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拉关系(1/1)

范扁的家,是一栋两层楼阁。半新陈旧,不算破烂,跟外边见到的普通民房一样,没多大区别。

范扁家的婆娘,是个老实本分的妇人,张凡热情的跟她打个招呼,说了一声“大嫂”好,这个妇人竟然是一脸的通红,一脸拘谨的不知道把自己该安置在何处了。

“这没你什么事情了。你去忙吧。”

范扁似乎有些不代价自家的婆娘,他大手一挥,妇女低着头,匆匆瞥了张凡一眼,咧嘴一笑,很普通,很憨厚的一张脸,她低着头走了出去。

张凡好奇的打量了一下大堂周边的布局,墙壁上挂着很多的奖章,密密麻麻的占据了几乎半边墙壁。

张凡好奇的凑过去一看,上面奖状写着“范安”的名字,什么品学兼优,什么作文竞赛,全国数学匹克竞赛的。看得张凡眼睛都花了。

“呵!老范,真想不到,你家的孩子读书那么厉害啊!你可真有福气了。”

面对张凡的贺喜,范扁觉得,自家的儿子是他值得最骄傲的地方了,“是啊!我家儿子读书的确很厉害!唉,就是不知道他明年的高考,是否考出个好成绩了!好了,我们今天不说这些。来,小张主任,我们来喝酒。”

张凡这才注意到大厅中的一张四方桌子上,摆放着一些菜肴。不过一看之下,不外乎一些比较普通的家常菜。

水闷豆腐,洋芋抄虾米,一碟花生,一盘绿色悠悠的菠菜。外加上一锅黄花菜做成的汤水,让张凡想不到的是,居然还有一盘猪头肉?

猪肉头?张凡目光泛着绿,赶紧一屁股坐了下去,动起了筷子。他大口嚼着,一脸笑着说道:“嗯!你这猪肉头的味道正啊,居然比我在滨海那时候吃的还嫩。对了,莫非这也是大嫂的手艺么?”

“嗯!妇女之作,上不了大堂!几个小菜,却是孤寒了些。”范扁面色带着少许的歉意。

他知道张凡是从市区下人任职的,像他们生活在大都市中,什么样的菜肴是没有见过?没有品尝过的呢?在看看他这方桌上的菜肴,只能说是孤寒的不能在孤寒了。

“呃,老范啊,你这话我可是不认同。什么妇女之作?上不了台面的?大嫂这手艺,她张罗的猪头肉,不是我吹水,而是张凡吃过最好吃的了。它这味鲜,皮嫩,入口而来嚼着有劲,至于这个劲嘛,不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总之大嫂的手艺如果经意小饭店的话,我想那个客源,绝对会火爆。”

张凡此话或许说得一点都不假。一般生活在大都市中的人们,有钱人家的大鱼大肉,山珍海味,他们都吃到想吐了。

往往一盘小清新的菜肴,绝对能够让他们胃口大开。这便是为何在城市中,一般的农家菜肴会那么受人们追棒的原因所在了。

“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好?”

自家婆娘的手艺,范扁他天天吃,自然是无法品尝出像张凡说的那个韵味。不过话说回来,他范扁就是个老大粗,张凡说的那个意境,想必他这辈子永远都无法体会到的。

“来!我们喝酒!”

酒水是他们家自酿的糯米酒,入口而来的是一股味道甘甜,甘甜中携带着少许的辛辣。

张凡还是第一次喝糯米酒,闻着香喷喷的酒水,他一大口就灌了下去,然后砸砸嘴巴,问到:“咦?你这不是米酒吧?这那么会有股糯米的香味?”

“嘿!我说小张主任啊,这当然不是白米酒了?白米酒可是苦的,而这酒水的味可是甘甜的,只是甘甜过后,你才会发现甜中有辛辣,这是我们家自酿的糯米酒。怎么样?味道如何?”

“很正点!我还是第一次喝到这样味道香甜的美酒呢。”张凡说完,又是猛灌了几大口。

范扁见他这样大口喝酒,他一下子就着急起来了,赶紧阻止张凡说道:“我说小张主任啊,这糯米酒可不能像你张开大口来喝的,得像我这样,一小口满满抿下,不然你酒水一上头,很就就醉了。”

“哦!嘿嘿!没事!我胃可是大着呢。”

“唉!”

范扁端起了酒杯,慢慢的小口抿下后,他长长叹息了一口气。好像他是有着满腹的心事,又好像那倚靠在红阁楼中的女子,思念着远方的情郎,才是下了心头,又是上了眉头。

张凡也是看得出来,范扁今个儿说是请他喝酒,但绝对不会是单单喝酒那么简单的事情了。至于是何事,张凡他可不是范扁肚子中的蛔虫,他哪里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

范扁不说,张凡也懒得问。他只顾着低头,继续的消灭着眼前的猪头肉。

“小张主任,你觉得我们的杜乡长他为人怎么样?”

