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殊闻言,虽然诧异妖丹融合自身之后,可以阻止那股神秘力量的反噬,却依旧摇头拒绝:“那妖丹是我一个朋友的,他暂时无法取回,我替他保管的而已,不能占为己用。”
老者闻言,十分欣赏地摸了摸白小殊的头,笑道:“许久没有再碰见你这般傻气的孩子了……你我今日能在这里碰见,也算是有缘,本想助你增长修为,既然你不愿意,我便将你身体的不适治愈吧!”
白小殊还未来的及道谢,就看见老者手中有一团白色的光芒闪耀,那光芒虽为白色,却不刺眼,看起来很柔和,让人觉得心生舒适感。
老者将那团白光印在白小殊的额头,小腹,胸口几处,闭眼替她除去那胸闷恶心之感,过了一会儿,白小殊就觉得身体十分的轻盈舒适,不再有之前的难受。
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轻松,连精神都比下山之前更好上了几分,这样的变化让白小殊欣喜不已,十分感激地从床上翻身下来,对着老者恭敬地行了一礼:“谢谢伯伯给小殊治病。”
将白小殊身体的不适治愈,老者便将堵在卫之翌面前的那堵气墙撤离,卫之翌立刻飞扑过来,抓住白小殊的手,“小殊,有没有事?”
方才听见这老者问白小殊体内神秘力量的时候,卫之翌心急如焚,在那边大喊让她不要对这老者说实话,却无奈自己的声音根本就穿透不过这气墙。
眼下见老者把气墙取消,他第一时间过来,担心白小殊被人取走了内息也不自知,立刻将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注入自己的灵气查探。
发现那神秘内息还在,他这才松了一口气,抬眼看向已经站到一旁的怪异老者,有些怒意地问道:“老头儿,你到底是何人?有何目的?”
老者神秘兮兮地看着他们二人,见他们着实已经好奇得再也压制不住了,便笑眯眯地对卫之翌招招手,白小殊见状,也直接起身走了过去。
“此时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卫之翌的话音刚落,就听见“啪”的一声,竟是那老者伸手拍了一下卫之翌的头,嗔怒道:“臭小子,说了几次了要学会尊老!”
突然被打,卫之翌说什么都有些忍不住了,当下就急的跳脚,谁知那老者比他跳得更高。
“严格说来你们还得唤我这个臭老头儿一声师公!”
看着暴跳如雷的老者,白小殊那灿烂的笑容又挂在了脸上,对于慈祥和蔼又没有架子的老人家,她总是心生敬畏的。
只是,她这般想,卫之翌可不这么想,平白无故冒出来这么一个讨嫌的臭老头儿,虽然他替白小殊梳理了那错乱的血气和经脉,他确实心存感激。
但是与此同时,他更加担心的是,这凭空冒出来的老头儿,到底有何目的。
“开什么玩笑,我们天风观上上下下,就只有我师父一个尊主!”
“你们有师父,就不允许你们师父有师父了?你们的师父当年也是从小徒弟修行的好吗?”
老者甩给了卫之翌一个青葱白眼,“笨死了!云天卓当年可就是在老子座下修行的!”
说着说着,他的口气越发的没有老者该有的样子了,横眉瞪眼不止,竟然都开始自称“老子”了!
而眼下卫之翌的思绪,俨然已经被他那句话给代跑了,根本就没有心思去关注老者说话的口气了。
“我师父……当年跟你学艺?”
“怎么?不信?”
“……”
别说卫之翌了,连白小殊都觉得惊讶。
她觉得老者是好人,可是此刻对方就说是自己的师公,她不过刚下山一天而已,遇到木柳被袭击,又与他结了生死契,已经在她接受范围之外了。
而现在这个白发徐徐的老者,竟然吹鼻子瞪眼睛的说,他是他们是师公?这简直太扯了!
“其实这件事除了风华派的四位尊者知晓之外,恐怕也就只有我与其他几位师兄知道了,毕竟云儿现在已经自己开山立派,将天风观经营得很不错,当年四位尊者将他赶出天风观,现在他风光了,自然也不能厚着脸面去沾光了。”
“什么?”
卫之翌完全没想到,云天卓竟然是出自风华派……
“请问前辈如何称呼?”
