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吴诚找崔绍君的时候,商白也将自己的神识追踪过去。虽然赤霞派内有很多消减乃至屏蔽神识的法阵,不过他的神识强大,最后还是有一些残留的神识跟着感应到了两人间的对话。
崔炎将他这一行人请到赤霞派的祖师殿,正客套着,突然看到商白脸色有异,便问道:“天机道友可是有什么要说?”
“呵呵,贫道刚才好像听到令郎在说,不想放出我那位他强抢过来的故人,在埋怨我扫了他的面子。这个罪名太大了,贫道很是惶恐呀。”
商白呵呵着说。
“有这种事?”
崔炎脸色大变,怒道:“这个逆子,也太不象话了!这次非得好好的教训他一顿才行!”
这次,他是真的这么想的。
他感应到商白放出神识跟着吴诚,不过也不以为意,因为他不认为经过道场内诸多法阵的屏蔽减弱,区区一个元婴修士的神识还能起到作用。
因为,即便是已经化神中期的他自己,都很难做到。
可是,就是这么个区区的元婴修士,居然感应到了。
这说明对方神识强大,超出了他现在的境界。
神识远远超出修为境界,说明此人的修炼潜力很大,前途不可限量。
这样的人,不能扼杀,那就得交好。哪怕不能交好,最少,也不能得罪。
为了一个拿来作妾的女人得罪这样的人物,实在不明智得很。
虽然他对于商白为了一个那样的女人咄咄逼人也很不能理解,可现在是商白已经表现出了必得之心,不可能退步。为了不引起两派冲突,他只能往后退上一步。
“都是太年轻了啊,冲动。”他心下暗想。
“但愿崔道友能劝得了令郎。”商白淡淡的说。
他这一次很有些火大。失散几十年的同门师妹,而且还是对自己有恩的师妹,好不容易找到了,去了趟池州,居然被人抢去做小妾了。
所谓是可忍,孰不可忍,如果对这样的事情也不管不顾,也真是枉为男人了。
现在就有几十名凤鸣社的师妹在旁边看着,如果自己忍气吞声,以后还有什么脸去寻找当年混元剑道失散的同门?
不能庇护自己的门派,谁愿意投靠?
所以,他今天非要一个结果不可。
“齐飞,你去绍君那里,传我的话,务必将天机掌教的朋友给放了!”
崔炎很不爽商白现在的表现,可是顾忌他的身份,也不好和年轻人一般见识,只能将火发到他的弟子身上,声色俱厉的对下手一个弟子道:
“那个逆子要是不同意,你就和吴诚一起把他给我押过来!我要问问,他哪里来的胆子,连天机道友的朋友都敢强抢!”
“是,弟子遵命。”那个叫齐飞的弟子也领命而去。
“这逆子,气死我了!”
崔炎气得吹胡子瞪眼,发了半天的火,然后向商白解释道:“这孩子以前都不这样的,自从和餐霞派的候天阳他们混在一起之后,就变得有些不可理喻了。”
餐霞派是大秦帝国修真界有名的大门派,和玄机阁、烈火宫三家共同开发万仙谷,实力相当不俗。
而候天阳,是餐霞派太上长老返虚修士候海城的幼子,人道数百年,已经是化神初期修为,在大秦帝国修真界名声很大,被称为候家未来的接班人,甚至还有不少人认为他未来可能接掌餐霞派,成为大派掌教。
崔炎说这番话,除了解释崔绍君为什么那么跋扈,还隐有敲打之意:
——别以为就你背后有靠山,我们也是有靠山的人,大家都适可而止吧。
商白听出了崔炎的言中之意,不过也没有太在意。
既然都是有靠山的人,那么解决问题的方法就只有一个,那便是坐下来好好讲道理。而今天这事他站在理上,没什么好怕的。
没过一会儿,已经喝得醉醺醺的崔绍君过来了。
他不是被吴诚和齐飞押过来的,而是气冲冲的闯进来的,一进来便指着商白的鼻子大骂:
“你是慕容颂的女婿就了不起吗?一个吃软饭的,不嫌丢人,反而跑到咱们赤霞派来指手画脚,你什么玩意儿?”
“绍君,住口!”
崔炎勃然大怒,拍案道:“天机掌教是本派的贵客,你怎么可以这般无礼?”
“我为什么要住口?”
崔绍君梗着脖子冲他爹道,“爹,你这太怂了吧?就他这么一个靠岳父的名声闯天下的人,你也怕?还让他站咱们头顶上拉屎?还要把我的女人都献上,爹,咱们有点血性儿成不?”
“什么你的女人?”
翟胭胭见他辱及大师兄,心中气恼之极,指着他骂道:“你就是个不要脸的无赖,强盗,土匪!当时你看上了雪儿姐姐,一定要她跟你走。雪儿姐姐不愿意,你就硬抢走。什么时候雪儿姐姐同意做你的女人了?以雪儿姐姐的眼光,会看上你这种无耻之徒!”
“贱女人,你给我老实点,要不我让你走不出赤霞派!”
崔绍君吼了翟胭胭一声,又冲商白道:“吃软饭的,管好你的狗!”
“令郎好大的威风。”
商白自然不屑于和一个酒鬼吵架,而是冷笑着看着崔炎,道:“这就是崔掌门给我的交待?”
“逆子,你给我闭嘴!”
崔炎怒喝着,一指指出,崔绍君便软绵绵的栽倒在地,人事不省,真真的闭上了嘴。
“这逆子今天喝多了,语言不逊,冲撞了道友,还请道友大人大量,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崔炎一边向商白道歉,一边对两名弟子下令:
“吴诚,你把这个逆子带到思过崖,让他好好反省反省。齐飞,你去这逆子住处,把他抢来的那位姑娘请过来。”
他没想到崔绍君会如此过份,这样的言辞,已经足以引发两派大战了。不过好在崔绍君是在喝多了酒的情况下才说出这些话来的,还可以拿喝多了来掩饰一下。
要不然,就做好两派大战的准备吧。
早知道就不叫这小子过来了。
崔炎很是后悔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