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关西一行人在这片山坡呆了一天,整整吃了人家两头羊,一头牛。
临走的时候,这一家蒙古人还主动牵来十几只马匹赠给秦关西几人当做代脚的工具。
秦关西他们过意不去,他们本来就白吃白喝人家那么多的东西了,临走的时候还要带走人家那么多的马,饶是秦关西脸皮厚也觉着有点不好意思。秦关西本想拿点钱给人家聊表心意,可众人翻来翻去也只找到了几百块钱现金,而且还是华夏币。
这里是外蒙古,不是华夏,何况这里是外蒙古的北部边境地区,人家也不一定认华夏币。
无奈,秦关西只好雪橇上的灰熊皮送给了这个蒙古人家,蒙古人家爱不释手的接受了秦关西的礼物,并且在秦关西一众人即将出发的时候又在秦关西众人骑的马匹上放了慢慢的两个褡裢,褡裢里面堆满了马奶酒和牛肉干......
到了草原,雪橇肯定是没用了,而且草原上没有公路,秦关西又没有汽车,最好的交通工具自然就是马匹。
蒙古马矮小,比秦关西在美国的汗血宝马二黑子要下半个身子,二黑子站起来要顶的上两个蒙古马那么高,不过蒙古马却是世界上出了名的吃苦耐劳形的马。
当年的蒙古铁骑横扫欧亚大陆,打遍世界无敌手的时候,蒙古骑兵乘骑的就是这种矮小耐力的蒙古马。
当时的蒙古骑兵出征时,往往是一人带着五六匹马换着乘骑,马歇人不歇,所以蒙古铁骑才能日行千里,横扫欧亚大陆各国。
蒙古马矮小,适合女孩儿骑,所以佳丽纵身跳上马背之后就很开心的说她身下的马儿骑着很舒服,只是一帮一米八大个子的老爷们儿跳上马之后总觉着这马小了点,很担心这矮小的马跑不了多远。
然而很快他们就喜欢上了这些其貌不扬的蒙古马,蒙古马因为矮小,所以样子就不如那些西洋大马来的帅气,可这些蒙古马却是相当的耐用。
蒙古马跑的很快而且耐力十足,常常是一口气奔跑半天都不带歇息的,再加上那家牧民给秦关西众人的马匹数比他们的人数还要多,所以一路上他们可以换乘,也可以歇息,再加上有牛肉干和马奶酒,行走在蒙古草原的小日子简直比之前在极北冻原要幸福一万倍。
一路上,有了牛羊肉的滋养,又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众人的精神状态显然也好了些。
也不知是谁开口唱了声歌,整个马队的人心中的阴霾也慢慢的扫清,跟着一起唱起了歌儿。
歌儿是华夏民歌,唱在辽阔的漠北大草原。
“鸿雁天空上,对对排成行,江水长,秋水黄。”
佳丽领头唱,她的声音很清脆,很柔美,如同草原上的风,嘉文跟着唱,他浑厚的嗓音与佳丽交相辉映,汇聚成了漠北草原最优美动听的歌声。
歌到深处,就连五音不全几乎不唱歌的秦关西也跟着哼了几嗓子,说实话秦关西的嗓子不是唱歌的料,但在大草原上,唱歌只需要一个本事就够了。
吼!只要你的声音够大,只要你敢吼,你唱的就不难听。
苍茫的天地,满地的野草,风吹草地现牛羊,这里是自然的声音,人的吼声在这里显得却是那么的不足而道。
此时的冰凤,她怔怔出神看着歌唱着的众人,尤其是看着脸上绽放着开心笑容的佳丽和嘉文,她好像在想这些什么,思考着些什么。
秦关西注意到了十分关键性的一点就是,冰凤的眼神中淡去了不少的杀气,她那双蓝色的眼睛柔和了,也没有那么的冰冷了。
这娘们儿,心里在想些什么?
秦关西暗暗皱眉却是不得而知。
......
“现在,我们要去哪儿?”
