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皇帝口谕,胤zhēn不敢不从,赶到兵部时。舒穆禄忠远穿着官服坐在正堂上,在他面前站了五六位身穿铠甲的佐领参将,原本威风凛凛的他们,此刻全都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得仿佛打了败仗一样,另一边站着同是文官手捧账册的兵部属臣,他们虽然也垂着也头,可胤zhēn能看出他们眼底的幸灾乐祸,以及对端坐着志远的敬佩。
舒瑶这一家人,还是那句话生什么事胤zhēn都不觉得奇怪,康熙对志远的忍耐力超强,据说礼部,工部的属臣还有几位十分的想念志远,虽然每次都被志远训,可是志远的人缘并不坏,这一点从舒瑶出嫁时添妆的数目就能看出来,当然也不是没人暗地里打算给志远下黑手,只是志远在旁人眼里就是完人,不漏一点错处,而且还很机警,又有个无比强悍能干的媳妇,一般的招数用不到志远身上,特别点的暂时还没想到。
遂志远还将继续据理力争,继续的耿直“嚣张,下去,只要不才触怒康熙皇帝,志远未来的生活是很有保障的“四爷安。
轰然的请安声,使得胤zhēn笼在袖口的手腕一颤,怎么回事?除了志远之外,在场的人,无论是并不属臣还是将领无一不恭敬的向胤zhēn请安。
梦里用雍正登基时接受朝臣朝拜时,他们也没这般信服的看过他,胤旗神情有几分恍惚,志远从椅子上起身,甩开了马蹄袖打千道:“恭请四贝勒安。”
胤zhēn抬了抬手,众人起身,聪明的笑道:“一看四爷同志远大人有事说,奴才先告退了,您慢慢说。”“是啊是啊,奴才也告退了。”
“恩啊恩啊,四爷您一定得慢慢说哈。”
不大广会功夫兵部正堂只剩下志远同胤zhēn,文臣佐领溜了个干干净净。胤zhēn瞄了一眼溜得比兔子还快的众人,这得被志远吓成什么样啊。
胤zhēn不是兵部的主事阿哥,天性谨慎的他不会向志远询问兵部的事情,也没坐在正堂的主位上,康熙皇帝对西北用兵之心昭然若揭,兵部太眼热了胤zhēn得远离麻烦,坐在一旁后胤zhēn说道:“皇阿玛让爷来看看。”
“嗯。”志远目光落在账册上,随口说道:“奴才没给万岁爷丢脸。”是没丢脸,把兵部折腾成这样,这得多大的能耐?胤zhēn沉默了,志远突然一拍桌子“愚蠢,废物。”
胤zhēn抬眼看见志远,他这是骂谁呢?
“比我家丫头还笨,朝廷的傣禄银子养得都是酒囊饭袋不成?简简单单的几份钱粮,直到现在还没弄清楚给我交上来一堆烂帐,以为我查不出?”
志远泄了好一顿,向胤zhēn道:“您再晚一点来好了。”
“你家丫头?”不是胤zhēn想得那样“不是您的福晋?”
“她懂算学?”
前两日听书轩说过酒碎的舒瑶会问算学,舒瑶算得又快有准,今日又听志远说了这回事胤zhēn很好奇懒得连用膳都得人伺候的舒瑶,会算学?
“四爷,她不仅仅是懂,是极为的精通,不是奴才妄言鲜少有人比得上她,在算学上。至于别处,奴才认为闺女还是自己的好。”
志远一副骄傲的模样胤zhēn有些无语,解救了兵部属臣胤zhēn也不能多待,起身道:“皇阿玛下个月南巡,爷奉命伴驾,你可接到了旨意?”志远摇头说:“奴才一堆的事情没做。”意思是没空陪皇上四处溜达,胤zhēn嘴角抽了抽,想也是皇阿玛出京是散心,不,体察民情,带个耿直的志远,康熙得多悲催。胤zhēn放心了,起码不会南巡时还得从皇阿玛身边领人,担心志远一旦惹怒了皇阿玛该怎么挽回。
“奴才的长子书轩随行伴驾,他的脾气倔强,四爷,您帮奴才看着点。”胤zhēn转身就走,怎么忘了书轩了?志远在后面喊道:“四爷,四爷。”“你还有事?”
