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路返回,一路无话。
北棒子国境内,民生凋敝,一路上来来回回的秦关西也见了许多次,见多了,秦关西也就慢慢的不以为怪。
北棒子国终究不是华夏地界,秦关西也管不了北棒子国的生生死死,秦关西只能在心里祈祷战争的阴霾尽快在这片高山丽水的地方散去,好让这里的普通百姓能过上安定平稳的小日子。
穿过高山,越过大河,秦关西一路急奔,跨过两国国境线,径直回到华夏。
华夏的难民营还依旧在,只是难民营中的人少了许多,驻扎在难民营的国防军队显然也撤防了大部的人马,自从朝香九彦死后,难民营的一切都恢复了该有的正常。
穿过青山,秦关西俯视山下,依稀能看到袅袅炊烟下的曹家村慢慢恢复了些许的生机,秦关西的目光径直看相山北嘉文的房子,见嘉文的庭院竟是人声鼎沸,整个院落里挤满了人。
嗯?嘉文的家,来客人了?
秦关西皱皱眉,不及细思,连忙加快了脚步朝着嘉文的房子奔去。
时隔一天,秦关西再回曹家村,曹家村没有什么特殊的变化,只是曹家村北端嘉文的房子里多了许多陌生的人影。
嘉文的院落,门外排满了十几辆豪华汽车,统一最新款的奥迪a8,一帮黑衣人齐刷刷的站在嘉文的家门口,黑衣人们衣装遒劲,额上太阳穴鼓成了个小包,一个个膀大腰圆,一看便知都是有些身手的保镖。
黑衣保镖将嘉文的小院团团包围,嘉文的小院里,依稀站着几个衣装华丽的男男女女。
嘉文站在房间门口,左边是低着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的佳丽,一边是一个不知所云的老胡。
迎面,站着三个人。
一个年约五十岁的精壮男子,一头乌发,身板健壮,只有鬓角的两片白发说明他已不再年轻,男人身边一左一右也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
男人约莫二十几岁,剑眉宽目,神采飞扬,一身奢华的衣服套在身体上显得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另外一旁站着个年约三十几岁的少妇,少妇皱着眉头看着远处的嘉文,眉梢之间有淡淡的无奈。
少妇最先开了口,“弟,回去吧,父亲让我来接你。”
“哦...”嘉文淡淡的点点头,开口道:“难得父亲还记得有我这个不孝的儿子。”
少妇无奈的白了嘉文一眼,摇头道:“你毕竟是父亲唯一的儿子,以后我们曹家还需要你挑大梁呢,父亲怎么会忘了你?”
说这话的时候,少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向身边那一老一少投过去一道异样的眼神。
一旁,那青年男人眼中精光一闪并未吭声,倒是那五十开外的中年男人笑呵呵的说道:“阿文,回去吧,你爹让我亲自接你回去,你毕竟是我曹家的长子长孙,此次楚家大寿华夏各界都会前去贺寿,我曹家也是东北望族,你若是不去,于情于理不合。”
“哦......”嘉文依旧轻轻地点了点头,神色依旧平静,“三叔,我爸想让我回去替他充门面去楚家贺寿,他自己怎么不来?”
“放肆!”被嘉文称之为二叔的中年男人脸色稍变,鼻哼冷气,“和这个小狐狸精混久了就越来越美规矩了,你刚才说的是什么话,你爹毕竟是你爹,你不去给他请安也就算了,居然还想让他来请你!”
“二叔,我劝你说话客气一些,佳丽是我的未婚妻,不是什么狐狸精!”嘉文的语调一下子冷淡了起来。
佳丽站在一旁,此时的她连忙扯了扯嘉文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的了,可嘉文却转头定定的看着家里,眼神说不出的坚定,“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你。”
“哎...”佳丽一边欣慰,一边感慨,一边感动,一边又是心酸,各种复杂的心情在他的心里的凝聚,百味陈杂的她眼眶略微泛酸泪水在眼里打转儿。
此生,能有嘉文此般的好男人能爱她,佳丽感觉,哪怕是明天就死了,她此生也再无了憾事。
“阿文!别任性!听话!”那少妇凝神盯着嘉文,语气不无严厉道:“阿文,你是我曹家长子,你身体里流淌的是我曹家的血脉,不管你做什么事都要站在我曹家的位置去考虑问题,这是你的职责,更是你的责任!”
