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看到此提示,说明您的v章购买比例没有达到作者要求 这月姨娘出身市井,没什么见识, 满心里觉得自己生的美貌想要争宠,却又没什么像样的手段,偏又遇到唐氏这样的主母,不过三五年, 妻妾就成了死仇, 方柔在二房这样, 大约有一半是被她亲娘连累的。
月姨娘屋里伺候的丫鬟清儿才十二岁,这会儿自是满脸欢喜, 月姨娘被二太太唐氏死死的压制着, 屋里连个大丫头都没有, 也就这个二等丫鬟在屋里, 此时欢欢喜喜的给月姨娘道喜, 她虽然不太懂, 可不管怎么说,连五姑娘都想去而去不了的地方, 对六姑娘那自然是好事。
她也就只有这样一个评判标准了,在这屋里谁不知道, 向来是五姑娘是第一等的, 六姑娘是第二等的。
此时方婉来了, 月姨娘跟姑娘家倒是没什么仇怨, 何况方婉还隔了房, 且这一回方柔有这样的造化,也是托了方婉的福,月姨娘连忙就热情的招呼起方婉来:“四姑娘来了,是来看你妹妹的吧?你妹妹也是托了四姑娘的福,要我说,若是四姑娘在家,哪里有她什么事。”
虽然明知道月姨娘对自己没敌意,这话多少还带点儿恭维,可听起来还是很不像样,怪道她和唐氏成了死仇,这也确实太不会说话了些。
方婉只是微微一笑:“瞧姨娘说的,六妹妹自有六妹妹的好处,和我有什么相干。要我说,五妹妹难道长的不好么?那不也没成么。”
提到方柔比过了方莹,月姨娘更是一脸笑开了花,她才三十余岁的年纪,天生明媚,又不太费心动脑,加上此时满心的欢喜,看起来越发风韵撩人,怪道她早已把唐氏往死里得罪了,还能好好的活着。
月姨娘笑道:“哎哟可不敢提五姑娘,哪里是我们能说的,姑娘说是不是?”
说是这样说,可那点儿得意,她大概也不想瞒着了,恨不得满府里每个人都知道方柔比方莹强,当然,这会儿大约是每个人都知道了。
方婉道:“以前姨娘不敢说,现在还不敢么?六妹妹那可是有了大造化,三殿下正经的金枝玉叶,拔根汗毛就比咱们的腰粗呢。如今不说别的,二伯父的官职还不着落在六妹妹身上么?如今六妹妹说句话,只怕比老太太还好使呢。”
这话别人听着粗鄙,可说给月姨娘听那就是刚刚好,简直把方婉引为知己。
“不过,我给姨娘说一句话,姨娘可别恼。”方婉放低了声音,还往旁边看了看,月姨娘立刻会意,叫清儿去门口守着去,方婉才说:“六妹妹好不容易挣来的好处,姨娘可别犯糊涂,一股脑儿叫别的人给拿去了。”
月姨娘显然没弄明白,方婉就拿出一个螺钿盒子来,打开里头放着一千两银票,方婉轻声说:“这是二伯娘昨儿给我的,就为着今日三殿下要驾临咱们家,叫我好生买了衣服首饰装扮了,去给三殿下请安,我就不明白了,明明六妹妹才是二伯娘的女儿,有这样的好事,怎么二伯娘不给六妹妹,倒给我?幸好六妹妹倒是争气。”
月姨娘顿时柳眉倒竖:“那悍妇哪里当六姑娘是她女儿了,早恨不得我们娘母子去死呢!四姑娘是明白人,我说了也不怕,这府里有眼睛的谁看不到,五姑娘平日穿的使的是什么样,六姑娘又是什么样?如今但凡有了好事,她也是宁愿给外人,也不肯叫六姑娘沾光呢!”
方婉与她同仇敌忾,点头道:“果然姨娘是明白人,我还怕姨娘不知道,叫人蒙在鼓里,回头六妹妹求了恩典来,倒成了人家的好处了。”
“她既怕我们六姑娘沾了她的好处,如今六姑娘出息了,她也别想沾了六姑娘一丝儿!”月姨娘冷笑道:“她便是算计的再厉害,谁叫她没个出息的姑娘呢!”
