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等老男人开口,旁边一个负责押送的警员说道:“我知道第二个的缘由。”旋即他气愤不已的指着对方说:“我们赶到他家破门而入时,床上有一具女尸,死亡时间大概有两天了,尸身没有外伤。我一个有经验的同事判断女尸是心脏病发作死的。”
“这就是他的女票?”我极为诧异的说道。
“对的,尸身有被……的迹象。”警员摇了摇头,他把一袋子证物递给我们说:“这老混球,还是街坊眼里的老好人呢,隐藏的太深了。”
证物袋里边有三部手机和一联黑卡,不得不说,当地警方够给力,一共拉来了六具女尸,三具是一个星期内死亡的,还有三具腐烂程度不同的,除了床上那具,剩下的密封在袋子被他埋入了自家车库的下边改造的小型冷冻空间,有的是外伤致死,有的是病死,也有的死因不详,都被送入了警局的验尸房。
“麻烦你们了,这功劳有你们的一半。”徐瑞谢过了对方,就让老黑与活死人把这老东西带去了审讯室。而我们继续的等待,因为第二个人也已经被离其最近的警方抓到了,正在往这边押送的途中。
下午一点,那地方的警方赶到警局,抓来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并带来了两具女尸与七具完整的骸骨。
这真令人意外啊,第一个犯罪分子的声音听着不老却本人五十多岁,第二个犯罪分子的声音听着沙哑,起初我们还以为至少有四十岁了呢,现在观对方的样子,不过二十几岁而已!
不过,意外的还在后边,我和徐瑞、杜小虫审视着这年轻男子的相貌,我隐约的觉得像在哪儿见过,但可以肯定自己与对方无交集。我疑惑的嘀咕了两句,徐瑞和杜小虫诧异的与我对视,不约而同的道:“你也觉得眼熟?”
这就值得推敲了,年轻男子究竟是谁呢?
我们疑惑万分拿起证物袋里边对方的身份证:“孙涛。”
令人陌生的名字。
以防这是假身份证,杜小虫特意在系统里边输入了号码,显示是真的。千万别说这孙涛极有眼缘,任谁见了都像见过一样。我们绞尽脑汁的思考,忽然,徐瑞嘴里蹦出了两个字,“元子!你是元子?”
孙涛诧异的说:“你怎么知道的?”
经他一说,我和杜小虫立马想起来了,眼前的男子的确是元子,也就是谷添乐电竞队伍里边操作意识最好却因与谷添乐闹翻而被雪藏最终离开的那位!
我们查谷添乐时,约谈了他的队员们,进而知道了元子此人,还要到了他的信息(手机号、照片)。但准备查他时,这案子当时有了新的线索也就是关于唐笑、凤求凰、张无物的,就被搁置了。
难怪都会觉得孙涛眼熟呢,他竟然是元子!看样子谷添乐的队员们之前讲述的,只是看到的假象,实情则完全相左,元子和谷添乐是一个犯罪团伙的,彼此之间的关系能坏?
元子的离开,恐怕是为了更方便作案。
“别问我怎么知道的。”徐瑞让老黑他们把这元子送入关押室,我们仨就一块前往审讯室对那老东西展开审问。
开启了录像,我和杜小虫、徐瑞坐到桌子前。
这老东西身份证上的名字叫“羊晚农”,姓氏挺少见的。我摊开纸笔,询问道:“姓名,年龄,职业。”
“羊晚农,今年51,开商铺的。”羊晚农说道。
徐瑞把之前的疑惑再次问出来了,“你比池心妍大了十几岁,为什么叫她池姐?”
“没有她,哪有我的好日子啊?”羊晚农解释的说:“所以这‘姐’是一个敬称,不用太过于深究。”
“原来如此。”杜小虫点头,她问道:“你加入她手下多久了?”
羊晚农说道:“快三年了。”
“怎么与池心妍认识的?经手过多少女子尸体?”我一字一顿的道:“尸体都是怎么来的?”
“其实吧……具体有多少具我记不清了。”
羊晚农也算识时务者,不像七罪组织的罪犯那么难审,他极为配合的说道:“不过加起来得有三四十了,买家基本上都是池心妍来谈,我负责寻尸源和保存尸体加上护送的工作,池心妍应该还有几个像我一样的手下。至于尸体的来源嘛,有的是医院太平间偷的,有的是殡仪馆,有的是车祸现场,还有的是买来的,也有的是挖坟而得,无论老坟还是新坟,都不会挑剔,当然新坟更好一点,因为新尸卖的比尸骨好。”
旋即,他接着说道:“我加入池心妍的手下,是因为和她做过交易。近三年前,我儿子婚礼的那天,他接亲的途中,死于车祸。我们家附近的一个半仙说我儿子是接亲死的,如果孤零零的下葬,将来可是要化为厉鬼的,就提议我为儿子配冥婚,如果新娘能活着陪葬就更好了。”
我听得心脏都提起来了,这羊晚农该不会真的把准儿媳为儿子陪葬了吧?
“但我知道人家新娘不是傻子,哪会陪葬?强行来硬的更不可能,毕竟这新娘之前对我特别孝敬,下不去手。”
羊晚农话锋一转,说道:“所以就四处打听怎么能弄到刚死不久的女子尸体。过了不到一天,不知池心妍在哪儿得到了我的手机号码,主动打来了。我们谈成了买卖之后,我鬼使神差的对这倒卖女子尸体的行业有了兴趣,经过她的考验之后成功加入了。随着次数多了,我的胆子也越来越大了。”
“话说关于尸源的情况,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忘记讲了?”徐瑞摸着下巴,蛤蟆镜凝向对方,“电话里边你可说了,为了满足条件可以抓来活的灭口,甚至直接用活的都行。”
“这……”
羊晚农懵住了,不说吧,瞒不了警方,说了吧,性质就从倒卖尸体一跃成为动机恶劣的杀人犯!
故此,他闷了半晌也不吭呛。
我不知哪来的怒火,蹿起身突兀的一巴掌拍到羊晚农胸口前的桌子板,“说!”
这把徐瑞和杜小虫都吓了一跳。
羊晚农身子一颤,道:“有……有过一次。”
“究竟几次?”徐瑞看出了对方眼神透出的隐瞒之意,他冷冷的说道:“老实讲!否则……我将会特事特办,对待你这种比人贩子还恶劣几十倍的情况,直接扔入禁欲多年的集体牢房历练下,有你哭天喊地的时候。”
羊晚农不禁想入非非,“那牢房……”
“别想太多,全是男的,五大三粗的爷们儿。”徐瑞的架势丝毫不像开玩笑。
羊晚农打了个激灵,说道:“六次。”
“怎么抓到她们的?”杜小虫的眸光犹如利刃刺向对方。
羊晚农快被吓死了,焦急的道:“有的来自于与池心妍合作的精神病院内部人员,花少量的钱买到手,院方则谎称没看住犯病走失了。还有的是初中、高中或者大学,事先跟踪观察几天,就在目标晚上独行于偏僻的地段时动手,也有的是酒吧出来的单身一人的醉酒女子……大、大、大概就这样,不光是我,其余池心妍的手下也是同样的。”
他见我们脸色沉如黑水,试着解释说:“不过这种情况在所有交易里占的比例比较小,我们如果能弄到符合买家条件的死尸就绝对不会去寻活的再害死,但对方出价特别高时,死的尸源又没有符合的,实在没办法了才会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