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面粗心细,更是个难得的好男人。
为了保全他老婆,老胡甘愿跑到半山腰建房子生活。
而在现如今的华夏,像老胡这样的华夏男人实在是太多了,数不胜数。
老胡只是万千华夏好男人中的一员而已,沧海一粟,但却能从他的身上管中窥豹略见一斑。
......
从山脚到半山腰有一条两米长的砂石路,这条路应该是人为开通的,秦关西估计没错的话,这条路估计也是老胡自己一点点的修成的。
沿着小路一直向上,绕过一道山洼,再向前走几步便是老胡的家。
站在半山腰,秦关西一抬头向下一看,眼前看到的画面却让他十足的一愣。
嘉文别院背后的青山是东西走势,东西走势的山分山南山北,山北则是嘉文居住的那片小山川,山南则是另外一片场景。
一条弯弯的河流绕着山南流向远方,而在山脚下和河滩交界的地方,霍然出现了一片难民营。
帐篷,无边无际,人头,不知多少。
绵延数十里,浩浩荡荡的全是帐篷和难民。
秦关西在山北看到的是一个平静的小村庄,而到了半山腰他却看到了另外一幅让他震惊的画面。
数不清的难民都聚在山下,难民和华夏的民众被这一作青山隔成了两个世界。
站在半山腰,秦关西低头去看,不仅看到了绵延不绝的难民帐篷,也看到了大批大批的荷枪实弹的士兵守护在难民营维持秩序,更看到了远处苍茫天底下的一队坦克装甲部队。
一支不知番号的装甲部队严阵驻守在北棒子国和华夏的交界处。
士兵严肃守护着华夏的边疆。
山脚下成了一片稳定且紊乱的世界。
秦关西看到怔怔发愣,老胡也看愣了,他咂摸咂摸嘴感慨一句,“没想到,居然有那么多的难民?这山下得有几十万的难民吧...这么多的人,真可怜...”
可怜?能不可怜吗?
秦关西定睛扫过去,看到的全是面黄肌肉衣衫破烂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他们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眼睛空荡荡的像是失去了灵魂的幽灵抱在一起相互取暖,他们那单薄的衣衫根本抵御不了越来越寒冷的空气,也只有华夏军人送来的棉服和被褥能让他们暂时的感觉到一丝温暖。
“哎.....”
人都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然而秦关西目光下看到的这些来自北棒子国无处可居的难民,他们又有什么错呢?
要说错,这些难民最大的错误就是生长在了一个不能保护他们安全的羸弱的国家。
不管两国怎么开战,两国的人民是没错的。
不管谁在打仗,谁赢谁输,这些普通的老百姓不都是在家炒土豆丝吗?就算他们的国家赢了,顶多再多拍一盘黄瓜。
秦关西长叹一声,既感叹民生之艰辛,又感叹国家强弱的重要。
老胡一低头,同样也看到了漫山遍野的难民营,他也叹息一声,道:“兄弟,这些事是国家大事,咱们管不了,咱们只能企盼战争早点过去,也祈祷咱们国家会一直的和平下去,千万不能爆发战争。”
“对,不能爆发战争。”
秦关西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战争是罪恶的,和平才是可贵的。
尤其是那些整天叫嚣着打这个打那个的人,仔细想想,如果真的爆发战争,那些日子过得不愉快的人真的就能功成名就吗?恐怕到时候他们还是会继续在家炒土豆丝,甚至连炒土豆丝都吃不上。
秦关西本来是个有点愤青的人,在小愤青的眼里,谁惹了华夏就该揍谁,可现在秦关西渐渐的转变了内心的想法不那么认为了。
打仗,受苦的永远是老百姓,死的也永远都是老百姓。
能不打,就不打,能忍,则忍,忍无可忍,那就另当别论。
秦关西站在寒冷凛冽的山涧怔怔的看着那片难民营足足看了有十分钟。
“行了,兄弟,别看了,心里堵的慌,听哥的,走吧,去我家喝两盅。”
老胡似乎看出秦关西的心情突然变得沮丧,又担心秦关西因为看到一帮可怜的难民而心生一些别的想法,他忙拉着秦关西的胳膊朝着山涧中央的一处小木屋奔去。
秦关西甩甩头,脚步加快几分跟上老胡。
老胡健步如飞,恨不得一步就能回到家,还没到家,老胡那独有的大嗓门就嗷了一声叫道:“老婆,我回来啦!”
