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要上朝了。”天蒙亮之际,又传来了大宫女叫她的声音。
昨晚又睡晚了,回来后就和东宫苍离一块吃喝了大半宿,所以早上就又忍不住贪睡了。
在被叫了几声后她到底是懒懒的坐了起来,叹了口气。
在现代,明明她还只是刚年成不久的大孩子,也正是无忧无虑的时候,根本不需要她去操什么国家大事的心,这和她半毛钱关系也没有,可现在却不得不撑起一个国。
“陛下,还没有睡醒吗?”大宫女夏草一边把她的衣裳拿来一边关切的询问。
“嗯。”她发出一个音,尽管如此还是不得不起床的。
如果她连着几天再不上朝,白玄衣那个奸臣到时就更有借口煽风点火了,到时要散布谣言说她不理朝纲,只顾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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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在朝堂之上的三公主心情明显是不错的,毕竟,把她赐婚给了左相大人。
瞧她那神采宫楚也只能暗暗摇头了,自古多情空余恨,有情总被无情伤这话是不错的。
如果三公主知道左相白玄衣为了拒婚甚至对她这位女帝都动了杀心,她又会作何感想?
不过,除了三公主之外,在场的老臣可没有昨日的气昂了。
今天朝堂之上,也没有一个人敢和三公主道贺了。
那时,坐在殿上的宫楚却是忽然重重的叹了口气,显得心思重重的样子。
三公主自然是个机灵的,加上她为自己指婚一事,所以心情比较好的,如今见她忽然有了愁容,又叹了气,不由得上前一步道:“敢问陛下为何叹气?有何忧愁?还问陛下说出来,令臣妹为陛下分忧解难。”
等的就是她的发问,宫楚这时就又叹了口气,愁色就更重了,开口对她说道:“三公主,孤,实在是对不住你。”
“陛下何出此言?”三公主诧异了,她怎么会忽然这副表情,好似真的做了什么对不住她的事一样。
宫楚就又面逼愁容的说:“孤这个皇上当得实在是没有意思的,连臣妹的婚事都做不了主,我倒觉得这皇上让左相当比较合适。”可惜今天左相白玄衣没到朝中来,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白玄衣也拦不着。
这话一出各位大臣都是面色一变,三公主已隐隐觉得这真是话中有话,可能发生了什么让她不知道的事情,谁不知道左相白玄衣权势滔天,说一不二,就连陛下也得看他的脸色行事。
现在陛下公然在朝堂说这样的话,定然也是真心话,指不定是左相又对她做了什么,让她恼怒万分,才在朝堂上说了这话。
“陛下,您可千万别这样子说,您才是咱大西冥的女帝。”
“如果我是大西冥的女帝,那三公主你来说说,为什么昨日我去左相大人府上一趟后,左相胆敢对我不敬,甚至想杀我。”
这话一出,朝堂之上立刻哗然,各大臣低头窃窃私语的小声交流。
三公主顿时也是一怔,看着她道:“陛下,臣妹无能……”她顿时就跪了下去,深表谦意,似乎在说,不能保护陛下的安然,是臣妹的失职。
其实,心里也已经隐隐猜测到是怎么一回事。
怕是左相大人恼恨陛下为他赐了婚事,才对陛下公然不敬的吧。
左相白玄衣那个人,她自然是听说过他的事情,甚至了解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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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楚这时就又叹了口气,证明她真的很伤心,很忧愁,之后她又说:“孤也是为了左相大人好,觉得他这么多年一直是一个人怪可怜的,孤以为依着三公主的尊贵身份肯定是配得上他的,哪知道左相眼光甚高,不但拒婚,还恼恨孤的一片好意,若不是东宫殿下昨日舍命相护,孤早就死在他手里了,平时孤一直把他当自己的亲人一般看待,毕竟,他也是皇后的亲哥哥,没料想,孤越发的对他好,他越发的没大没小,不敬重孤了。”
说到此处,她单手抚额,似为此事真的头疼欲裂,伤心过渡。
三公主跪在地上,几乎也是咬牙切齿,道:“陛下,您又不是不知道,左相那个人向来自视甚高,不把谁放在眼底,陛下您平时就是太宠他了,他虽然辅助陛下登基有功,但臣终究是臣,也不能随便越了位分,陛下您也该是树立威严的时候了,各位大臣,你们说是不是?”
