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调沧桑,眨眼便让周围那些地气禁制齐齐崩溃;威压阵阵,堪堪让听者心惊不已。
下一刻,整个青玉洞府第六重空间之内,道道如刀一般的禁制风流席卷而来,空间裂缝更是此起彼伏。
眨眼,就见天道剑宗一行修为较低的金丹修士,整个朝着天幕之上的一双金色巨眼之内跌飞而出。
宫阳与令天绝二人,则是被那卢东来引爆自身元婴之前,放出来的一道元婴戾气耽搁了数息。
就在此时,一道强悍无匹的禁制风流卷起,立时将二人拉扯而出,朝着天幕之上的金色巨眼腾挪而去。
在这过程之中,令天绝奋力调动自身规则之力。奈何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无法从那禁制飓风中脱身。
当下目光黯淡,死意已生。
“令老,为我护法!”
眼见二人眨眼就飞掠过数百丈,距离那金色巨眼所在之处,已经不足千丈。宫阳立刻出声提醒,随后目光一寒,将土堑老祖那具堪比元婴中期的修士分身,整个放了出来。
继而不假思索,屈起一指,将点灵之术,整个放到这具没有元婴盘踞的修士身躯之上。
其后蓦地身形一闪,与令天绝一起藏进古碑之中。
这一次,他有了一个更为异想天开一般的想法。
便是借用这犹如天道一般的古修魔念,生生轰碎这卢东来的尸身。随后再借用卢东来身躯内蕴藏着的规则之力,最大程度的洗练古碑。
若是卢东来这具尸身,终究抵挡不住这古修的一念之威,那他也能借助古碑之力,免为抵挡。
“轰!”
禁制倒伏,地气翻腾。那道道禁制风流相撞之后,顿时将天道剑宗战阵之内的低阶修士,轰击得粉碎。
有几名修士避得及时,恰到好处的放出自身元神。刚想逃离,就被四周暴动不已的地气禁制,整个绞灭一空。
夜桐与东方靖几人,此时仍在咬牙强撑;不过依旧有所保留,看来是想在接下来的大崩灭之中,为自己觅得更多保命机会。
......
土源道场外围,空间裂缝更多。
只是就连那结队而来的土道大宗,以及土阴大宗队伍,都碍于主宗淫威,整个退到巨壑数千里之外。便再没人敢独自穿过空间裂缝,打古修洞府的主意。
“啊!”
不知从何处开始,一声惨哼传来,整个土源道场之内的气氛,变得愈加阴沉。
那依旧凌空对峙的紫色大剑,和偏南一隅的封运宗麒麟兽船之上,云道子和聂青二人早已凌空飘飞到半空之中。
才一眼,便察觉出自己门内地底的异样。
那些留在原地固守战阵的诸多低阶弟子,方才掠出,便被道道土芒缠住。只在下一瞬,目光之中便浮出不少金色禁制。
在禁制流转过后,半空中横跨百余丈的湛紫剑影,和那麒麟虚影昂首笼罩的土行舟矢,忽地齐齐一阵,骤然有了崩溃之兆。
“是谁在装神弄鬼,给老夫出来?”
就见那盘膝坐在半空的封运宗长老,蓦地寒目如电;随后急速调转身形,朝着土行舟方向急速掠去。
远远就看到那藏在舟矢内部,负责主持土行舟战阵的宗内弟子,此时目光如血的朝着船头走来。接着整个人身上,霎时腾起滔天魔气,相互朝同门动手起来。
眨眼之间,便有半数弟子身受重伤。
而这些伤势,均都来自这朝夕相处的同门之手。
“还是不肯现身么?”
聂青面色更沉,当即再不管身周愈发密集的空间裂缝,急速朝着土行舟内部掠去。颇有要将背后那人揪出,生生灭杀的架势。
只是一番寻找之后,却没有任何陌生的修士气息。只有诸多自地壑之内腾起的道道土芒,须臾钻入一众低阶弟子体内。
随着古怪地气持续不断的融入,门内那些金丹修士,再次变得疯狂无比。
如同不知疼痛一般,疯狂朝着同门轰杀而去。
聂青到得此时,终于发现这一切的根源,隐隐指向那从地下升腾而起的诸多明黄地气。当下探手而出,截断其中一道,拿在手里仔细查看。
“退,所有人,给老夫退出八百里开外!”
几乎地气方刚入手,一道凶戾无比的气息,立刻传入他元婴之内。当下只能取出包含着这些内门弟子魂血的龟简,生生将其内的魂血催动。
在这一阵催动之后,那些陷入疯狂的弟子,这才停了下来。继而也顾不上神魂之内传来的伤势,强行各自归位,驭使着麒麟傲然的土行舟,生生退出数里开外。
浩淼宗这边的局势,却是更惨。那在土源道场之内凌空悬浮了七年多的大剑虚影,摇晃了十数息之后,立时崩溃开来。
云道子暗叹一声,知道事不可为。只得以秘术唤醒那群内门弟子,同样远远避了开去。
整个青玉洞府沟壑外围,只在短短一炷香的时间之后,便再没有修士踪影出现。
古修洞府之内,禁制风暴持续了两日之久。
在这场风暴之后,便只剩下五道属于元婴修士的元力波动,自空间深处缓缓流转出来。
却是那五名进入青玉洞府第六层之内的元婴老怪,不知以什么方法存活了下来。
待最后一道禁制风暴掠过,那半空中森冷无情的巨眼,立刻崩溃,最终化作十道拳头大小的金芒,朝着整个第六层空间之内呼啸而去。
而在这十道金芒之中,无一不存在着一道堪比元婴修士神念的残魂。禁制森然,幽光闪烁。
......
另一个空间之中,几乎在那金色大眼崩溃之时,一具身高超过三丈,身上崩出诸多决口,且丹田洞穿的修士身影,整个自半空跌落,降落到一处陌生空间之内。
小碑之上,道道禁制之力流转而出。
与先前相比,却是多出了几丝堪比元婴修士的禁制之力。
不同于第六层之内土芒遍布的情形,此时的孤寂空间之内,四野空旷,只在居中之处,放着一个堪堪超过六百余丈的巨大圆盘。
而在那圆盘之上,漂浮着一道光芒晦暗的土色光晕。似是察觉到有人前来,那光晕当即整个从地面飞起,循着古碑掉落之地急速赶去。
却才到得那古碑空间之前,便环绕着其一遍遍飞舞起来,似是试探一般。
这一试,就是两个月之久。到得月末来临,那土色光晕之内的黄芒,似是失去了耐性,蓦地朝着那小碑附着而去。
不知为何,它对此物,居然生出阵阵亲近之感。
“咦!”
几乎就在他临近古碑之时,一名身着白衣的剑目青年,立刻自古碑空间内走出身来。方刚出现,便朝其探手抓来。
其后发现自己那眼见就要得手的一抓,居然堪堪被那黄芒避了开去。白衣青年立刻眯起双目,眼底流转过一丝寒意。
“哼,区区金丹修士,也敢对老夫无理!”
就在白衣青年目光骤起,再次朝它一把抓来之时,那原本平淡无奇的黄芒之内,蓦地走出一名鹤发童颜的老者,只一喝,就让青年急速追去的脚步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