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洗了一番,屋内空气好多了,但是空气还是很高,闷热的呼不出气来,宋雅柔还是面色青紫,袁沅伸手一摸她额头的温度,高的吓人。
不行,这中暑的有点严重,袁沅拍了下自己额头,都忘记了,给她降温了。
“屋内端来几盆冰水,放在四个角落降温,还有拿冰块和冰毛巾来,给她先降温。”
这时候眼看着宋格格情况越来越不好,众人只能都按照袁沅的吩咐来了。
用了冰块给包着毛巾给宋雅柔降温,果然她面色好多了,夏嬷嬷站在一边拿着扇子打风,袁沅这时候看到宋雅柔好似面色好多了,眼睛也可以睁开了,就端过荷包蛋,送到她面前。
“我知道,你现在吃不下去,但是你现在必须吃下去,你想想你肚子中的这个孩子,你要是不吃饱就没力气生下她。”袁沅端着碗,让徐嬷嬷扶着宋雅柔,看着这个即使怀孕要当母亲了,但是看上去也像是个初中生的女孩子,心里突然叹了一口气。
女人何苦为女人呢,四阿哥你是个渣,要不是你这个种马,这孩子也不会遭这个罪。
宋雅柔听到这话,看到袁沅眼里的认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眼眶就红了,虽然还是对袁沅印象不好,但是却不再那么死气沉沉了,而是眼里冒出了一丝亮光。
袁沅看她看着自己碗里的荷包蛋,以为她这是不放心自己手里的吃的,怕有问题,袁沅想了一下,拿起勺子,盛祁一个荷包蛋,就咬了上去,三两下就随便吞了下去。
袁沅的动作,把徐嬷嬷等人都吓了一大跳,这不是给宋格格的做的,袁格格怎么就突然开口就吃了。
不过接着,袁沅的话,众人听到后,顿时就面色各异了,这个袁格格真是耿直到让人无话可说了。
竟然是想到了有人下毒这个上面去了,还要亲自试毒,真是让徐嬷嬷心里一时感慨万千,要是不会场景不对的话,徐嬷嬷都要开口说两句了。
“你看,没问题,我先吃试毒,保证没事的,我吃一口,你再吃一口,总能相信我是好心,希望你好吧。”袁沅无奈的说着,然后把剩下的半个递到宋雅柔的嘴边,眼神期待的看着她。
终于宋雅柔的张开嘴,咬了下去,吃了下去。
于是就这样,一碗荷包蛋,按照袁沅的吩咐,是个猪油煮的红糖荷包蛋,两人一人一口的分吃完了。
吃完,袁沅感觉自己肚子还没饱,反而越来越饿了,然后想起来,今天到现在还没有午睡,下午茶也没有吃到嘴里。
按照现在的情况,还不知道晚饭能吃到嘴么。
吃了半碗荷包蛋的宋雅柔,这会却是精神真的好多了,她是热的中暑的,但是中暑前已经好几日没吃下饭了,每次吃了就会吐出来。
这会竟然没有吐出来,身体也有了力气,宋雅柔从心底突然就生出一股希望,她一定要要把这个这个孩子好好生出来。
看到她这幅样子,袁沅总算有点安慰了。
“人就要这样,好似不如赖活着,你想想这个孩子你辛辛苦苦的怀了快十个月了,是你身上一肉手,不看到他健健康康的长大,你怎么能够放心呢。”
袁沅又对着宋雅柔灌下去一锅鸡汤后,看她比之前好多了,就喊了柳太医进来再看看,确认她现在中暑稍微缓解了点,才放心。
这期间宋雅柔一直默默不语,但是也不跟之前一样敌视袁沅了,袁沅也不在意,就一直守在边上看着宫女嬷嬷太医忙前忙后。
两个时辰过去后,宫口终于开了三个手指,外面的天色已经黑定了。
夏嬷嬷,这时候则小心的伺候着袁沅,问询袁沅要吃点什么么。
袁沅摇头,她现在根本就饿过头了,根本吃不下去,还是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吧。
但是这时候宋雅柔又没有力气了,整个人都是湿哒哒的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了一样。
袁沅坐在一边都着急,可是却知道这时候她不能急,要是到宋雅柔可是一直握着她的手的。
“不要急,慢慢来,你听嬷嬷的话,听她的话,呼吸用力。”袁沅只能按捺住心里的担心,和自己身心的疲惫,耐心的安抚宋雅柔。
大概是袁沅耐心的陪伴和安慰的话语,又或者是她是骨子里面的韧劲坚持,让宋雅柔终于坚持了下来。
又了过了两个时辰后,终于在康熙三十一年,四月23日的这天晚上亥时中的时候,生下了一个男婴,三斤九两。
高毋庸听到报喜的消息后,立刻就回到了前院,给四阿哥又写了一份加急报喜的信,然后把这一日阿哥所内发生的所有事,都详细的叙述一番,让人快马加鞭送到了承德。
不过产后有点大出血,宋雅柔就着袁沅抱着孩子的,看了一眼皱巴巴的小家伙后,就昏迷了过去。
幸好柳太医一直守在这里,而且袁沅先前看情况不对,听柳太医私下的提醒,让高毋庸拿四阿哥的对牌去太医院又请来了一个妇科圣手的龚太医,留守在阿哥所紧急过来抢救。
袁沅因为也精神高度紧张了大半天,精神也越来越不好,众人担心她,就先劝说袁沅回去歇息了。
回到院子后,袁沅吃了小半碗一碗鲜肉小馄饨后,就觉得眼皮子都睁不开了,全身发软,倒头就睡了过去,这次就算是再热,袁沅都毫无所觉。
不过,珊瑚和夏嬷嬷自然不会让袁沅热着,两个人当即轮班守着她一整晚打扇。
屋外的山竹和山葵也在不停的帮着小福子换屋内降温的井水,好让自家主子睡个好觉。
可是袁沅这一觉,却睡的浣玉阁里的众人都心惊胆战的,袁沅整整睡了十几个时辰,都没有醒过来。
第二日早上到了午膳时间,夏嬷嬷看到袁沅还没醒来,才意识到有问题,立刻找到前院高毋庸。
幸好,龚太医正好来在芳斋阁复诊,被高毋庸立刻就请到了袁沅的院子。
龚太医查看了一番后,摸着胡须面色沉甸甸的,看上去有点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