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潮湿的空气为月色蒙上一层轻纱,夜还不够深,曾厝垵的夜生活刚刚拉开帷幕。
卓远和洛可可吃完海鲜大餐后,挑了一家有乐队的酒吧喝饮料。她点了一杯长岛冰茶,只喝了一口就猛摇头,“没你调得好喝。”
他咬着唇,故作深沉地看着她,“大姐,你这样夸我,我会忘乎所以的。”
洛可可嫣然一笑,“我无所谓啊。”
卓远飞快地亲了她一下,然后站起身朝舞台方向走去。只见他同正在休息的主唱和吉他手说了几句,转身朝洛可可的方向指了指,她以为他要点歌,谁知他竟然提着吉他就上台去了。
卓远坐在高脚凳上,手指拨动吉他弦先solo了一段《天空之城》,悠扬的曲调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到舞台,他才抬起手调整立式麦克风的高度,向着台下宣布:“这首歌,送给我爱着的女人。”顺着他的视线,人人都看到了他“爱着的女人”是谁,一时间酒吧内掌声雷动。洛可可完全没料到卓远会玩这一出,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sendsomeooloveme,ineedtorestinarms……”卓远一开口,瞬间征服全场挑剔的耳朵,他将robbiewilliams这首betterman唱出了原汁原味。洛可可又是一脸诧异,原来自己仍然看轻了这个男人。
“onceyou’vefoundthatlover,you’rehomewardbound,loveisallaround,loveisallaround……”他在台上自弹自唱,深情的目光一刻都不曾离开过她。洛可可鼻子发酸,心想这臭小子不愧是把妹高手,自己都三十一岁了,居然也被感动得热泪盈眶,太丢脸了!她更清楚的是,从来没有人为她做过这些,卓远做到了。
“asmysoulhealstheshame,iwillgothroughthispain,lordi’mdoingallican,tobeabetterman.”世上有那么多情歌,他独独选择这一首向她宣誓:我会成为更好的男人,成为你的依靠。
洛可可抬起手掩住嘴巴,她必须用力咬住嘴唇才能避免激动得当场哭出来。他走下台,走到她面前,在众目睽睽下给了她一个缠绵的热吻。欢呼声、掌声、口哨声汇合起来的声浪,快要把屋顶掀破。
只差一枚戒指,真的,就缺一枚戒指,这场面说是求婚也不为过。
“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在他的耳畔,她的声音慵懒而性感,挑动他心底的*。
卓远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来不及看清楚,不过他接下来的话解释了那是什么。“如你所愿,我会做到让你下不了床。”
这句话,似乎徐泽凯也说过。但是,她更喜欢听他这么说。
夜色深浓,房间里春*意也深浓。
kingsize的床,一双白皙的手紧紧抓着床单,手的主人像是身体严重不适,不仅气喘吁吁,口中还时不时发出细碎的呻*吟,以及微弱的抗拒声:“我,我不行了,停,停下。”突然,伴随一声尖叫,她的身体猛地向上拱起,继而重重落回床上。洛可可头脑晕眩,双眼失焦,直到视野里出现卓远不怀好意的脸。
“好湿。”暗哑的声音里藏着尚未纾解的欲*望,舌尖轻舔嘴唇的动作邪恶又性*感,她自然联想到方才他的所作所为,以及留在他唇上属于自己的体*液。身体又有了反应,一股热流涌向下半身的某一处。
洛可可抓过甩在一边的枕头,用力压在脸上。天哪,她究竟哪根神经搭错竟然向他发出如此挑衅的邀请,惹得这个男人“性*致勃勃”,看来今晚真是不用睡了。
入住情侣大床房实属计划外巧合,到达那天当卓远背着洛可可千辛万苦爬上半山,才得知客栈只剩下竹屋的大床房。洛可可本能地想要拒绝,可是深更半夜无头苍蝇一样找落脚点纯粹浪费时间,她只得点头同意。倒是卓远相当的君子,进入房间第一件事即用靠枕在床中央筑起一道“柏林墙”,反而让洛可可不好意思了。她跟着他来到厦门,成年人都懂得背后的含义,这般忸怩实在有矫情之嫌。
入住的第一晚,洛可可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卓远的呼吸声近在耳边,轻轻浅浅造不成干扰,她还是睡不着。淡淡的月光透过玻璃窗洒向室内,屋子外面竹影憧憧,她心里有一丝害怕,更无法入眠。洛可可后悔了,屡次想要推倒“柏林墙”,伸出手的刹那间又丧失了勇气。她旁边的男人并不知晓她思想斗争的结果是缴械投降,犹自睡得香甜。
