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在炉中的药再次出炉,这次出炉的药,可是小了很多,只有鸡蛋那么大了。
仔细观察了一番,时辰抓的准,所以炼出来的药也正好。
还算满意,孟揽月将炼好的药放在铜制器皿当中密封起来。
随后,将提早泡制起来的药材拿出来,又缓缓的倒进熔药炉当中。这次倒是没有奇怪的味道飘出来,但是却飘着灰色的烟气。
歪头躲避,然后关上炉门封死,又添了煤炭,这才算做完。
将刚刚密封起来的药放在炼药室角落里的一个小洞当中,然后将一块形状正好的石头拿起来盖上。
这个小洞是早就挖好的了,专门盛放这碗药的。
做好一切,孟揽月便转身走出了炼药室,外面,已没有了人。
深吸口气,孟揽月走到床边坐下,这么多天来,终于可以在这床上坐一坐了。
今日,高斐随着白无夜离开了,通道极长极远,估摸着得走上一阵儿了。
高斐是想离开的,尽管白无夜什么都没说,可孟揽月心里明白,他是不会让高斐先离开的。
这个地方是白无夜的秘密,尽管现在高斐以为是她的秘密,可也难保他会透露出去。
将床上的被褥撤下去,然后又将她和白无夜这些日子所用的搬过来铺上,这才躺上去。腰肢舒展开,舒服多了。
计算着日子,她待在这里已经将近两个月了,眼下已经时近冬天,这外面不知是什么温度。倒是这里一直都冷飕飕的,有句话是四季如春,这里是四季如冬。
躺在那里,孟揽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不知过去多久,蓦地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吹着她的脸,还未有所反应,嘴唇被禁锢住,随之而来的便是纠缠。
抬手搂住身上人的脖颈,孟揽月闭着眼睛回应他,片刻后,他就压了上来。
“压死我了。哎呀,不要吸我脖子,好疼的。”扭头躲避,但是没什么用。
说不听他,孟揽月歪头一口咬住他耳朵,那个人总算是停了下来。
“好受么?再不听话我就把你的耳朵咬下来。”看着身上已经抬起头来的人,呼吸急促紊乱,那眼睛的颜色更是让人感觉喘不过气来。
盯着他的眼睛,孟揽月把手抽出来遮住他的眼睛,“你再这么看着我,我可不客气了。这地儿冷飕飕的,把你扒光了可不好看。”
低笑,白无夜抓住孟揽月的手,随后翻身躺在她身侧,顺势揽住了她。
“高斐一直在这里十分碍事,终于走了。这回来看见你睡在这儿,情难自控。”看着她,白无夜抬手摸了摸她的脸,红红的,倒是好看的很。
“知道你厌烦他,折腾了这么许久,终于又剩下咱们两个了。想想时间过得也很快,我想还得需要两个多月吧,咱们才能出去。你现在觉得如何,身体可舒服?”抓着他的手腕,将手指覆在他脉间试探。
“无事,只是蓦一时觉得有些体乏罢了。”任她试探脉搏,白无夜淡淡道。
“看来真是时日到了,你吃的那颗药的药效也耗得差不多了。若是不按时吃药的话,估摸着你真会睡过去叫也叫不起。”手缠绕上他的手指,十指紧扣,他的温度虽是不高,指掌间的力量却是不容忽视。
“那就有劳孟大夫了。”握紧她的手,白无夜垂眸看着她,漆黑的眸子皆是笑意。
盯着他的眼睛,孟揽月蓦地笑起来,“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不管他做什么都好看,都喜欢。我现在看起来应该也挺糟糕的,不过瞧五哥这眼神儿,显然是觉得我特别漂亮。”
“真是会自夸,不过,的确是怎样都漂亮。就是不知,若是不喜欢一个人,那又如何呢?”看着她,白无夜问道。
“若是不喜欢,那连呼吸都是错的。”这就是人,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管心机有多深,在这个问题上,连装样子也是难。始发于心,伪装不得。
“说得好。”闻言,白无夜无声的笑。孟揽月说的话,向来稳准,有时难听,却也达意。