各位大臣对于昨天的事情自然是清楚的,昨天大家都去了左相府上,左相白玄衣的确是很不高兴。
至于陛下说的话,他们没有亲眼看见,不得而知。
在场的大臣哪个不狡猾如狐,陛下与左相大人现在正斗法,陛下虽然上位了,但手中没有实权,大家也是明白的,左相虽然只位于左相,但手中的权利却可以使他调动千军万马。
“唉……”各位大臣不好说什么,也只能跟着叹气了。
宫楚这时就又对三公主道:“三公主,这件事情孤已经尽力了,你不要怨孤……”
“陛下,臣妹知道陛下已经尽力了,因为这件事情令陛下受到惊恐,臣妹万死不足以谢罪。”这会功夫两个人在朝堂上又姐妹情深起来,看得各位大臣也是汗颜了一把,也有暗暗替女皇陛下叹息的。
有什么办法呢,现在权倾朝野的是白家的人,一个朝中的左相,一个是皇后。
至于陛下,她过去的德性大家都知道的。
但这段时间她的转变大家也都是有目共睹的,但局势现在就是这个样子,想要转变谈何容易。
“臣等无能,不能为陛下分忧解劳。”当然,朝中有白玄衣的人,自然也还是会有一部分忠臣,无论如何都会忠于皇室的。
立时,也有一帮老臣齐齐跪下,看到陛下这般,真是让人忍不住扼碗叹息,老泪纵横。
明明这天下是姓宫的,但权势偏落入到白家人的手上,指个婚而已,左相大人就那般大发雷霆之怒,甚至对陛下不敬。
关于昨天一事,有不少老臣去过左相府上,也撞见了陛下一块过去了,自然是知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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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依旧不在左相白玄衣的掌控之中。
他永远无法预料到宫楚下一刻要做什么事情,就比如现在,他也没有料想到她会来到朝堂之上朝各位大臣吐苦水,博同情,慢慢拉拢人心,使大家的心慢慢归向她,从而觉得实在是姓白的人太过分了。
陛下可是好心为你指婚的,你怎么能这样对待陛下。
就算不同意,有话好好说就是了,现在让陛下在朝堂上如此叹息,几乎落泪,这还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朝堂之上,大家也只能跟着陛下叹息。
有一部分誓死忠于皇家的老臣跟着陛下一块叹息,由于有左相的人在场,在家也不便明着朝陛下说什么,不然,有些话传到左相的耳朵里,大家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属于左相派的人也只能假装跟着叹息,有人也道:“左相就是这么个怪脾气,陛下日后就不要理会他的婚事了,随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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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在一句有本启奏无本退朝声中结束,陛下还是愁容满面的离开了。
看来,左相的事情确实是伤了陛下的心了。
三公主那时也快步追了出去,跟上了宫楚,道:“让陛下为这件事情忧心是臣妹的不该,既然左相不愿意也说明是臣妹高攀他不起,陛下为臣妹的好意臣妹铭记在心。”再一次朝她表明了忠心,但究竟她信几分,不得而知。
宫楚那时就又叹了口气,道:“三公主,孤是怕你会难过。”
“臣妹不难过,良人不属我,我也不会去强求。”话虽如此,心里其实也不能不对左相白玄衣咬牙切齿,这个自视甚高的男人,他以为这天下什么样的女子配得上他?公主都配不上他?难道还非陛下!
当然,她也很清楚,即使是陛下,他也看不上的。
宫楚继续叹口气,道:“皇后这几日身休不舒服,我去看看他。”
“陛下慢走。”三公主躹了一礼,宫楚继续去了。
只是,待宫楚走后三公主也是变了脸色。
对于白玄衣,打心底也是咬牙切齿的,这个人向来就没看得上过她,她又岂会不知道。
可恶,他居然抗旨,但陛下拿他也是没有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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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宫楚直接去了白玄墨那儿了,一看到她来了白玄墨神色上明显的亮了几分。
听了哥哥的话看了太医,他今天的神色瞧起来好多了。
他神色好多了,可宫楚的神色可不好看了。
她黑着一张脸走了进来,白玄墨一眼看出她心情不畅。
宫楚也扫了他一眼,最后一言不发的坐了下来。
白玄墨那时正侧卧在榻上,因为身体不适,这几天一直在这样养着。
宫楚坐了下来,他也慢慢坐起来,问她:“陛下为何烦闷?”