“遮枯,昔日乃是风华派四殿之中少泽殿的授业师尊。”
闻言,卫之翌这下算是对遮枯的话有了几分信任。
小时候刚跟着师父游历的时候,他经常会问师父,师父出自何门何派,师父总是会笑着看向远方,唯一有一次告诉他,他的授业恩师是一名叫遮枯的尊者,却始终不愿提及,他所修行的门派。
后来再大一点儿,他再问起师父的来处,云天卓便只是笑而不答了,所以他一直都以为,师父那些话,不过是随意编造了几句,说来自己听的。
“遮……遮枯……弟子卫之翌,拜见师公。”
说罢,他又扭头拉着白小殊拜跪。
遮枯见状,十分满意地捋着自己的胡须,笑道:“现在不喊我老头儿了?”
卫之翌面色一僵,随即虔诚地说道:“方才为了确认师公的身份,不得已为之,还望师公见谅。”
“罢了罢了,你们先起来吧!你师父与我都不再是风华派的人了,你们不用对我拘礼。”
卫之翌缓缓起身,口中却一改之前的无礼,认真地说道:“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弟子虽不知师父为何会脱离风华派,却也曾从师父的口中听说过师公的名讳,想必师父还是很尊重您老人家的,弟子又怎么敢造次?”
遮枯闻言,脸上的笑意渐渐收起,状似不高兴地摇头:“你这臭小子,这态度怎么变得这么快?你们别把我当什么师公,就当作一个随性的糟老头儿就行了。”
“那怎么行?”
“你小子刚才那股洒脱劲儿去哪儿了?还没这小丫头通透!”
卫之翌还想说什么,就被遮枯给抬手打断阻止了:“你们这是下山历练?”
“嗯,师父给我派了任务,然后路上发生了一些事,便到这客栈里来落脚了。”
见卫之翌被遮枯弄得尊重他不是,不尊重他也不是,白小殊立刻站出来解围,回答了遮枯的话。
“唉……能在这里遇见你们,说是缘分也可以说是注定。”
“前辈何出此言?”
知晓遮枯不喜他们唤他师公,白小殊干脆改个称呼,直接称之为前辈了。
遮枯似是对白小殊这称呼比较满意,又狠狠地瞪了一眼卫之翌,这才捋须继续说道。
“三个月前,我放弃了成为风华派四大尊者的机会。”
“为何?”
风华派是除了几大仙山之外,比较有名的修仙门派了,他能成为四大尊者,想必已经在风华派许多年,才有资格为之,成为尊者历练成功,下一步就是渡劫成仙,拥有仙籍了。
“我所修行的,乃是占卜观天之术,每次渡劫之前我都会为自己算上一卦,也习惯性地会为云儿占上一卜。”
云儿……?岂不是师父?
白小殊闻言立刻紧张起来,既然遮枯会提及到师父,那定是有原因的。
“师父,他有劫难?”
遮枯点点头:“我这一生教导了不少弟子,唯一遗憾的就是没能与云儿将师徒情谊延续到最后,他当年脱离风华派,实在是可惜。”
“师父他……为什么?”
“还请遮枯前辈告知,师父他老人家会经历什么样的劫难?”
云天卓的过去,一直鲜少有人知道,他自小跟在师父身边,师父也从未提及多少他的过去,想来是不愿让人知晓,眼下白小殊顺口的问话,卫之翌却是第一时间打断,为师父保留他想要保住的秘密。
“具体是什么样的灾劫,我也无法推算出,所以这才放弃仙籍,将身上所有的派务责任移交之后,赶来天风观。”
“想不到,遮枯前辈为了师父,竟然放弃仙籍……”
“哈哈哈……你们太小看我啦,我本就不愿成仙,只愿修成正果之后,在人间当一个散仙,无拘无束还能长生岂不快哉?至于前来通知你云儿,此行只是顺便罢了。”
见遮枯故作轻松地掩饰自己,卫之翌也不戳穿,当下继续追问:“师父这次历劫,很危险么?”
遮枯脸上的笑容有瞬间的僵硬,紧接着他就变得十分严肃,点头道:“如若不严重,我也不会亲自前来了,只希望能助他一臂之力。”
“小殊,我们得赶回天风观!”
白小殊立刻点头,她也觉得任务什么的自然比师父的性命重要,百修草也可以日后再来寻找,可是师父的历劫,她虽然帮不上什么忙,却也想回去天风观与他老人家一起。
“你们还有任务在身,回去干什么?他历劫的时间估摸在三个月以后,时间还早,你们把任务做完再回来都来得及。”
对遮枯的话,卫之翌显然不信:“时间还早的话,遮枯前辈您这么着急赶来天风观干什么?”
“云儿的修为现在已经元婴期了,下一步就该破元婴化神了,这一关可不是那么好突破的,刚好又卡在他历劫前后不远,我得来助他闭关,顺利渡过进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