从酒吧回来之后,他们在浴室进行了第一次亲密接触。洛可可并非开放的女人,但卓远展现了狡猾的一面,他在她洗到一半时直接闯入。那时候洗发水进了她的眼睛,她正忙着把头发上的泡沫冲掉,等她回过神,赤*裸的男人已在身后。
他的身材,本来就好得让她想入非非,这会儿没遮没挡一览无遗,洛可可心跳快得要缺氧了。卓远眨眨眼,调皮地笑了笑,抓住她的手,从胸膛一路摸下去……当她握住他的男性象征,他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嘴唇迅速捉住她的唇,同时将她压向被热水溅湿的墙壁。
水声掩盖了呻吟,卓远在洛可可体内每一次进*出都给双方带来前所未有的愉悦。最后,他抽出“凶器”,摘掉套*子,将白浊的液体射向她的身体。一时间,两人皆静默不语,只闻流水声声。
“满意么?”待高*潮平复,他主动替她清洗,一边不忘询问她的感受。
洛可可被问得满面通红,心想自己放*荡的表情和动作你明明都看到了,还有什么好问得呀?她含含糊糊应道:“唔,很好。”
敷衍的答复,显然和卓远的预期相差甚远。他直接理解成自个儿表现还不够,一定要再加把劲儿。于是,他用唇舌帮她达到了第二次高*潮,强忍住下身疼痛的欲*望。
洛可可好歹是有经验的人,当然明白他做出的牺牲。闭上眼睛继续思想斗争了一会儿,她决定抛开羞耻心,“在床上扮矜持是没有前途的!”再加上卓琳的金句言犹在耳,洛可可马上翻身而起,在卓远惊讶的注视中跨坐上他的身体。
这个姿势让他进入得更深,两人同时发出满足的叹息声。洛可可俯视床上的男人,独占欲渐渐占了上风,她不能忍受回到上海后和另一个女人分享他。叶鸿伟那件事,蒙在鼓里的她“被小三”了一回,严格意义上不能指责她的道德败坏。这一次插足卓远和霍梓乔,洛可可放弃了已往的一切,抱着“豁出去”的念头走到这一步,那就索性大大方方明抢吧。
“你和霍梓乔,可以分手么?”她不动,等他的回答。
真要命,她非得在这种时候讨论吗?卓远抬起眼,上方的她仿佛君临天下的女王,索要他的臣服,要他成为她的独属。这么霸气,他喜欢!
“我和霍梓乔,只是床*伴。”事实如此,他没说谎,他们本来约定在寂寞的时候利用彼此的身体互相慰藉。她爱上他,不代表他要回报同等的感情。
人类是自私的,只会为自己和认为值得的人作打算。那些不被在乎的人,即使付出再多也没有用。
霍梓乔在家里常常哼一首歌,来来去去歌词始终只有那两句——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卓远拿手的曲目里便有陈奕迅的这首《红玫瑰》,以前的他对歌词缺乏感触,自从洛可可再度出现在生命中,她就成了他的红玫瑰、心上的朱砂痣,他再也不敢唱这首歌。霍梓乔故意用不成调的唱法刺激卓远,他装作没听过,成功得混了过去。
卓远一说出“床伴”二字,洛可可愣怔了几秒钟。他不知道她想了些什么,下一个动作便是爬下他的身体,重新躺回床上。
“unfair,toher.”洛可可觉得没有一个女人能够忍受和完全不爱的男人保持长期的性关系,一两次也就罢了,天长日久的,又不是自虐狂。既然并非不爱,那么她一定爱得很深,才甘愿以“床伴”的名义陪伴在那个男人身边。
“所以,你准备放弃我?”卓远冷冷地问道。当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不再逃避,轮到她推开自己了?报应来得还真够快!
洛可可静静地望着上空用竹子搭得屋顶,好像上面写了答案告诉她何去何从。待她转过头面对他,一颗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小远,为什么去年9月你不肯要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好端端的两人故事,非要搭进那么多配角干嘛?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她比卓远还要为难。
他举起手,用手指吸走她的泪,诚实地告诉她:“那时候,我不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