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墓虫之劫(1/1)

没雪也是紧张,对于墓虫我们是实在了解得太少了。

我们出来,没雪对我说。

“这事我自己来处理,你们不要跟进来,墓虫不是那么好得罪的。”

墓虫一直是有,都是隐藏着的,大参的突然出现,就预示着墓虫要出现,难道他们也要走到前台来吗?原来的真正的萨满巫师是在背后的,现在因为种种原因,走到了前台,这墓虫也要这样做吗?还是有什么原因呢?

对于墓虫实在是了解得太少。

那天我在肇老师家,他把自己以前写的几个章节拿出来让我看。

“这是关于墓虫的,就是盗墓人。”

我一愣,肇老师难道了解墓虫吗?我拿起来看,竟然是二十三年前写的。

“这么早?”

“对,那是我一个偶然的机会遇到的这件事。”

我到书房里去看这几章手稿,肇老师从来不用电脑写稿子,他说那是对历史的尊重,我理解不了他的想法。

我坐在椅子上,看着稿子,我进入了另一个我所不知的世界里去了。

下面是肇老师写的内容:

(出于对他的尊重,我请他同意,把这些内容发表出来,肇老师写的书,没有一个字是发表的,他说等他百年之后,他觉得有不完美的地方,是一个做事严谨的人,肇老师犹豫再三,只同意这部分的章节发表。)

1.1991年春月,我遇到了一个人,他来学校找我,当时我还在教语文课。这个人长得精瘦,从眼睛里能看出来那种超出常人的精明来。

我以为是家长,可是他并不是,我提高了警惕,这个精瘦的男人说要找我聊聊,我告诉他,只能是放学之后,我有课。

我下班之后,那个精瘦的男人在学校马路的对面站着等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过去了。

我们进了饭店,饭店是马路后面的一家,干净,安静,男人点有菜,六个菜,也很精致,他又点了一瓶白酒,看来这个男人是一个不尊重别人的人,全是自己做主了,连问我一句都没有,这让我知道,这样的人不可交,我想说几句就走。

“肇老师,先干一杯吧!”

白酒,一杯二两半,他说完一下干了,我并没有,我只喝了一小口,男人突然的举动,让我想走的计划失败了,我第一次这样失败,或者是失算,我是文化人,不能没有礼貌。

“肇老师,我遇到了一件麻烦事儿,这事还就非得您来,没有人能解决。”

我琢磨着,什么事?这个精瘦的男人迟迟不说,喝酒,大概他也是在犹豫着,要不要说出这件事儿来,他还没有决定,我只能说等,这件事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男人有点醉意了,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我是墓虫。”

我当时并不知道墓虫是什么,我愣在那儿,墓虫是什么虫子,他分明就是人吗?

他看我不解,压低声音说。

“我是盗墓人。”

我一愣,这并不奇怪,盗墓人自古就有,这老城还有守陵人,那么自然就有相对的盗墓人了,一个明一个暗罢了。

“墓虫和盗墓人又是不同的,虽然同是盗墓。”

我哑然失笑,都是盗墓,有什么不同呢?简直是在开玩笑。

“我想,带你回家。”

我一愣,这个人的思维跳跃很大。

“回家?”

“就是走近我的生活,这样你才能了解我,帮助我。”

我一直在写关于古城的一些事情,这方面的我还没有涉猎到,因为没有这样的机会,这正是,我想睡了,枕头就来了。

我决定和这个男人回家。

我和这个男人回家了,晚上九点多,这个男人的家在红石村,一个很远的村子,靠山临水,很漂亮的一个地方。

男人的家在村最里面,紧靠山脚下,房子的侧面就是一条山上的路,门前就是一条河,进院子,很干净。

满式的房子,拉门进去,男人就把我让到了南屋,告诉我,今天晚上就住在这儿,明天我们再聊。

其实,这个时候我后悔了,我对这个男人一点也不了解,德儿才十岁,我有一个完美的家庭,如果我……

也许我想得复杂了,这一夜我一直就是半醒半睡,对于这个叫康平的盗墓人,我一点也不了解,在小城盗墓人是有一个圈子的,外人所不知道的一个圈子,他们有严格的规矩。

早晨,天亮我起来,走到院子里,我吓了一跳,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坐在椅子上看着我,康平出来了。

“我老父亲,老年痴呆。”

我们到河水洗脸,康平说。

“我和老父亲在一起生活,没有其它的人。”

“你让我来这儿的目的是什么?”

