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药方虽然她没有研究透,但是绝对和治疗痴傻没有任何关系!
一般导致痴傻的原因是脑子发育不全或者基因有问题,这种病别说什么古方,就是她都治不好,说这个药方能治痴傻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可是叔父。”安然开口,“我也是略微懂些医术的,可真的没看出来这个药方还能治痴傻。”
“呵呵。”燕王笑笑,“本王不懂医,当初找来的太医说可以试一试,所以本王试了,结果是好的。”
安然盯着燕王,慢慢的说道:“当初叔父找来的太医是哪个?我有时间一定要去拜访一下,说话可是太不负责任了,这个药方对治痴傻没有任何用,倒是可以压抑一些东西。”
安然明显看到燕王的瞳孔有微微放大,眼角有极为轻微抽搐,这都是极为震惊的表现,只是燕王极力压制了。
看来徐太医说的不错,这个药方的确是在压抑一些东西,可是压抑什么呢?
“这个本王就不清楚了。”燕王很快就把心里的震惊给压了下去,说道:“本王对医是一窍不通,只以为这是一个治痴傻的药方,至于你说的压抑什么东西,本王是真的不清楚了,凌梦你可以告诉本王,它在压抑什么吗?”
安然在心里默默的骂了一句老狐狸,她要只是知道压抑的是什么东西,她还用在这里试探他?
安然知道这是试探不出什么了,只是说道:“还在研究。”
燕王一颗提的高高的心终于落下了一些,“其实不过是个没什么用的方子罢了,索性你现在已经恢复正常,这药不吃也罢,研究它没有什么意义。”
“恩,我知道了。”
燕王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恩,还有一件事,想请求叔父的允许。”
“什么?”
“我医馆有些病人,是已经收了费的,不能放下不管,所以我想每日外出一个时辰,给他们治病,还望叔父能够同意。”
燕王想了想,说道:“治病救人毕竟是造福百姓,可以,只是不要在外逗留太久,毕竟你是个女孩。”
“恩,知道了。”
“还有事吗?”
“没有了。”安然说道,“叔父,我先行告退了。”
“恩,去吧。”
安然回到房间,换了衣衫,终于不用翻墙,从大门大摇大摆走了,一出王府,安然几乎就被各种各样的视线都给盯上了。
雏菊给安然报告过,安然也稍微知道一些,她双重身份暴露,现在几乎所有的人都在讨论她,她现在现身,没有被直接围观已经是很好了。
安然一路疾驰,幸好她去的是夏王府,走的都是官路,这里平民百姓比较少,贵族就算是对她好奇,真正会围观的不多,不过安然还是被一路的视线盯的有些不自在。
终于来到夏王府,安然几乎是狠狠的松了一口气,她拍了拍胸口,“不就是双重身份吗?至于这么看我吗?”
“燕神医。”管家目光闪闪盯着安然,“没有想到燕神医竟然就是天命贵女。”
安然笑笑,问道:“夏王在哪?”
“王爷正在练剑,奴才带你去。”
“恩。”
幸好管家只是在最初对安然有些好奇,之后便恢复了正常,一边走一边说道:“王爷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总喜欢练剑,昨天从燕王府回来,几乎是练了一天,没有停歇。”
安然咬了咬嘴唇,有些抱歉。
管家带着安然到了安宇朗的院子,安然瞅了一圈没见人,不是说在练剑吗?
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在头顶响起,“燕三?你怎么来了?”
安然抬头,看到安宇朗一身黑色武衣,手里一把剑一壶酒,坐在屋顶之上。
这样的安宇朗看起来极帅,但是安然却忍不住皱了眉,之前他就受了伤,虽然不清楚伤势如何,但是练剑一天,又跑到屋顶喝酒,这简直就是在糟蹋自己的身体!
安然有些生气安宇朗不顾惜自己的身体,只是她却没有发火的底气,他受伤是被她所拖累,他烦闷发泄估计也是因为她的隐瞒。
安然抿了抿唇,“下来!”