提到这事宫楚就又叹口气,黑着脸道声:“还不是你哥哥干的好事,不提也罢。”
乍一听又是哥哥干了好事,那肯定是惹她不开心了,还从未见她唉声叹气面带愁容过,白玄墨不由道:“是不是因为赐婚的事情?”
宫里就这么大,他当然知道她自作主张给哥哥赐婚的事情。
本来也曾想劝她不要管他的婚事的,但婚已赐下,他也只能作罢。
只是后来又听说她去了相府上,也料想着哥哥不会给她好脸色的,只是面上还是要装着自己毫不知情。
宫楚看他一眼,忽然就问他一句:“皇后,你说这宫里是你哥哥官大,还是我这个皇上大?”
这,当然是陛下大,只是,时局不同,纵然是她大,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陛下,您贵为一国之帝,当然你大了。”在宫楚的注视下,他到底是说了这句话。
宫楚听了却是冷哼一声,道:“我瞧着倒是左相的官比较大,在他眼里我算什么帝王,昨日相府一趟,如果不是东宫殿下舍命相护,我早就被他万箭穿心了,你哥哥这个人是不是平时得罪太多人了,连自己的房间都设下层层机关,难怪他整天一副阴阳怪气睡不醒的样子,怕是天天担惊受怕得了失眠症吧。”
白玄墨听这话也是微微敛了眉眼,照陛下这话听来定然是真的了,看来哥哥当真对她动了杀机,不然,又怎么会动用那些机关。
心里虽然清楚,还是要在两边做和事佬的,他还是为白玄衣开脱了几句:“哥哥脾气向来不好,但对陛下是没有恶意的,不然,也就不会扶持陛下登基了,哥哥的做法也许是有点过激了,但这是有原因的,他一直不肯成亲,主要也是没有令他心仪的女子,哥哥也是个心气高的人,一般的女孩子他是瞧不上的……”
“三公主的条件很一般吗?”宫楚反问一句,依旧不悦。
对于他前面的话她只当他在放屁,听听就罢了。
扶她登基还不是因为她好掌控,他想扶持的只是一个傀儡女帝。
白玄墨便又对她道:“三公主身分固然尊贵,除了陛下没有人能相比,但哥哥心气高,骨子里还是喜欢清清白白的姑娘家。”
“你是说三公主不清白?”宫楚黑着脸反问一句,她当然也清楚,暗地里三公主没少养男人,但这个时代就是如此,有势的女人甚至可以和男人一样养个三妻四妾,这也正是让有些男人看不上的原因。
其实,身为公主,身份尊贵,养几个男人其实也是正常的,就是搁在现代,那些富婆也会暗地里养些男人的。
当然,既然暗中养的,那肯定是见不得光的,不好明着公开的。
连自己都认为见不得光,不好公开,别人会怎么想。
白玄墨还是耐心的和她解释:“一个女人侍奉几个男人,总归不是太好的事情,哥哥心气高,知道三公主暗中也是有养人的,肯定不愿意的。”
宫楚哼了一声,道:“你爹不也养了好几房姨娘?”