咦?范扁怎么会问他这个问题?张凡忽然想到,此问题不是范扁第一人对他问题的。对了,高飞曾经也问过他同样的问题。

杜志城为人如何?他不就是个乡长,然后又兼了个乡委书记吗?这些事情,在他们凤凰乡,不都是众所周知的吗?有什么好问的。

难道说,杜志城还有着一些别人不知道的秘密?一个男人,如果他有权有势的话,无非就是保养小蜜,然后全权贪欲,还能有什么秘密可言?

张凡想了一下,说道:“很普通啊,不都跟我们一样吗?一双眼睛看东西,一张嘴巴说话,一双腿走路。”

“不是!我想小张主任应该能听懂我的话中意思吧?”范扁放下了酒杯,他一脸认真的盯着张凡。

张凡笑笑,摇头说道:“不!我真的不懂。”

事情本来很简单,只是世人把事情给想的复杂化了。于是,人跟人之间,从此有了猜测,不在信任,相互提防,用冷漠来隔阻了彼此。

“唉!”

范扁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他仰头,一杯酒水下了肚子,他目光一了一丝游离,“小张主任,你说人有的时候,是不是在作茧自缚呢?我明明知道自己无法跨越那一座高山,可我却总是那么不甘心!也许,我真的累了,真想把自己的担子卸下来,可我......唉!做不到啊。”

人之所以作茧自缚,那是他有所求,而欲求未满,所以才会不甘。那么,范扁也是一样了?张凡疑惑想道。

范扁见张凡依然没有说话,他依然是低着头忙着消灭眼前的那盘猪头肉,他自是又叹息一声:“唉!有的时候,我真的是挺羡慕你们年轻人的。想吃就吃,想睡就睡,想玩就晚,不必像我们这般的为生活,为家庭,上有老,下有小的奔波,劳心劳累。人活一世,到底是为了追求什么样的生活呢?”

“我说范副乡长,你也不要想那么多。该做什么的,你就做什么。是你的该会是你的,任何人都抢不走。命中须有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若非不是张凡一直在装糊涂,他还真的不想参与到这些老小子的事情中去。

范扁的事情,张凡也是听说了一些。按理说来,一个当了五六年由于的副乡长,那么他不进则退。可范扁的情况很特殊。

他既是不进不退,在副乡长的职位上一干就是五六个年头。既是媳妇都熬成婆婆了。可他还是媳妇,最后连个蛋都没能生下。眼看一年过一年,人啊,一旦上了五十多的年纪,几年下来都踌躇不前,不着急才怪呢。

“唉!小张主任啊,这道理人人都懂,可是能够做到的世人又有几个呢?你的话,我也是明白。可我,你看我在这副乡长的职位上,一干下来就是五六个年头,可到头来呢?不管我怎么努力去做,兢兢战战的做好每一件事情。我还是我,副乡长还是副乡长。啥事都不改变!你说我这心里,感到很憋屈啊。”

范扁一番话抱怨,自是一杯酒又下了肚子,他继续说道:“所以,当杜乡长动员我们去县城,或者市局里寻找赞助,找市局的领导,哀求他们,给我们凤凰乡拨下一笔款子,那么只要款到账了。其实小张主任,我跟你说句丑话,我也不怕你笑话我,我一直对市局能否拨款给我们,我可是很上心的。我的理由很简单,只要我们凤凰乡能够把希望小学给落实了,即使我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到时候,杜乡长也会往上调去,而我就嘿嘿……”

张凡总算明白了,原来范扁是看中了那乡长的那把椅子啊?也是,毕竟现在的凤凰乡,除去了杜志城这个乡长之外,只有范扁给刘应雄两个副乡长,如果他们的希望小学真的能够落实下来,在仕途上,他们几个领导班子也算得上功德一件,此举必定会被上层领导作为鼓励表率。

凡是混体质的人都知道,只要能够让上层领导高兴了,那么他们的仕途之路往上更高一层的升迁,不是不可能。

杜志城现在是乡长,但他同时也是兼乡委书记。如果在往上调遣,很有可能是副县长,最低的便是如此。如果往上高估的话,他很有可能会从乡一连两级跳,从而上了市局。在体质中,这样的升官案例不是没有过。

只要杜志城一走,那么凤凰乡的乡长位置,则会在范扁跟刘应能这两位副乡长产生出其中的一位。

怪不得范扁会对于县局,或者市局的拨款,他会那么上心,原因在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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