“姨娘小声些,只怕叫人听到。”方婉劝道,可随即她又笑道:“哎哟我也糊涂了,如今六妹妹是要进三殿下府了,还怕什么呢,别说叫人听到说嘴,就是真当二伯娘跟前说,又有什么相干,这会儿,二伯娘还敢说什么不成?”
“二伯父的官职还指望六妹妹呢!”方婉这话说的月姨娘眼睛放光,她原来没想到这一层,多年被唐氏正妻身份压制,她再不服也不敢当面怎么样,这会儿听方婉这样一说,立时觉得格外有道理。
被压制了这么多年,也轮到她出头儿了,谁叫自己姑娘出息呢!
月姨娘得意起来,越想越坐不住,也不管方婉还在这里了,说了两句客气话,叫她多来玩儿,就风急火燎的往前头去了。
这会儿张家来报喜信儿的媳妇已经得了赏封儿走了,方家各处都仿佛炸开了锅,在方家这样的人家,没有立刻得到消息的,已经算是人手不得力了。
“真没想到,六姑娘居然把五姑娘比下去了!”这是不带立场纯看热闹的。
“四姑娘只怕要后悔了吧。”也有不喜欢方婉幸灾乐祸的。
“二太太有好戏看了!”大部分人喜欢的都是这样的热闹,姑娘家是娇客,终究是要嫁出门的,方家上下主子奴才基本都不会有太多喜好,可二太太就不同了。
有的是人等着看二太太的笑话。
二太太唐氏的屋里连茶壶带杯子摔了一整套,恨的咬牙切齿,张夫人打发人来给她道喜,对她来说,哪有什么喜,没想到,方柔这个干瘪丫头,竟然还真的入了三皇子的眼。
三皇子这是眼瞎吗!
唐氏大逆不道的忿忿的骂了,这样的好事,怎么就便宜了那丫头!
方莹本来在唐氏屋里,听到这个消息,眼圈都红了:“娘,怎么会……怎么是她……她有什么好的!”
能不能进三皇子府,方莹这样的小姑娘本来就只是个模糊的概念,只听她娘说的荣耀,到底没真见识过,没有切身体会,这件事对她最大的打击,却是三皇子挑了方柔没挑她,她从来都认为方柔比她差的远了,如今这样,叫她脸上怎么下得来,今后还怎么见人。
“好孩子,她哪里比得上你。”唐氏摔了杯子,又去搂着方莹安慰,安慰了半日,方莹那才略微好过一点,唐氏深知道自己女儿的性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嘱咐方莹:“这两日你也去你妹妹屋里走走,多和她说说话。亲热一点!”
唐氏想了想:“我前儿给你那串珊瑚珠子,我看她眼热的很,你叫丫头给她送去。”
什么?方莹本来就委屈,此时更变了颜色:“娘!我的东西,为什么要给她?”
“傻孩子!”唐氏跟她说:“前儿我是不想要她得了去,可如今这事儿既然已经这样了,那也是没法子。你也不想想,如今她在家里还能住几天?回头她进了三殿下府里,你还能吃什么亏?你到底可是她的亲姐姐,难道还能不照应着你?你哄一哄她,今后她只怕十倍子的还回来呢!”
“太太这可真会盘算呢!”月姨娘正巧在窗根底下听到这个话,越发冷笑起来:“原是生怕六姑娘有了出息,事事藏着掖着的,这会儿我们六姑娘自己挣了前程,倒又盘算着一家子都攀上去了!”
唐氏本就心里不爽的很,不由的恼羞成怒:“这里有你什么说话的地儿,还不快离了我这里!”
月姨娘这会儿显然是不把唐氏放在眼里了,反倒自己掀了帘子进去,看方柔红着眼眶,又笑道:“太太倒是把五姑娘打扮的天仙一般,可偏天仙不成啊,人家三殿下看不上,六姑娘虽不怎么打扮,反是入了三殿下的眼,倒也挺有趣的。”
方莹这样的小姑娘脸皮薄,立时叫她气的眼泪都出来了。
月姨娘得意的笑道:“太太不是宁愿叫侄女儿有了造化,也不愿意叫您女儿沾了光么?如今怎么又要沾六姑娘的光了?我劝太太想明白些儿,别总想着那些美事儿,把天下人都算计了去了。太太平日里怎么着对六姑娘的,心里没点数?”