安宇朗提了剑跳下了屋顶,站到安然面前,一双星眸只是静静的盯着安然没有说话,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酒气,一向英姿勃发的他,看着有几分颓废。
安然看着这样的安宇朗更是内疚,沉默着想要去拉安宇朗的胳膊,把脉看一看他伤势如何,只是安宇朗却下意识的躲开了。
安然愣了愣,有些无措,“我只是想看看你伤势如何。”
安宇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躲开安然,只是看着她无措模样,解释道:“我伤没事,吃了你开的药,好多了。”
“哦。”安然应了一声,“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安宇朗没有说话,安然继续说道:“很抱歉,隐瞒我的身份也是无奈之举,本来那天叫了你和四皇子,就是想要告诉你们我的真实身份,只是没有想到他会过来,打断了,还连累你受伤,真的很抱歉。”
“我是真心把你当做朋友的,如果你不愿再和我做朋友,我也能理解。”
“不是。”安宇朗有些急切的说道,“我朋友不多,可以说只有你一个,我很珍惜你这个朋友。”
“恩?”安然有些奇怪,安宇朗身份高贵,为人也极为豪爽仗义,这样的人应该是朋友遍天下啊。
安宇朗看出安然的疑惑,苦笑了一声,“我身份特殊,是始皇后之后,这个身份给了我无上的尊荣,但是也是枷锁,普通人结交,带着利用的心思,而豪门贵族却不敢与我深交,你是第一个不带着任何目的结交的朋友,我很珍惜。”
安然顿时有些心虚,她当初结交安宇朗绝对不单纯,她讷讷的说道:“你别把我想的太好,当初我主动结交你,也是带着一些其他心思的。”
安宇朗皱了眉。
安然接着说道:“最初我结交你,其实是为了接近徐太医,我想问他一些事情。”
安宇朗眉头皱的更深,“徐太医?你要问他什么?”说着安宇朗忽然想起安然有一段时间天天纠缠着徐太医问一个药方的事,“那个药方?”
安然点头,“是的,当初我说只是对那个药方感兴趣,其实并不止这样,你知道我是燕王府的三小姐,而那个药是我从小吃到大的。”
“以前傻不知道那是什么药,后来神志清楚,发现那个药有些问题,而徐太医曾给我母亲安胎,又照顾了我几年,所以我想去问一问他是不是知道,叔父为什么让我吃那副药。”
顿时安宇朗眉头皱的更紧,安然咬了咬唇,知道这个朋友估计是做不成了,即便做成,这事也会横在他们中间,再不会和从前那样毫无嫌隙。
只是她不愿再骗安宇朗,本来以她的性子就不喜欢骗人,也最讨厌被骗,之前是无可奈何,现在她不想再骗人,所以她说出了自己的初衷。
安然和安宇朗告别,“没事的话,我……”
“你没事吗?”
“啊?”
安宇朗皱着眉头又问了一遍,“你身体没事吗?不是说那个药有问题吗?”
“额。”安然一愣,眨了眨眼睛,“我没事啊,我是神医,还能调养不好自己的身体?”
安宇朗紧皱的眉头这才松了一些,只是随后就问道,声音带着火气,“那副药你吃了十几年吗?燕王为什么让你吃那副药?”
看着愤怒的安宇朗,安然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发现她之前想的有些悲观,不愧是她认同的朋友,在知道她的隐瞒之后,不是想着和她算账,最担心的还是她的身体,看来她交朋友的眼光就是高啊!
安然知道她不会失去安宇朗这个朋友,顿时轻松多了,耸耸肩膀,“我哪知道他为什么让我吃,就是因为不知道才想问徐太医。”
“徐太医说了么?”
“不肯说。”安然说道,“只是吐露了一点,说后面牵扯到的势力太大,让我不要去管。”
安宇朗上前扯了安然的胳膊,“走,我带你去找他,这事不能这么算了!”
安然笑着拉住了暴怒的安宇朗,“这事我也查了有段时间了,有些进展,你不用管,我能处理的来。”
安宇朗没有再动,只是静静的看着安然,不知为何看的安然一阵心虚。
安然抿抿唇,她心虚个毛线啊!
她是为他好,好吗?
后面牵扯到的势力太大,而她已经站在了漩涡之中,安宇朗把她当朋友,她也不能可着朋友使劲坑,她不能让安宇朗牵扯进来。
于是安然理直气壮了一些,看着安宇朗毫不退缩。
安宇朗忽然开口,“那天,你没有邀请墨公子,并且在生辰宴上,墨公子得知你的身份也并没有吃惊,他之前知道你的身份,对吗?”
安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问这个,只是点点头,“是的,他知道。”
安然看安宇朗脸色一下子就不好看起来,反应了过来,赶紧解释,“并不是我主动告诉他的,是他自己的发现的,在如愿寺,被刺杀那一次,假扮我的侍女易容被冲掉,是他帮我善后,所以知道了。”
听了安然的解释,安宇朗脸色才算好看了,“所以你本来打算连他也瞒着的,是吗?”
“是的,本来我没有打算告诉任何人。”
“既然如此,我原谅你之前的隐瞒。”
“哦。”
安宇朗说完,扯着安然继续往前走,安然拖着不肯。
“这事我真解决的了,你不用搀和进来,毕竟是燕王府的私事。”
安宇朗不为所动,“徐太医被迫辞官远游,以及后面被刺杀喂毒药,恐怕就是因为他曾在燕王府呆过,这事已经不是你一个人能处理的来了,我帮你。”
“真不用。”
安宇朗不动了,只是看着安然,“你把我当朋友了吗?”
“还是你认为我安宇朗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你可以在重伤的情况下把我从死亡边缘拉回来,我连帮你一把的勇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