“嗯,一会儿吃过早饭,我们再说。”

这一夜,我一想就琢磨着康平我对我说什么事。吃过早饭,康平带我到了后院,后院很大,有一个盖着的房子,低于主房,从前面看不到,后院又是紧靠着山。

我以为要进这小房子,可是并没有,绕过小房子,就是山路,细如肠子,看来这是康平自己走出来的。

康平走在前面,我紧跟在后面,我的心提起来。

半个小时后,康平站住了说。

“我盗了一个不应该盗的墓,二十年后,你儿子肇德可以帮我,所以我请你来。”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说过了,我是墓虫,和那些盗墓的人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我没觉得,都是偷人家东西。”

“我不想解释那么多,慢慢的你就会知道了。”

我感觉到了这个男人的诡异。

2.男人带我进了一个山洞,天然的,在这长白山尾脉,这样的山洞很多,有山便有洞,洞洞别有天,这也岗山的一个特色。

这里应该是属于岗山山脉,小城海拔最高的山。

山洞显然是被收拾过了,路是被凿出来的,一下一下的,这需要很久的功夫。

“这是我父亲凿出来的,十六年,没有一天休息过。”

我不禁的佩服,十六年。

走了二十多米,就是一个岔口。

“那边的岔口是一个洞湖,水深十几米,大小十多平,没有其它的了,跟我往这进走。”

洞往里就阴仄起来,但是路依然是平坦的,又走了三十多米,豁然开朗起来,一个近二百平的一个洞厅。

里面摆着许多的东西,有上百件。

“这些都是我和我父亲拎来的。”

分明是盗,却避讳不说,我对康平的感觉一直不太好。

康平走过去,抚摸着这些东西。

“每一年都是老东西,每一件都过了百年,这些东西原来是要卖掉的,可是我们太喜欢,就保存在这里。”

“这洞口是开放的,安全吗?”

“我说过,我是墓虫,当然盗墓人是不会留这么多东西的,他们基本上得到东西,会尽快的出手,就是自己喜欢的东西,也不会留得太久。”

墓虫到底和盗墓人有什么不同,我还是不知道。这个洞口是开放的,任何都能进来,怎么会安全呢?我也不知道,我觉得这个康平有着诡异的东西。

康平往北走,就进了一个只能过一个人的洞道,只有十多米,就是一个小洞,进洞口在低头,但是里面却挺高的,不大,二十多米,进去我就吓了一跳。

这里面摆着一副棺材。

棺材的样式挺奇怪的,起脊的棺材,这样的棺材我知道是官棺,是黄帝允许的,也叫允棺。

“我做了最不应该做的事情就是这件事。”

“盗棺?”

“我们墓虫不叫盗,请尊重我们,这叫请棺,本来是想给我老父亲准备的,可是现在是没有可能了。”

“在什么地方请来的?”

我不得不说请。

“岗山的一个地方,我以为只是普通的一个坟,挖出来允棺,我也没有往多处想,我想,这也许就是命,让我父亲得到一副好棺,可是把允棺请来,打开,里面是穿着战袍的一位将军,如果算那段历史,正是红石之战,这是京里来的将军,战死于此,就埋于此处,大概是太匆忙,或者说是战事不允许,就先葬于此了,战事后,就没有机会移回京了,一直到现在。”

“那又会怎么样呢?”

“将军之棺,请来容易,送时难,我惹上了一个允棺之劫,这个劫就是墓虫之劫,我一年后就死了,死于墓虫之劫,我无法逃掉。我求你,我死后,把和我我父亲一起放到这允棺里,保持着灵魂不离开,二十年后,你儿子肇德会帮助我们,把将军送回京,我们才得能解脱。”

我愣在那儿。

“你怎么知道我儿子德儿会帮你呢?他现在只有十岁。”

“我是墓虫。”

康平总是在重复着他是墓虫,我真的就不知道和盗墓人有什么不同。

康平不跟我说,我问也白问。

“这件事我需要考虑。”

“您不用考虑了,这洞里的百余件东西都归您了,我会帮您运到您的家里。”

我最终还是同意了,为了这些古董,或者是为了其它的。于是,我家的院子里,石头桌子下面,就有了一个地下室,那些东西都放在那里。

康平真有在一起后死的,而且是和他父亲一起死的。我把他们两个人的尸体,一个一个的背进了山洞,然后放到将军的允棺里,一面一个,允棺很宽大,放上三个人,也不觉得太挤。

这事我做完了,我就后悔了,二十年后,德儿会帮着他,这意味着什么呢?那个出现的一个和尚,也说德儿将来会是一个奇人,我一直就不安,这回又出现了这样的事情,我更加的不安了。

二十年后,我需要不需要把这件事告诉德儿呢?我无法预料。

我对墓虫依然是不了解,但是康平在和我见最后一面的时候,带我到一个坟前,他站在那儿,说坟里死的是一个姑娘,二十二岁,在她的坟里,摆着她生前喜欢的东西,有一件红色的裙子,有一个布娃娃,那是她母亲做的……

康平这个墓虫能站在坟前,说出这些东西,那就是说,他能看到坟里,这让我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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