“五哥现在喘气儿也是好看的,希望不会有那一天。”抬手捏住他鼻子,使得他不能呼吸。
“这么看来,我得想些法子了,免得日后让孟大夫厌烦。”抓住她的手解救自己的鼻子,白无夜一边笑道。
“真会说话。初见五哥的时候,是怎么也没想到五哥这么会花言巧语。让我看看,这舌头是不是长花了。”说着,她挣开两只手去掰白无夜的嘴。
白无夜轻笑着向后躲避,孟揽月翻身而起,骑在他身上,非要把他的嘴掰开不可。
拗不过她,白无夜张开嘴,她的手指头也顺势进来了,碰到他的舌头,这才算满意。
“别闭嘴,让我看看。”抽出手指头,孟揽月凑近他,非要看他舌头不可。
白无夜笑着躲避,奈何她盘踞身上,根本就躲避不开。
“嗯,这舌头果然长花了。”瞧了一阵儿,她蓦地低头,去咬他的舌头。
拥着她,这次白无夜倒是没躲避,任她纠缠。
冬天真的到来了,这大齐东部不比西疆,一年四季倒是分明。
虽在山心当中,温度却是降低不少,能明显感觉得到。
裹着厚重的披风,在炼药室当中忙碌,却也无法让自己热起来。
“还得多久?”白无夜走进炼药室,缓步走向正在忙碌的孟揽月,在她身后停下,然后抱住了她。
“还得一会儿,一会儿把它倒进熔药炉当中,之后再过几天开炉就成了。”铜制器皿当中的药也是从炼药炉当中取出来的。取出时仅仅如同一颗鹌鹑蛋大小,但是又添加了其他的东西,之后就又成了满满的一大碗。
泛着让人难以忍受的颜色,还有一股奇妙的气味儿。
“原来炼制这药这么麻烦费力。”拥着她,白无夜将下颌搭在她肩膀上,一边看着她摆弄的药,淡淡道。
“麻烦费力倒是没事儿,就是这东西不能再吃了。我担心到时你的心脏也会和这药一样,咕嘟嘟的溶解成泡泡了。那个时候,我就算把你拆开了,也修补不上。”搅着,这碗里的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多。而最终,这药要变成小小的一颗,可想得经过多少道工序炼制。
“还想把我拆了,胆子真不小。”搂着她的腰,白无夜低声的说着,听起来他心情似乎也很好。
“暂时为止不拆你,等我腻了五哥的外皮,再把你拆开瞧瞧,里面是否新鲜。”将铜碗密封上,孟揽月转过身子,仰头盯着白无夜。
“这脑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若真把我拆开,你又打算怎么做?”垂眸盯着她,漆黑的眸子倒映着她的脸,如花一般。
“当然是看看哪个部位顺眼,就把它摘出来,保存起来,日日观赏。”歪头看着他,孟揽月的想法很是别致。
白无夜轻笑,“真是吓人啊,着实吓着我了。怎么办?”白无夜抬手捏着她的脸,说是吓着了,那语气可皆是笑意。
“吓着你了?我也没办法。再说你吓着了,我还熏着了呢。鼻子不舒服,咱们出去吧。”抱住他的腰,孟揽月直接靠在他身上,这鼻子要失灵了。
没再说什么,白无夜弯身将她抱起来,快步走出炼药室。
时近年关,这山心当中的温度也越来越低,白无夜去取饭之时,又拿来了护卫早就准备好的两个狐裘披风来。孟揽月整日披着,这才感觉温暖许多。
“虽说这动物死的冤枉,但是也做了大贡献。真是温暖啊,想必裸着身子穿着也不会冷。”纯黑色的狐裘披风裹在她身上,衬托的她的脸也异常的白皙,恍若白瓷,没有瑕疵。
闻言,白无夜看过来,随后缓缓抬手将放置在他身边的另一件狐裘披风拿起来,“脱了吧,这个也给你,保证更暖和。”
抬腿在他腰间踹了一脚,“我就是比喻一下,该理解的不理解,不该理解的却理解的溜。”
“难道孟大夫的重点不是这个?”入鬓的眉微扬,白无夜看着她,似笑非笑。
“我的重点是什么你不清楚?少用那种眼神儿看我,像个街头小痞子。”又踹了他一脚,但是他还是那个表情,着实让人无奈。
抬手抓住她的脚踝,孟揽月瞪眼,往回挣,但是白无夜抓的紧,她根本无法挣脱。
笑看她那样子,白无夜微微施力抓着她的脚踝往自己的方向拉,孟揽月倒是想和他挣扎挣扎,但力气根本不如他大,最后那条腿都被他拽了过去。