白玄墨被噎了一下,宫楚就哼笑了一声。
她自然是不认同这个世代的有些作法的,大大的提高男人的各种特权,在女人的身上加了诸多的不平等条约,不论男女,在爱情里婚姻里,其实都是容不下第三者的。
真正的爱情婚姻本来就应该是一男一女才会快乐,多一个就会痛苦。
白玄墨微微抿了一下唇,其实,在他的价值观里,婚姻也是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本应该从一而终,据说,一百多年前西冥国和别的国家是一样的,只是后来西冥大帝娶了一个女人后,在他去逝之后,她利用各种手腕最终自己称帝,自从她称帝之后这西冥就渐渐变了,以至后来的世代中都是女人称帝,直到今天到宫楚这里已经是第四代了。
女人称帝,居然还和男人一样可以有后宫,不要说别国的男人看不惯,别国的女人也觉得这是很羞耻的,就是身为西冥的男人,也是看不惯的,想要扭转这个局面也只有推翻现在的女帝,由男人称帝为王。
宫楚那时就又叹了口气,说声:“你身体还需要休养,就不打扰你了。”说罢这话站起来就要走。
“陛下。”白玄墨伸手就拽住了她的手臂,忙叫住她,才刚来而已,就要离开。
宫楚瞧了一眼,白玄墨说:“哥哥的事情还请不要放在心上,他只是发发脾气,脾气发过了就没事了。”
宫楚哼笑,说了声:“白玄墨,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情,究竟谁才是帝王,这事要放在别国,有人敢这么对帝王不敬的,早拉出去砍了。”说罢这话猛然就甩了他拽着自己手臂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白玄墨眼神一暗,静静的望着她头也不回的身影。
他当然知道她在这件事情上是生气的,毕竟,再怎么不济她也是西冥的女帝,哥哥这般明目张胆的对她,她自然是应该生气的。
想到白玄衣,他其实也是要暗暗叹气的。
白玄衣的性子他又岂会不清楚,如果不是因为她还有利用价值,他也不会留着她了。
大概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夹在哥哥与她之间这么难受,一个是他的亲哥哥,一个是令他不知不觉就深陷的人,两个人在一起相杀相残,他在一旁看着却是有力使不出。
该怎么才能够让他们俩人和平共处?他当然也知道这辈子是不可能了。
早晚有一天,他们之间得有一个人去死的。
究竟是白玄衣被她所杀,还是她被白玄衣所杀,他已经无从判断。
现在的宫楚,明显的已经不再是过去的宫楚。
近些日子来,她的武功也突飞猛进,就连智慧也跟着一起增长了。
就在刚刚,看着她心事重重,脸带愁容,其实,他也跟着难受的。
因为哥哥的关系,怕她心里对自己越发的冷淡了,不然,她也不会甩袖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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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皇后的殿宇,宫楚脸上的愁容已经收敛,这表情只是演给别人看的而已,真当她愁成这样子啊!
有些时候在有些人面前该装还是要装的,不博一下同情不能显示出左相白玄衣的阴毒。
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因为他的婚事,他居然连杀她的心都有了,简直是不忠不义的大奸臣,面对这么一个奸臣,她自然也是要步步为营,一步步令大势转向自己。
转身,宫楚又去了一个地方,也该去看看他们了,关押在这里的几天据说还是比较安静的。
但内心的真实活动恐怕不如表面那般安静,这北冥南冥殿下来一趟西冥就被扣押在此了,她也深表同情,本来他们可以在自己的国家好好的继承自己父亲的皇位,它日登基为帝,也是好不威风的事情,偏他们贪心不足,好好珍惜自己所拥有的就是了,但总想要抢夺不属于自己的,如今被扣押在此,也正应了时下一句话,不作就不会死。
宫楚一路去了那边的院宇,宫女们前呼后拥的跟着她一块过去了。
卫长青作为被陛下亲自点名要来的人被派在这里看守,看到陛下终于再次踏足这里后他还是赶紧上前一步行了礼:“参见陛下,陛下万岁……”
其他大内侍卫也立刻一律行礼,宫楚则是摆了摆手,道:“不必多礼了,他们这几日可安静。”
“启禀陛下,一直很安静,南冥殿下的伤势已恢复不少,偶尔会出来活动一下。”
“嗯,这俩人狡猾如狐,对他们不可掉以轻心。”且不可令他们跑掉,如果真让他们跑掉了,麻烦就更多,为了安全起见,她也只有把他们长期扣押在此了。
卫长青恭敬的应声是,宫楚抬步走了进去,身后的宫女跟着进去,侍立两侧。
自然,没有人会小瞧这些宫女的,能侍立在陛下身边的人那也是精挑细选的高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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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人知道是宫楚来了,也丝毫没有起来的意思,那时南宫瞳与北唐玉正坐在一块下棋呢。
除了这个院宇他们哪也不能去,如此,也只能下下棋或者看看书,总得找点事来打发这寂寞又无聊的时光了。
宫楚这般对他们,他们自然也就不会再以礼相待,行礼之类的就不必了。
宫楚也不介意,只是走过去道:“瞧这小日子过得不错,好似挺滋润的。”打量了一南宫瞳,又道:“气色不错,这伤恢复得挺快的。”
那时,南宫瞳才算开口回她一句:“托陛下的福。”话中当然是含着讽刺之意的,如果不是她,他会受伤?