马队又行进了一天,似乎到了外蒙和内蒙的边境,因为在一处没有人的瞭望站上隐约飘荡着华夏的红旗。
这面红旗以及这个瞭望站台好像有些年头了,到处长满了荒草,就连那飘荡的华夏红旗也是破洞满满。
瞭望台应该是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建的,那时华夏和俄国局势紧张,所以在边境线上建造了大量的军事设置,后来两国关系缓和,这个瞭望台的守军就撤退了,留下了这个空挡的瞭望台。
瞭望台上没有人,只有一面破烂的华夏红旗。
看到红旗,瑞文几人瞬间勾起了当初在白令海峡时遇到海盗的狼狈回忆,当时就是因为一面华夏红旗救了他们,如今再次见到华夏红旗,几个人感觉相当的亲切,就像见到了阔别已经的亲人。
几个人在红旗下伫立良久,嘉文回过头看着秦关西,也似乎在看着一旁无声的冰凤,问了去哪儿这个问题。
去哪儿?秦关西瞥了冰凤一眼,见她不说话,他自己只好说道:“现在咱们应该回到了华夏内蒙,我要是估计没错的话,我们的位置应该在内蒙东部,我建议兵分两路,我和那位暴脾气大姐向南走去西南,你们则带着老胡和那位受伤的兄弟往东区,估计再走上一天半天的就能到华夏的东三省你们的家。”
一提到东三省,嘉文几人忙互相对视几眼,眼中的惊喜不言而喻。
嘉文他们要回家,他们心里头肯定高兴,可秦关西的心就甭提多苦涩了,秦关西现在也想回家,回天京,回关外,去南海红岩岛看看他亲爱的女孩们,可有了冰凤这娘们儿挡着,秦关西根本回不了家,他只能按照冰凤的要求先带她去西南找朱雀,等冰凤和朱雀的恩恩怨怨的结束了秦关西要是还有命在的话,他才能回去去见他朝思暮想的人儿。
嘉文几人准备纵马东行,秦关西准备勒马南去,可不曾想不等双方分道扬镳,冰凤却忽然闪身跃入众人眼前,冷冷的丢下一句,“现在,不去西南,先去你们的家!”
冰凤抬手一指,食指径直的指着嘉文和佳丽。
“啥?”秦关西心里一愣,嘴角一哆嗦下意识的就想说:这娘们儿到底要搞什么幺蛾子?
冰凤不是着急去找朱雀吗?怎么突然变了主意去嘉文和佳丽的家?她想干嘛?有什么目的?
秦关西愈发的摸不透这冰凤的想法了。
古人云:女人心,海底针,难不成这女荒兽的心思也是海底的针?
得得得,既然她想去那就去吧。
秦关西心一横,破罐子破摔。反正他管不了冰凤这娘们儿,她想干什么就让她干什么吧。
只要她不杀人不放火不作孽,她爱咋滴咋滴。
秦关西就当陪这娘们儿旅一趟游,只不过人家旅游都是去风景秀丽的地方,而秦关西去的地方有点惨罢了。
阿拉斯加的原始森林差点被熊日了,白令海峡的海域上差点被海盗给干了,西伯利亚差点被冰凤给插死,蒙古草原一路奔波差点累死.....
秦关西可以发誓,只要有可能,他这辈子再也不瞎折腾了,他就老老实实的呆在华夏哪儿都不去,相比较世界各地,秦关西还是觉着华夏好,华夏真好!
哪怕是多吃点地沟油,他他么的也认了!
冰凤拍板决定,秦关西只能随着嘉文和佳丽的马队前往东北。
一行人,跃*奔驰,从早到晚,晚上七八点的功夫,天黑了,他们也到了东北的地界。
远处,一处高速公路牌上的沈市的路标清清楚楚,路上也来来往往的多了不少的汽车,而秦关西一行人骑着蒙古马就显得万分的突兀。
为了不显突兀,秦关西与嘉文商量把马卖了,换上一辆汽车再去东北。
一行十几匹马,卖了不到五万块钱,这也是秦关西不想耽搁时间没有多要价,要不然的话还能卖的多一些。
五万块钱,花了四万买了两辆面包车,剩下的一万块钱全都换成了衣服和吃的一起堆在了面包车的后备箱里留着备用。
两辆二手面包车摇摇晃晃的继续往东开,第一辆车由嘉文开车,载着佳丽和伤员,第二辆车由秦关西开车,载着其余的船员们。
只不过在开车的时候,冰凤又突然冒出来提出了个古怪的要求,她要坐在汽车上一起走。
这娘们儿事多,她脑袋也和别人的构造不一样,往往都是天马行空的想事情,然后任由自己的想象想干啥就干啥。
秦关西本意为她要去西南找朱雀,可她偏偏就不去西南找朱雀,而是要去东北跟着嘉文和佳丽回家看看,秦关西本以为像冰凤这样自视高贵的人根本不可能与他们一起挤在这拥挤的面包车箱中,谁知冰凤还偏偏提出了这个让人惊诧的要求。
她不但要求坐在面包车里,而且要求坐在副驾驶座上。
她果真坐在了秦关西的旁边,双目微眯,身子坐的笔挺,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道路两旁飞速闪过的树木,蓝色的眼珠又多了一抹好奇。
冰凤就像是一个从乡下来城市见世面的土妞儿,见什么都觉着好奇,见什么都觉着让她惊讶。
冰凤虽然一句话都不说,可秦关西分明能感觉到,冰凤再次打量这个世界的眼神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