“好了好了,力气不如你。我睡一会儿,眼看着炼药进行到最后一步了,接下来我得一直待在炼药室里了。你也别再去打扰我了,这最后一步至关重要,炼完了药,咱们就出去。”虽说和他两个人待在这里也挺好的,就是这环境太差了,冷死人一般。
“嗯,好。”捏着她的脚踝,手指有力,缓缓的朝着她的小腿进发。
捏着舒服,孟揽月也不躲避,将另外一条腿也挪过来,让他捏。
炼药进行到了最后的阶段,孟揽月进入炼药室,开始不再出来了。
每日只吃一点东西,更多的时间是看守着铜炉。因为最后的阶段铜炉是不能封闭的,需要随时打开监测里面的情况。
戴着几层口罩,裹着厚重的狐裘披风,孟揽月坐在铜炉旁边,眼睛不眨的盯着铜炉,不敢有懈怠。
不时的拨弄一下炭火,让它们一直保持着同一状态燃烧,不能旺也不能缓。
看守着,困倦了就在嘴里含一颗药提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熔药炉里的药也逐渐浓缩,奇妙的味道飘出来,并不好闻,但是也不再熏人了。
蓦地,一些声音从小通道里传进来,孟揽月微微皱眉,却是没有理会。
白无夜就在外头,不管发生什么事儿,她都不担心。
那些声音不时的传来,而且好像越来越响亮了似得。
“五哥,你在做什么呢?”忍不住出声,没用多大的力气,但肯定白无夜能听得到。
“无事。”白无夜回应,声音低沉,听起来好像很是平静。
“你是不是在堵那通道呢,堵上了也好,免得咱们离开之后,外头有人发现这儿。”白无夜想得周到,难免再有人如同高斐那般掉落到外头。
“嗯。”白无夜又应了一声,惹得孟揽月不禁笑。
他应得那一声特别用力似得,听起来极为好笑。
外面,白无夜的确是在堵那通道,因为之前他听到了外头有声音。不再是狗叫,而是人的声音。
定然是高卫的人还在寻找高斐,高斐始终没有消息,他的属下又一直在东南西北的找他。高卫自是不能放弃,哪怕是尸体,他也得找到不可。
而此时他们显然已经发现了高斐最后出现的地方,那石壁上有打凿的痕迹,难免不被发现,而这里也遭连累。
所以,白无夜便开始动手将打凿出来的碎石重新堆积进通道中内,砌的紧实。
堆积在起居室里的碎石很快的被送进了通道内,白无夜也从通道当中退了出来。
堵最后一段,碎石被拍进通道内,严丝合缝,除却那些痕迹外,看起来恍若根本没被挖开过一样。
这时,再也听不到外头的声音了。
又在炼药室当中熬了五日,封好的药炉才打开,而此时,里面的药只剩下一点点了。
这一点点,是由无数的药材淬炼而成的,历时四个多月,才炼成这小小的一颗,可想而知经过了怎样的淬炼。
小心的取出来,然后放入匣子,快速的埋进炼药室的地洞中,加速冷却。
蹲在旁边等着,一点一点的计算时间,差不多两刻钟过去后,动手将药匣子拿出来,然后再次打开。
看了看颜色,又拿起来闻了闻,孟揽月点点头,随后起身走出炼药室。
“五哥,药出来了。你自己也看看,和往常吃的有没有不同?”走出来,直奔靠在床上的白无夜。
坐起身,白无夜看着走出来的人,视线固定在她的脸上看了一会儿,“这几日也不让我进去,瞧瞧你自己,好似逃荒出来的。”
眨眨眼,孟揽月转身坐在床边,然后将匣子扔到他手里,“让你看药,不是看我。”
薄唇微抿,白无夜抓住她的手微微施力,将她拽到了怀里。
“我若真第一时间看药,你定然还有别的话说。别动,我看看。”说着,白无夜抬手捧住她的脸,捏了捏,随后向下,落在她肩颈。
揉捏着她的肩膀手臂,随后落在她腰间,孟揽月立时笑起来,“痒,别抓我了。快看看,没问题就吃了吧。”
扭着身子躲避,随后逃脱他的手,立即正色让他看药。
微微摇头,白无夜收回手,然后打开匣子,也看见了里面的药。
拿起来看了看,白无夜看向她,“很好,和往时杜先生炼制的一样,并无差池。”
“那就吃了吧。”虽是不想让他吃,可是不吃又不行。看着他,孟揽月心下诸多无可奈何,还望早早找到彻底解决的法子才好。
缓缓将药送到嘴边,白无夜看着她,蓦地笑道:“为什么这么看着我?难不成我吃了这药会死么?”