宫楚也就哼笑了一声,道:“你的确得好好感谢我,到现在还好吃好喝的供着你,换作别人,你胆敢这般对人家,人家恐怕早就杀了你了。”
南宫瞳听这话就抬眸看了看她,道:“陛下说得是,所以这件事情我们扯平了。”扯平了,他不怪她伤了自己,她也不应该再怪他了。
宫楚也就应他一句:“如此,甚好,只要南冥殿下真心这样想,日后大家还可以是朋友。”
“但愿陛下说话算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南宫瞳也不能不咐和着应她。
要紧的是,先离开皇宫,出了西冥才是正事,他们可不想一辈子就在这里渡过。
但这件事情又不能操之过及,只能慢慢的来,动之以情了。
北冥殿下北唐玉就冷哼了一声,道声:“朋友?陛下通常都是这样招待朋友的吗?那还真是让人不敢恭维。”
宫楚嘴角勾勒,道:“北冥殿下,对待真正的朋友就是有朝一日为他两肋插刀也是在所不惜的,但对待处处与我作对的敌人,孤也不介意插他两刀的。”
南宫瞳与北唐玉神情微有变化,这意思的言外之意又岂会听不出来,在她的心里已视他们为敌人了,既然如此,她是不会介意杀掉他们的。
北唐玉眸中微微染上恼意,道:“陛下是没打算放我们离去了?”
宫楚却依旧是浅浅一笑,问:“在我大西冥不好吗?只要你们安分守己,依旧会成我的上上宾。”否则,也只能是阶下囚了。
北唐玉直接气得无语,直瞪着她,如果这眼睛可以杀人的话,这双眼睛早就变成利箭射向她了。
好好的太子殿下如今硬生生的变成了阶下囚,这样的转变谁吃得消,没有足够强大的心理谁承受得了。
宫楚又说:“我瞧南冥殿下身体恢复得也好多了,以后也就不再需要北冥殿下作陪了,北冥殿下,你还是回你的院宇呆着吧,来人,请北冥殿下回去。”
南宫瞳以前重伤在身,没法子逃走,北冥殿下也不可能携带重伤的他出逃,那百分百是逃不出去的。
但现在,南宫瞳的身体逐渐恢复,自然是不能再容他们呆在一处,免得他们合计着想着法子联手杀出去,想就此溜了这样的打算他们是不可能不会去想的,她当然要防患于未然,绝不给他们联合的机会。
立时,卫长青就带领侍卫前来领命,请北冥殿下出去了。
北唐玉一瞧这阵势就腾的站了起来,道:“陛下,要软禁就说软禁,何必拐着弯摸着角。”
宫楚就看着他那张绝美的脸,此时尽是怒意,她却是笑盈盈的道:“好吧,孤得承认,这段时间的确是要软禁你北冥殿下,孤不想发生任何不测,押下去。”
“走。”卫长青等侍卫已拨剑示意他离开。
北冥殿下北唐玉说不出的咬牙切齿,手中的扇子微微紧了紧,一身的大红袍不能不令宫楚忆起他初来见她之时,那姿态闲雅,瞳仁灵动,水晶珠一样的吸引人,手持象牙扇子,道不出的别样风采,可如今,他已经像是一头被惹怒了的小老虎,随时都有可能会张牙舞爪的去吃人。
他凝视着宫楚,猛然,他手中折扇一抖,扇子中的暗器已经齐发射向宫楚。
“哎,又来这一套。”转瞬之间,只听啪啪啪,数道暗器被她如数用掌力击飞,如数的射在一旁的门上,那都是一些细小的银针,从那闪烁的光芒上来看,上面都是涂有剧毒的,如果不小心被击中的话肯定会因为毒气攻心当场致命的。
短短数日不见,宫楚的武功大有进步,北唐玉自然是瞧得出来了。
忽然,惊觉脖子上一凉,她手中的短剑已逼在他的脖子上。
“北唐殿下,不要逼孤拿铁链把你锁起来。”她慢条斯理的说声,伸手就夺了他手中的扇子朝外一扔,吩咐下去:“把这把扇子拿去*了,在我大西冥皇宫用不着这些东西。”
下面立刻有宫女上前捡了那扇子,退了出去。
北唐玉咬牙切齿的直瞪着她,就听她又说:“你这么不乖,孤怎么能够对你放得下心来?那就再委屈你了。”话落,伸手就封了他一处穴位,他见状更是怒目圆睁。
“暂时你可以好好安静休息一下了,北冥殿下,请吧。”
“带下去。”卫长青吩咐一声,下面的侍卫上前就扶了北唐玉下去了。
北唐玉到底是没有再说什么,虽然他极为想骂人,但又恐真骂了她后,不知道她又会对自己做什么。
一张绝美的脸憋得铁青,微红。
至始至终,南宫瞳都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杀鸡儆狗嘛!
