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罩着苍月的光焰变成了深紫色,张牙舞爪,而里面的苍月也是长发胡乱地飞舞,张牙舞爪,眼神却是嗜血的可怕的红色。
她冲着前方的虚空冷冷地笑。
不出声却让人感觉胆寒心惊的冷笑!
所有人似乎都变成了木头人。
苍月仰面倒了下去,像一根直直的木棍。
“苍月!”青阳悲痛欲绝,撕心裂肺地大喊着飞扑了过来,抱住了她,眼泪如秋雨般滚落,“你何苦这样,你还不如杀了我!”
苍月却凄然地望着他,然后拼尽了力气,站了起来,一把推开了青阳,摇摇晃晃地望向了白影。
“带我走!”
然后昏迷了过去。
血魔煞气随即消失。
青阳赶紧上前再次扶住了她。
“苍月,苍月!”青阳和白影都冲着她焦灼地大叫。
无论怎样叫喊,苍月只是惨白了脸,紧紧闭着眼没有了声音。
脉息也是越来越微弱。
青阳只好赶紧让她就地坐下,抱着她,拔出还插在她胸口里的暗影刀,给她止血,服药,救治。
然后将自己的灵力慢慢地输送给她来增强她自己的活力。
“我来!”
白影和白昙月几次三番想要插手,却被他一眼严厉而悲凉的眼神所阻止。
“不需要!”
亲力亲为,细心周到地包扎治疗。
苍月流血,他流泪;苍月伤身,他伤了心。
只因为这是世间唯一的苍月,他苦苦追逐,想要生死相随的人。
但是苍月却不愿意原谅他,只为了一个误会。
青阳慢慢地做着疗伤的一切,慢慢地回想着两个人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
然后他想到了阴一,想到了阴一之死。突然间,心若灯火般通明起来。
他再次坚定了自己的信心。
苍月,说好了生死相随,祸福随天,你怎么可以以这样的方式抛弃我!
苍月,无论你抛弃我多少次,我青阳绝不会离开你一次!
终于一切收拾停当了。
青阳将苍月抱着放在了那辆车上的花丛中。然后看向了旁边的白影,平静如水地说:
“苍月让你带她走,我会顺着她的心愿。
但是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带不走她的心。而且,我警告你,如果再出现一次今天白劲湛这样的情况,我会先杀了你!”
然后将一个丹药瓶递了过来:“太子配置的特效伤药,找个细心温顺的女人给她敷药,等她醒来。
青丘怎么样你做主,但苍月的事我做主!”
“大师兄,我来照顾……”白昙月插话进来。
“住口,你面前永远只有掌门,哪来的大师兄?”青阳立刻打断了她,然后冷冷地说,“从今天起,你也不要再来无极山了!”
“为什么?”白昙月大急。
“因为你伤害到了苍月,就是伤害到了我,伤害到了整个无极山。我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然后对白影说,“你答应我,苍月能保护自己之前,你不会让白昙月接近苍月。否则我现在就带苍月离开!”
白影默默点了点头。
他感觉实在无言以对。
若是自己能够早早掌控局面,青阳就不会来,苍月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青阳于是转向了昏迷的苍月,满含着柔情蜜意,无限温柔地为她轻轻拂去额头的一溜散乱的头发。
“苍月,我在无极山等你回来!”
然后飞身离开。
看也不看沮丧灰心到了极点的白昙月一眼。
白影刚才在给驯服了的青丘军驯话的时候,发现了白劲炫的一个属下白康。现在军队就由他暂时掌管了。
“白康,现在你带着军队,仍旧驻扎在这里,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的样子。等我的消息。”
白影对白康下了命令。他感觉父亲的这个老部下还是可以信赖的。
“是,公子。只是你此去白都城,恐怕要加上十二分的小心才行。我们都是被骗说你们谋反,被调来清剿你们的。白都城到处都是你们父子三人的画影。”
白康担心地说。
“你还是没能问出白劲湛受谁指使吗?”
白康摇摇头:“白劲湛拿着白帝的信符。我们都以为是白帝在秘密指挥着一切。现在如果连你都猜不出来,恐怕就没有人能知道是谁了。”
“好,这里的一切就交给你了,等大事平定之后,我定会奏请白帝重重赏你!”白影拍拍白康的肩膀。
“公子,我不图荣华富贵!正像刚才那位苍月姑娘说的那样。我只求我们青丘能够平定安稳,我们也好回家过老百姓的安稳日子。”
白康看一眼不远处车上还在昏迷的苍月,动情地言说。
“好,我会记住的。”
白影郑重地说,然后大声地对青丘军队说,“只要大家听我号令,遵从白康的号令,我保证,等一切平定下来,我会让大家都回家,亲人团聚,过老百姓的安稳生活!”
“好!……谨遵号令!”军队顿时欢呼,然后齐齐地吼叫,拥护了白影的第一道号令。
白影留下军队,和白昙月分别拉着大车的一根车辕离开。
回青丘,第一次较量,就已经落了大大的下风。
很显然,自己在明处,对方在暗处。而且对方对自己的一切行动了若指掌。
但自己呢,却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
可笑又可叹的境遇,还白三景呢!
以前从未过考虑这些,只知道装酷弹琴玩剑,只知道玩弄风雅,自以为清高超脱。
殊不知,一夜之间,一切不再,才知道自己之所以可以轻松自在,悠闲洒脱,是因为有人在负重前行,为他们撑起了诗意生活的天空。
现在,该是切切实实承担起责任和义务的时候了。
白影本就沉重的心情,不由更多了一些沉重,却也平生了一些从未有过的豪气。
“三哥,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傻不拉几拉着这半死不活的苍月,前往白都城吗?”
旁边的白昙月一头的汗。她从生下来还没有拉过车呢。这种车,就连坐都没有坐过。她很是委屈。
白昙月似乎也成熟了一些。但她对苍月的厌恶有增无减。
若不是你自杀,我们至于这样狼狈不堪吗!
死也不死得干净彻底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