“哦,是嘛...”嘉文古井无波只是冷冷笑了两声:“我为曹家活了二十多年,正因为我姓曹,我是曹家的长子长孙,我才那压的人喘不过气的老宅子忍了二十多年,姐,你比我大五岁,你应该懂我,我对曹家从没什么渴求,可为什么曹家就不能接纳佳丽呢?佳丽有什么错?不就是因为他们家家道中落了吗?难道钱和权对一个家庭来说那么重要吗?如果真的重要,那对不起,我要的和你们想的不一样,我要的是爱情,不是曹家,你回去告诉父亲,他要是不答应接纳佳丽,那,那个家,我不回也罢!”
“放肆!”中年男人闻声,脸上肌肉微颤,不由又沉声怒吼一声,“不孝子孙,我曹家白养了你那么多年,居然为了一个女子敢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来,你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吗?幸亏你爹没来,他要是来到这儿听你说的这番话他非得打死你不可。”
“随便吧,你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咱们追求的东西不一样,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们都回去吧,我是不可能跟着你们回去然后再去什么楚家拜寿的,我现在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村民,什么楚家,什么曹家,都距离我太遥远,我不想掺和,也没兴趣掺和。”
嘉文的态度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强硬,他的话也说的比任何人都要明确,嘉文的意思很简单,只要曹家一日不接纳佳丽,他便一日不回那个家。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嘉文对佳丽的爱简简单单,但却海枯石烂。
可嘉文追求的爱情显然不能被曹家这几个人所能理解,在嘉文说完那番话之后,除了嘉文的姐姐也就是那位中年少妇神色有些踌躇之外,其余的所有人都用不可理喻的眼神看着嘉文,真的很不懂嘉文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认真的说,佳丽的姿色顶多算得上中上等,算不上什么倾国倾城,只要嘉文愿意,曹家甚至可以给嘉文找比佳丽漂亮的多的多的女人,可嘉文也不知道被鬼迷了心窍还是怎么的,偏偏就倾心于姿色平庸的佳丽,甚至为了这个女人不惜与整个曹家作对。
尤其是嘉文口中三叔,那个鬓角挂着一抹白的中年男人更是深深皱着眉,眼神更是挂着冷冰冰的色彩看着嘉文,“堂堂曹家儿孙,岂能因儿女私情所扰?你要是懂事,现在就给我回家向你父亲道歉,我到时候会替你美言几句让你爹原谅你,毕竟你是他唯一的儿子,你多说几句好话,多道几声歉,你爹不会为难你的。”
“对不住,我不回去。”嘉文的态度依旧的坚决不已,绝不让步,“只要曹家一日不接受佳丽,我便一日不回曹家,何况,曹家还有小武在,你们不是要去楚家拜寿去吗,让小武去吧。”
嘉文口中小武指的是他三叔的儿子,曹嘉武,也就是此时站在那中年男人右侧半天不吭声的青年男人。
曹家传至嘉文父亲这辈,曹家一共三兄弟,老大老二和老三,曹家老大在嘉文很小的时候便在外出做生意的途中遭了不测,一家上下五口全被逮人所杀,后来老二和老三重振家业,尤其是曹家老二也就是嘉文的父亲被东北人称之为东北商王,再继曹家老大之后的曹家老二用了短短十五年的时间就将整个曹家打造成仅次于楚家的一个商界帝国。
曹家老二和老三现在主持曹家事务,曹老二有三个子女,两个女儿,一个儿子,曹老三只有一个儿子,也就是嘉文口中的曹嘉武。
而此时,曹嘉武闻声,脸上涌上一道激动的潮红,他忙抬头看向父亲的侧脸,可看到的却是曹老三那张冷冰冰不容置疑的神色,曹老三的语调严肃,似乎没有一丁点商量的语气,“不行!去楚家拜寿必须你去,你是曹家现在的长子长孙,你不去不像话,嘉武不是曹家的长子长孙,他代替不了你。”
曹老三的声音一出,有几个人的脸色有了些变化。
最先起变化的是曹老三的儿子曹嘉武,年轻人激动的脸色一下子黯淡了下去,他一张脸僵了僵,最后无奈又愤愤的瞪了一眼他老子,又不甘的看了一眼嘉文,低下了头。
其次神色变化的是嘉文的姐姐,那个三十岁的少妇,曹嘉玲。
曹嘉玲眯着眼睛笑笑,声音悦耳如银铃:“三叔说的是,阿文,你是曹家的长子长孙,你的位置是曹家谁都替代不了的,算姐求你,你今天就乖乖的跟着我回去吧,你也知道父亲平生最爱面子,最看重他自己的脸面,如今楚家老太太的过寿,如果我曹家长子长孙不去,别人会怎么看我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