她能这样对待北唐玉,自然也会这么对待他的。
南宫瞳默默无声的看着她,宫楚这时也就转眸看他,道:“南冥殿下,以后没有人打扰你休息了,相信你的伤会恢复得更快。”
“谢陛下关心。”他慢声道,眼神却是越发真诚起来了。
宫楚则是盈盈一笑,就听他道:“陛下,东宫殿下还在吧,我想见一见他,不知可否请他来一趟。”
“当然没有问题了。”宫楚是笑非笑的看着他,又说:“稍后就安排你们见面,等着吧。”说罢这话她转身离去,身后又传来南宫瞳一声:“谢陛下。”
被关了这么久,人倒是变得有礼了,果然,还是比较识时务的,知道现在确实是人在屋檐下。
看着宫楚离去,他微微敛下眼眸,神色凝重。
往事倒是浮上心头,那日得知东宫殿下与陛下有染,他们是不屑的。
不料,他东宫殿下倒是走了一条捷径之路,基本上也可以说是万无一失的路。
而他们因为自视甚高,不愿意与西冥女皇陛下有染,在他们的心里这个女人是人尽可夫的,身为太子殿下,这般的尊贵身份,又怎么会与这样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有染。
结果,东宫苍离可以轻而易举拿下西冥,而他们却要被关押在此。
如今,想要令西冥女皇对他们松懈下来,或者有一天放他们离开,那么惟一的办法也许只能色诱了。
虽然不耻,但眼下还有别的办法吗?
传言陛下喜好男色,虽然也曾经一度觉得传言是不是有误,可眼下她与东宫苍离走得这么近,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他也是与倾城四公子齐名的人,以他的姿色,如果存心引诱,自然不怕她不上勾。
只是,让她对这么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去色诱,他的心理上也是要承受着极大的挣扎的。
最终,他还是轻叹了一口气。
如果想要自由,脱离这个地方,似乎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行了。
不然,想靠着自己个人的力量从这里逃出去,如果不能逃走反而被抓回来,她相信她真的会直接拿铁链子把他给锁起来,之前她就这样对北唐玉这般说的,但愿他回去后能够和他一样悟出来,对于这个女人只能色诱了,不要再想着逃出去这样的法子。~
陛下那边传来话,让他去看看南宫殿下,说是南宫殿下想要见他。
东宫苍离倒是并没有立刻过去,而南宫瞳也是直等到天黑,也依旧没有等到他。
夜深人静,宫楚也渐渐收起了奏折,许多的奏折通常也是放在晚上来做的。
大宫女夏草进来为她又换了一壶热茶,她喝了一口后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陛下,现在是三更天了,子时已到,宫中所有的人都休息了。”
宫楚那时就站起来伸展了一下懒腰,在古人这里由于没有电灯,也没有什么娱乐节目,即使是在皇宫里,晚上的时候大家也都休息得比较早,此时,也正是夜深人静之际。
“时间也差不多了,走,跟我出去看看。”宫楚根本就没有要休息的意思,已经抬步朝外走了。
大宫女夏草也就立刻跟着她朝外走,主仆二人,并没有叫上旁人跟随。
宫楚是直接朝皇宫城门去了,这个时候基本上是没有什么人行走了,城门也被关上了,但总会有一些特别的事情,比如,会有拉屎的马车从这里出去,把屎运出去。
按照惯例,这个时辰出去还是要例行公事检查一下的,只不过,人站在旁边就闻到了屎的味道,即使是例行检查的宫中侍卫都不太愿意仔细检查的,只是道句:“这都什么时辰了还在拉屎,赶紧赶紧。”
“慢着。”已经话传了过来,就见宫楚人已经走了过来,乍一见她竟是这个时候出现了,一旁的侍卫也是一怔,慌忙上前行礼。