他这一嗓子叫出去,木屋好像在颤,树叶子好像哗啦啦的也在的往下掉。
秦关西摇摇头,笑了,但他的目光却看向木屋的门口,倒还真有些话好奇老胡的这位棒子国媳妇儿长啥样儿。
平常老胡一回家,一嗓子吼过去,家里铁定有人会答应,可今天老胡吼出这一嗓子,屋子里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安静,十分的安静,安静的有些吓人。
老胡兴奋的脸色渐渐的沉了下去,他的心也与此同时一起沉了下去。
老胡的脑子里突然蹦出了很不好的念头。
老胡三个月未曾回家,这么长不回家对老胡来说已是常事,他离家最长的时间有时候都有七八个月,可不管老胡离家多长时间只要一到家门口喊一声,他老婆肯定会第一时间冲出家门。
可今天,一切都太安静。
老胡突然就想到山下的难民营,想到难民营,他就想到难民,想到难民,他的心就更加的向下沉了。
难民,代表了贫穷和可怜,同时也代表了动乱和不安。
万一,万一,如果有几个走投无路的难民爬到了山上,找到了他们家,然后......
后面的事,老胡不敢想了,他突然像发了疯一样的瞪圆了眼睛,鼻孔放大,眼圈通红,迈着步子就要冲向房间。
秦关西见老胡状态不对,他也瞬间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秦关西脸一整,迈起步子也本想老胡的木房子。
两人飞速的跑向木房子,还未进门,门内突然慌乱的走出一人。
是个女人。
三十多岁,圆脸,个头不高,四肢倒挺壮实,相貌属于典型的棒子国的脸蛋,很圆满,很方正,从外貌上去看,她就是个典型的居家过日子的女人。
这女人和老胡很有夫妻相,秦关西一眼看过去不用猜就知道她肯定就是老胡整天挂在嘴边上的老婆。
老胡见到老婆的身影,他那满是青筋绽起的脑门也果断的松了下来,老胡上去一把抓住了老婆的手,松了口气道:“秀中,你怎么这么半天才出来,吓死我了!”
老胡的老婆见是丈夫回家,她警惕的眼神慢慢松下,只是她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对劲,但老胡一心都在担心老胡的安全,如今见老婆没事,老胡也没有注意老婆脸色的不对。
老胡的老婆眼神有些闪烁,她一边看着老胡,眼角却一边往屋子里瞥,她好像在担心什么。
站在一旁的秦关西察言观色,心头顿时有了疑问。
老胡的老婆的表现很古怪啊,寻常人家的妻子见到许久不曾回家的老公终于回家,哪个不是兴高采烈的,然而老胡的老婆却是眼神闪烁躲闪,似乎有很沉的心事。
秦关西暗叫一声纳闷,同时他又不由自主的联想到,难不成这老胡的老婆背着他在家里养了个野汉子?
若真的是这样,那老胡可就可怜喽。
他在外打拼那么长时间不就是赚钱养家给老婆一个幸福的日子吗,如果老胡的老婆真的是耐不住寂寞勾搭了外面的野汉子,老胡还不得发疯?
老胡没有秦关西那么细腻的心思,他见老婆没事就激动的不行,抓着老婆的手上上下下一直打量着他老婆,过了好大一会儿,老胡才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扭头看向秦关西,有点不好意思的挠头笑了笑道:“来来来,差点忘了介绍了,大兄弟,这就是我常给你说的我媳妇儿,她叫李秀中,是北棒子国人。”
秦关西冲着李秀中稍一点头,叫了声,“嫂子好,”这便算是打了个招呼。
李秀中好像有很沉的心事,她随便看了秦关西一眼,眼神之中有些警惕,但她眼中更多的还是慌乱,不安。
有古怪,绝对有古怪。
秦关西越发觉着老胡的老婆有古怪,然他又不好说些什么,只好就默默的站在一旁,干笑着也不说话。
“秀中,快,去厨房做点拿手的好菜,再上点酒,哦,还有,把咱们家风干的土烟叶弄点过来,我的这位小兄弟可是很喜欢咱们家土法子制成的烟叶。”
老胡哈哈笑着吩咐,可他没注意到老婆的脸色越来越不对劲,老胡说罢,转身就向屋子走去,老胡还没走两步,老婆的老婆却神色大变的侧跨了两步挡在了老胡和秦关西身前。
“秀中,你......”老胡满脸错愕。
李秀中支支吾吾,吞吞吐吐,道:“等,等会儿再进去吧,我,我有点事要和你说。”
“什么?”老胡越来越愕然了。
李秀中半天不说话,她目光警惕的看着老胡身后的秦关西,神色越来越不对劲,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