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均觉得徐瑞推测的可能是对的,毕竟凶手对死者下手的位置太有针对性了。但怎么着手调查呢?众人苦思冥想了一会儿,打算先挑方向最为简单的前夫。
我打开系统输入慕容有悔的身份证号码,婚姻状态没有过任何记录,以前没领证的事实婚姻比较多,也许还没有补办,慕容有悔就被清出了家门。
这本来简单的方向就变得难办了起来,因为慕容有悔收废品已经二十六年,她又孤身一人没有亲戚,上哪儿寻其前夫?
“碰下运气吧,这上边有六个当时废品收购站工作人员的联系方式和地址,我们挨个走访问一圈。”徐瑞摸着下边说道:“顺便问问这六人知不知道和慕容有悔走得近的都有谁。”
黎源留下陪着叶迦。
我和徐瑞、杜小虫、活死人前往了南区,这边有两个员工住的比较近,就隔了一条街。不多时,我们抵达了第一个员工的家,她是吴云,今年四十二岁,现已离异,有一个念大学的儿子。吴云家以前受到过慕容有悔的资助,接着她就来到废品收购站工作了。
抵达时,为了效率起见,活死人和杜小虫直接去了第二个员工家。我和徐瑞敲了下门,过了片刻,吴云把门打开,她腰上系了一条围裙,屋子里有菜香味,她之前正在做饭。吴云疑惑的问我们是谁?
我出示了证件,道:“警察,现在我们负责调查慕容有悔遇害一案,想来你这了解下情况。”
“哦,进来随便坐吧,我先去把煤气关了,不然菜糊了。”吴云返身了厨房,我和徐瑞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边,过了半分钟,吴云一边解围裙一边进来问道:“警官们,您们想问关于慕容大姐的什么事?我在她那工作的时间算是最久的。”
旋即,她叹息的说:“唉,这么一个老好人就被坏人给害死了,真是好人不长命啊……”
“慕容有悔平时真的没有和任何人结仇吗?”我询问的道。
“没有,绝对没有。”
吴云摇头说道:“脾气好,人缘好,又乐善好施,哪有可能和谁结下梁子嘛。”
“那有没有谁上门来闹事的?”我换了一种方式问道:“无论时间多久的,闹事的即可。”
“也没有……”吴云想了一下,说:“好像六年前有这么一次。当时一个年轻人急匆匆的来到站里边问我们今天收来的废品有没有一个档案袋,里边有一叠纸。我们谁没有,他不信就乱翻,最后没找到还把火撒我们身上了,慕容大姐想跟对方理论,但那年轻人打了她一巴掌就离开了。”
我微微摇头,道:“还有吗?”
“没有了。”吴云确定的说。
徐瑞把玩着手上的笔说:“那平时和慕容有悔走得近的都有谁呢?”
“她资助过的孩子们啊,经常来看她,尤其是逢年过节时。”吴云摇了摇头说道:“但没有走得太近的吧,毕竟慕容大姐每天都比较忙碌,几乎闲不下来,她也没有亲戚啥的。”
我进而问道:“慕容有悔过去的事情你知道多少?比如她的前夫。”
“这我就不清楚了。”吴云叹息的摇头说:“有次慕容大姐和我们聊天时,提过几句,她说自己二十几年前不能生育被扫地出门的,接着自力更生才有了现在的样子,至于太详细的,没有说。我在这工作也有十多年了,没看见过也没听说过慕容大姐的前夫或者别的谁来过。哦对了,我们平时都会轮番有一个人在她那过夜做伴。”
我不解的说道:“案发那晚怎么没有人留下呢?”
“那天慕容大姐过完大寿,她说晚上会有客人来可能留宿,就没有让我们之中的一个留下那儿。”吴云感慨的说:“想来那客人就是凶手吧。”
我拧紧眉毛,狐疑的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之前别的警员调查时,你没有说?”
“我当时不知道这事啊。”吴云无辜的道:“慕容大姐过寿的那晚,本来留下的是阿红,她听慕容大姐说的,傍晚就回了自己家,不过途中遭到了车祸,她昏迷了有半个月吧才醒来,前不久才出院,现在走道还一瘸一拐的呢。我当时接到了医院的电话,对方问我是不是家属,她备注存的我号码是云姐。我说不是,但亲自去了躺医院看她情况,没多久阿红男人就来了。我也是前不久去看阿红时,聊天时听她说的。”
这算是案发之前倒了大霉的,但案发当天傍晚出的车祸,与慕容有悔的案子没关系。
接下来,我和徐瑞又和吴云聊了一会儿,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就离开了。这时活死人和杜小虫已经返回到车前。
我问二者问到什么没有,纷纷摇头。
……
不知不觉到了傍晚,我们已经把慕容有悔的六个员工都走访完了,毫无所获。徐瑞驾车载着我们仨返回警局,吃完晚餐便躺回宿舍休息,忙了一天,很快就睡着了。
……
第二天起来时,叶迦辅助徐瑞做完早餐,我们吃完决定到案发现场逛逛。慕容有悔的废品收购站位于南区和东区的交界一带,这也是市区的边缘。
八点半抵达的目的地。
这废品收购站已经荒废了,里边的院子都长了不少杂草,也堆了不少没有清理的纸壳子、废瓶子之类的,均被雨水泡了又泡。
我拆开封条,徐瑞拿钥匙把院门的锁打开,众人一块进入了院子,这外边铁定是不可能有蛛丝马迹了,就径直来到中间的平房前。
徐瑞把门打开,我们走到其中挨个房间检查了下,包括案发现场的卧室,墙上的钩子还在,据吴大方当时调查,这钩子十有八九是凶手临时在院内捡的废金属钩钉上去的,因为她的员工每天轮流陪住时并没有看见墙上有钩子。
活死人感慨万分的道:“这过得真简朴啊,家具都是木板钉的,电视还是十年前的大头彩电,整个屋子最值钱的恐怕也就这床垫子了。”
“这案子……成为悬案完全不是青市警方无能,由于死者的圈子人数太多了,感觉就是无解的。”杜小虫摇头叹息。
我两条眉毛近乎揪在一块,嘀咕的道:“过大寿的当晚,慕容有悔究竟想在家招待和她什么关系的人呢?对方还会留宿于此。”
“留宿……”徐瑞疑惑的道:“如果家就在青市本地,应该不用留宿吧?凶手一方是外地的?”
活死人无力的摊开两手说:“这下子范围更大了。”
“头疼啊。”徐瑞唉声叹息的揉着脑门,道:“小琛你再仔细的检查下慕容有悔的家,如果还没有发现,咱们先撤,慢慢想怎么破这案子。”
我擦亮了眼睛,逐地逐存的审视着每一个位置,花了大半个小时,把这平房的两个房间一个厨房以及办公室看完了,并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毕竟这现场离案发时间过了四个多月之久,期间不知有多少批警力来过,即使有没被发现的,也会被无意的破坏了。
我们离开房门把它锁上一块往院门走时,活死人忽然捂住肚子道:“谁带纸了,给我一包,感觉早上叶迦做的煎蛋有毒……”
杜小虫随手摸出一包纸巾抛给了对方。
这废品收购站有厕所,位于院子东南角。活死人拿到纸之后犹如离弦之箭一样跑过去了,让我们意想不到的是,过了不到五秒,活死人声音焦急的扯嗓门喊道:“喂……你们……快过来啊,这厕所里边有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