“暂时不会死,我是怕你吃多了会死。你若死了,我不就守寡了?”盯着他,孟揽月一字一句道。
“放心吧,我会尽量活的久一点,不让你守寡。”这句话也戳到了白无夜的心头,这是他所担心的,若是他命不久矣,孟揽月可怎么办。
“这事儿还是我尽力来做吧,你的命,得交在我手里才行。”倾身凑近他,孟揽月抬手将他手里的药拿过来然后放进他嘴里,一边不眨眼的盯着他。
咽下去,白无夜闭上眼睛。离他近,孟揽月能很清楚的听到他呼吸变调的声音。他的喉结也在上下的滑动,显然那药并不好吃。
抬手覆盖住他的喉结,孟揽月不眨眼的盯着他,好半晌之后,白无夜才睁开了眼睛。
眸子漆黑如浓墨,白无夜看着眼前的人,然后抓住她的手,施力将她拉入怀中。
“我没事。这药是难吃,但是很有效。别担心,一时半会儿的,我死不了。”拍着她的肩膀,白无夜低声安慰。
“嗯。”抱住他的腰,孟揽月深吸口气,她势必得解了白无夜的毒才行。
“咱们也该出去了,在这儿熬了这么久,辛苦你了。外面已经准备好了一切,这个新年咱们就在这儿过。”抱着她从床上下来,路过桌边用一手挑起孟揽月的背包,随后便走向通道。
通道很长很长,白无夜一直抱着孟揽月,开始时还能和他说上几句,最后她直接闭上了眼睛,休息。
终于到了通道尽头,石门缓缓开启,声音很大,也惊醒了孟揽月。
随着石门打开,阳光照射进来,孟揽月受不住的闭上眼睛,任白无夜抱着她走了出去。
阳光正好,但是温度却不比他们刚刚进入山心时,冷飕飕的,不过那茅草屋前面的草药却长势依旧,下降的温度对它们似乎没造成任何的影响。
抱着她径直的走进茅草屋,孟揽月这才睁开眼睛,“抱了我一路,你手都酸了吧?”
“猪瘦了,这个新年也不能宰杀了,抱一抱倒也累不着。”走进起居室,白无夜直接将她放在了床上。
虽是说不累,可是难免手臂有些发酸。
躺在床上,孟揽月看着他,也不禁眯起眼睛。虽是这里没有阳光照射,可仍旧几分刺眼。
“你怎么好像都不受影响似得,不觉得刺眼么?这么看着你,我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要瞎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但还是不太适应。
“那可能是因为我太过耀眼了,所以孟大夫才睁不开眼睛。”捏着她的脸,白无夜低笑道。
控制不住的撇嘴,最后却是笑了,“行,五哥长得好看,说的都对。”
“等着吧,饭菜一会儿就好了。都是你爱吃的,但是我得提前说好了,不许多吃,否则你的肠胃会不舒服。好吃的东西有很多,这些日子随你吃。”捏着她的脸颊,手感已是不如以前,瘦削太多。
看着悬在他身上的人,孟揽月缓缓眨眼,“听你这话,好像你成了大夫了。我知道,这段时间每日只吃一些东西,肠胃的确承受不住太多的食物。放心吧,我不会多吃的。”
笑笑,白无夜起身走出了房间。
不过片刻后他就回来了,手中端着一盅燕窝,快步走到床边来。
“先把这个喝了吧,两刻钟之后饭菜就好了。”坐下,一手把她扶起来,另一手将燕窝送到她嘴边。
挑眉看着他,孟揽月不由得笑,“五哥这番照顾,好像我是病人似得。不过,我承你的情。”接过小盅,孟揽月看了看成色,然后点头,“极品燕窝,炖的时辰也正好,五哥的护卫手艺真是不错。”
