水面被搅动了,有了波纹才被发现异常的。
于是我干脆蹲在水底,一点点的往前挪,尽量不让水下的扰流影响了水面。
就这样又走了一段,细细探听了一下,没听到有什么异常,便缓缓起身,紧贴着河岸探出头。
这时候发现自己居然到山岗脚下了,甚至可以看到那三辆豪车就在百米开外,有几个人守在那里。还有几个人站在一棵大树上,手里拿着望远镜正朝着四面张望。
我暗暗一喜,这群人根本不知道我已经几乎到他们的脚下了。
所谓灯下黑,机会来了。
紧贴着河岸,我抓起一把岸边的黑泥就往身上涂去,将所有可能反光的位置全部涂黑,然后小心翼翼的上了岸,一点一点的朝山岗上面匍匐着挪去,几乎是以龟爬的速度!
爬过最危险的二十米,我终于到了山岗下面,躲到了一面土墙后面。
之后,我又听停下来仔细听了一下,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便匍匐着往山岗上面去了,这里已经不再光秃,有了一些灌木,更加容易隐蔽。
最终我潜伏在了一片灌木丛下面,离着那三辆车仅仅只有二十米。
我伏在地上闭紧嘴巴,一来是不敢呼吸,二来是怕夜明珠的光暴露了自己。
稍稍看了一下,发现苗海一共带来了十五个人左右,四五个在四周警戒,树上有四五个,还有四个则围在路虎车旁边。
印着月光,我还看到了一身白衣的白煞。
回想起吴奎之前的话,路虎边上那四个,估计就是苗海最心腹的大目了,苗海应该就在车里的后座上,前排没看到人,只看到一个开车的司机。
我看向白煞的时候,他也正朝我这里看过来,我急忙收回目光,唯恐被发现。
有炁能的人对目光的注视会有一种说不清的第六感,尤其是蕴含杀气的目光更是容易被感知到。
白煞明显感觉到了什么,目光在我周边扫来扫去。
我紧张的不行,可就在这时,突然一束光从远处照了过来,这才感觉到那股目光消失了。扭头一看,发现山岗的另外一边也来了三辆车。
苗海带来的人见此,明显紧张起来,白煞更是走到了突前的位置。
很快,三辆车便开上了山岗,首先下来是一群劲装的黑衣汉子,然后又下来了几个气息极其悠长的高手。
最后走出来的是一个丰神如玉的青年,俊朗的外表配上一身得体又干净的白西装,俨然一副世家精英的模样。
嘴上一抹淡淡的笑意,更是让人如沐春风。
这一刻,我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嫉妒了,这青年帅的实在有些过分。温文尔雅,光卖相就不知道要秒杀多少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