宫楚却是直接走到那拉屎人的跟前,瞧了瞧他,一副中年打扮,还留着胡须,但一双眼睛却依旧充满了灵动,猛然,她伸手就朝他的脸上抓去,哪料那人身影一晃,已经从他手中避开,拨腿就朝外跑了。
“看来你真是想尝一尝被铁链锁住的滋味了。”刹那之间宫楚已飞身掠过,下面的人一瞧这情形立刻知道其中有诈了,就听有人大喊:“拦住他。”
北唐玉的轻功也是不弱的,这些侍卫自然是追不上他,但宫楚功力又提了一层,在轻功上瞧起来了不输于他的。
刹那之间,她整个人也已挡在他的前头,凝聚在手掌上的力量也与此同时屏发出去。
砰的一声,北唐玉也已挥掌迎来,双掌相击之间屏发出来的力道也是令两人手腕都是一麻。
宫楚嘴角勾勒一抹是笑非笑,道:“不曾料想,北冥殿下有这样的喜好,竟然是这么喜欢掏粪,既然如此,以后就由北冥殿下负责掏粪好了,做一个掏粪男孩也是不赖的,你以为呢?”
既然身份已被识破,他也就没有必要再装了。
猛然,他伸手就撕了脸上的妆容。
为了能出去变成掏粪人,这样的形象若是传出去也是够丢人的了,但当时处于这样的光景中,谁还顾及得了那许多的形象。
那时,后面的侍卫也已经重重过来手挂弓箭把他们包围起来。
北唐玉看着这一切,只能咬牙切齿。
宫楚忽然就是一笑,道:“从今以后,由北冥殿下负责宫中掏粪,为了避免他再乱跑,即日给他的双脚上锁。”说罢这话她转身就走,大宫女那时也快步跟了上去。
“这几日注意着三公主的动向。”宫楚又低声对她吩咐一句。
“是。”大宫女夏草应了一声。
北唐殿下与三公主向来走得近,虽然别人不知情,但陛下一直是有留意着的。
本来陛下是控制了北唐玉的穴位的,他最终是给冲开了,还找了这么个掏粪的活。
如果没有人暗中勾结他,他又怎么可能从自己的院中潜出去,还能从若大的皇宫里找到掏粪的所在,并且易了容,假装掏粪人。
早知道这北唐玉是个不安分的,把他从南宫瞳那里赶出去后他就耐不住性子想要逃出去了。
果然,他立刻就勾结上了三公主逃了。
虽然陛下还没有当场抓住把柄,但这个推测也是不会错的。
那时,北唐玉已被人押了下去,面对那么多弓箭他也不得造次,不然,惹恼了宫楚也真有可能把他变在刺猬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也只能以此勉励自己忍她了。
但是呢,回去之后他的双腿就立刻被上了铁链,链子并不长,只够他一步的距离,这也是防止他出逃方便。
作为北冥太子殿下,如今被这般对待,北唐玉确实是不能接受的。
看着双腿上的铁链,他脸色铁青,几乎咬碎一口银牙。
那时,宫楚就进来了,她轻轻的打了个哈欠,故作困倦的样子道:“时间不早了,掏粪男孩,你也可以消停一下,早点休息了。”
掏粪男孩,这叫的是什么鬼名字,简直时刻在提醒他,他受到的耻辱。
孰可忍,孰不可忍。
北唐玉狠狠的瞪着她,道声:“你不要太得意。”
“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北唐殿下,你现在是孤的阶下囚,居然还敢这样瞪孤,好在孤也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你也早点休息吧,等天亮了就去掏粪,到时孤会一日三餐让你吃个饱的。”换而言之,如果他做不到,一日三餐就饿晕他,看谁斗得过谁。
胆敢一再的与三公主勾结,如果让他跑了,他回去就会立刻发兵过来攻打她大西冥,三公主与他来个里应外合,到时杀了她,她就顺理成章的登基为帝。
这些个人打的好算盘,但她宫楚是这么含糊的人么。
且等着瞧,这个三公主,她会请君入瓮,让她再无翻身之日。
这些个自视甚高的太子殿下,在她眼里也不过就是个掏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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