“吃吧。”看着她,漆黑的眸子始终载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对了,高小王爷呢?”他就在这儿没离开,可是却没听到他的声音,也不由得有些奇怪。
“在睡觉呢。”高斐在做什么,白无夜自然清楚明白。
“他还真是放心,南周的人在找他,高卫也在找他。这会儿不着急反而在睡觉,实在让人无话可说。”所谓既来之则安之,他是发挥到极致了。
“此地如同铁笼,饶是谁也别想进来。这么安全,他自然可以安心睡大觉。”白无夜语气淡淡,那语气诸多嫌弃。
“虽是如同铁笼,可我也还是担心,毕竟是紧邻大周。高卫的狗也一直都在找高斐,若真是找到这儿来,也是一场大麻烦。”说起这个,孟揽月觉得暂时还是不能和高卫再硬碰硬。她要迂回的知道高卫的避毒药,当务之急,就是解白无夜身上的毒。
“无需担心,这里是大齐,高卫的狗亦是不敢贸然过来。眼下以长州为界,北方尽归三哥之手。对了,有件事儿还未与你说,三哥已经登基为帝了。”看着孟揽月,白无夜缓缓道。
闻言,孟揽月不禁睁大眼睛,“真的?老胡的心愿总算是完成了一半了。看来,再见到三哥,就得称一声皇上了。”这世事变迁真是快,他们在山心度过四个月,外面就已经天翻地覆了。
“所以,眼下这东部边境亦由上官将军派兵驻守,高卫的狗是进不来的。”上官仲勃与其他的边界守将可是不同,他恪尽职守,为人又格外刚强,一般人拿不下他。
“上官将军驻守边界,那我就放心了。”身体舒展开,孟揽月整个人都放松开了。
听闻这话,白无夜的眸色却是微变,“原来,上官将军让人这般有安全感。”
“你看你,又开始莫名其妙了。上官将军有千军万马在这儿,自然有安全感。但是,五哥的安全感更甚。就算在刀山火海,我相信五哥也能带着我安全而归。就算伤及自身,也不会伤了我。”回想之前总总,白无夜所做的,孟揽月又怎么会不记得呢。
看着她,白无夜缓缓笑起来,“如此看来,心中没有安全感的,其实是我。”
“哎呀,我闻到饭菜的香味儿了。五哥,咱们去吃饭吧。”抱住他的手臂,孟揽月笑看着他。
他终于认识到自己心里缺少安全感了,不过这也不怨他,环境所造。
将她抱起来,走至客厅,饭菜已经摆好,果真色香味儿俱全。
“真是好久都没闻到这么香的气味儿了,真是想大吃特吃一顿。别瞪我,我知道不能多吃。”说着,看向白无夜,这咸蛋果然在瞪她。
在她身边坐下,白无夜将筷子递给她,“少吃。”
“不用嘱咐我,我心里清楚。对了,既然三哥已登基,那咱们西疆怎么说?”白无夜是西疆之主,他若主动投诚,那么西疆就是白天齐的。可他若是不投诚,那白无夜岂不也是自立为王了?
“西疆是我的,永远都是。即便我送给三哥,他也不会要。”白无夜夹菜放在孟揽月的盘子里,皆是她爱吃的。
点点头,“这么说,五哥也差自立为王那一步了。”如此一来,这大齐就得一分为三了。
“我没有那么闲,眼下这般便很好。”王,帝,两字之别,便是天与地。
“不想做帝王的五哥不是好咸蛋。”看向他,孟揽月边说边摇头,满目笑意。
几不可微的眯起眸子,“又说那两个字,孟大夫是真想尝尝军法?”
“开玩笑,五哥快吃吧。”夹菜送进他嘴里,孟揽月乐得很。
冷哼了一声,白无夜夹菜也送进她嘴里,特意夹得特别多,将她的两颊都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