唐氏这辈子还没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过,气的手都哆嗦,月姨娘见唐氏那一脸又青又白的样子,心中直是此生从没有过的快意,偏唐氏此时还真的投鼠忌器,不敢拿她怎么样,月姨娘不由的得意的有点忘形起来,啐道:“早前还要把六姑娘嫁到江城去,那样的人家也配?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
月姨娘在唐氏这里出了一口气,满心畅快的走了,直把个唐氏气的话都说不出来,方莹这样的尊贵的姑娘,更是没有过这样的羞辱,越发哭的了不得,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娘,她们这样记恨我们,真的会照看我们吗?”
唐氏悚然一惊,别说月姨娘刚刚说的话还犹在耳边,单是自己宁愿推出方婉,也不愿意让方柔得了去的做法,方柔显然是知道的,难道不记恨?自己虽是嫡母,可不是亲娘啊。
而且方柔已经知道自己本来打算把她嫁给江城守备,她心里怎么想?这是一个姑娘一辈子的大事,别的事情就算能放下,这件事她能不记恨吗?
瑞珠刚才努力缩小存在感,缩在门边没敢出声,此时也不由道:“不照看也罢了,瞧着月姨娘这样的做派,难说六姑娘心里有点儿什么想头,只怕……”
瑞珠作为二房得用的大丫头,平日里比方柔还有脸面些,当然也不愿意方柔好了。
她看了一眼方莹,小声说:“若是六姑娘心中不忿,要五姑娘替她嫁到江城去,老爷说不准就听进去了。”
方莹还没想到那么远,立时听得呆住了,对呀,方柔说不定就要这么想,换成自己是方柔,那还真是一样要她好看的!她有点慌张了,拉着唐氏就哭起来:“娘,要真是这样,女儿就只有一死了!”
那家子的事,方莹虽然没亲眼见,却在母亲屋里那些心腹下人处听到了不少,原本跟她没关系,她就听个热闹,这会儿眼见得要落在她身上,可就立时吓的了不得了。
唐氏也听了进去,她当然比方莹更清楚些,只是结好,老爷就舍得方柔,若事关老爷的前程官职,那想必就舍得方莹了。唐氏忙搂了方莹安慰道:“好孩子,别急,不要怕。”
“那丫头不是还没进三殿下府吗?”唐氏慢慢的说,还笑了一下:“不让她去就是了,横竖理由都是现成的,她不是正在议亲吗?”
既然自己沾不了光,那方柔也别想有什么好处,她倒是可以看看,那两母女空欢喜一场会是个什么嘴脸。
方婉一脸不爽的抬头看他,然后提醒自己,景王殿下位高权重,得罪不起,他动一根小手指头就能收拾方家,然后方婉就又露出一个温婉无邪的笑来:“亏的您救了我。”
这表情变的快的好像刚刚根本没有一场刺杀,方婉只是扭了一下脚,被萧重扶了一下而已。
方婉在树后左右看看,果真危机解除了,才转出去,看树上钉着的箭,比一比身高,这箭明显是冲着她的脑袋来的,若不是萧重放弃的及时,问了一句点心,她弯腰去拿,大概又死了!
又死了!
真叫人生气!
萧重也转过来看那箭在位置,又看看方婉,估计也是比了比身高,然后说:“这明显是冲你来的啊,你干了什么?”
方婉也在琢磨,这箭的位置看起来果然不是冲的萧重,是冲着她,可她能做什么让人要弄死她的事呢?
又不是上一世,上一世她大概能琢磨一晚,十根手指都不够用,可如今,她还纯洁无暇呢,方婉很客观的想着。
方婉与萧重面面相觑,很快,景王殿下的侍卫回来了,韩九回道:“来人早有准备,外头也有接应的马匹,已经逃走了。”
韩九停了一下,看了方婉一眼,又说:“来人是以方姑娘的跟车小厮的身份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