志远快步走到胤zhēn身边,低笑道:“您同四福晋新婚燕尔,正是如胶似漆之时,不易分别,奴才多句嘴,书轩唯有四福晋能说得过。”志远撇开胤zhēn,摇头叹道:“奇闻也。”
志远不说,胤zhēn原先也有打算带着舒瑶一起南巡的,最近两年因为胤zhēn对女色一直是冷淡的,宫里宫外悄声的有不少的谣言了,他不是不知道,何况他也想带着舒瑶出京溜达一圈,将舒瑶一个人留在景仁宫,胤zhēn不放心,别误会不是怕舒瑶被欺负了,而是怕她懒死,或者将德妃气死,他是德妃的儿子,如何也得有点孝心的。
“你做什么去?”
胤zhēn晃神后,见志远招呼兵部的堂倌向外走,怎么看着像是去。架的?志远 声音洪亮!”去户部,走,拿上账本,要银子钱粮去。。”
“是。”
方才被志远训得头垂地的属臣们各各精神抖擞,明明是捧着账本,胤zhēn却有种他们拿得是棍棒的感觉,他听人说起过兵部去户部要银子钱粮,哪次都是陪进小心,兵部有了志远后大爷般的户部有难了。而围在一旁的佐领,大声问道:“志远大人,要帮忙不?俺们可是有把子力气,您说,绝对不含粗。”
能多要到钱粮,对在西北征战太重要了,好多佐领不是作战不勇敢,而是弹尽粮绝,没力气怎么打胜仗?不打胜仗,如何升官财?这是本质的问题,这些当兵的汉子心胸开阔,只要钱粮充足能打胜仗,被志远大人训几句也没事。
“咳咳,本官是去户部催促粮草,不是去打仗,同朝为官,同为皇上效命,不是仇人,诸位的勇气武力应该用在西北,上不复皇上所望,下安西北黎民姓,使之再免受干戈之苦。”“末将等铭记志远大人之言,效命万岁爷,为大清尽忠。”
志远满意他的捋了捋胡子,胤zhēn看了一眼群情激动的诸位将领,不用替志远操心了,方才进兵部前,胤zhēn还有些担心志远同人一言不合打起来,他虽然出身忠勇公爵府,但看着是文人,不会打架。
“主子,咱们是回宫?、,胤zhēn摇了摇头“不回去。”
“那舟去哪?”
“皇阿玛找不到的地方。”看志远去户部的架势,动静也小不了,户部的人当大爷当习惯了,不一定能瞧得起志远胤zhēn实在不想再接到康熙的口谕去户部领走志远,总是四处领人他也会累,何况户部的往年弊政,也该有人揭下底了,胤zhēn盼着志远大闹一场,直接上达帝听才好,省得将来他还得四处追缴亏空,他也不想得罪人,
胤zhēn脚步顿了顿,被怪梦影响到了,谁说他四处讨债?胤zhēn再不做抄家皇帝,再不四处得罪人。
他不是四处闲逛的人看热闹的人,很快胤zhēn进了一间装修一般但很偏僻清净的茶楼,要了壶茶水,点了些干果,胤zhēn悠然的坐在临窗的位置上,品茶看风景,想到舒瑶的口头禅,宁愿懒死,也不累死,原来清闲的日子也很舒服。
胤zhēn喝了半壶茶,高福走进,将书籍违上“按住子吩咐,奴才在旁边的书店买的,店面不大,印得粗糙。”“嗯。”胤zhēn后背靠向椅子,一手翻看书籍,一手捏两颗茴香豆,端是悠闲。
高福在旁边看着倒茶水,茶楼宁静安逸,胤zhēn一本书快看完时,吩咐:“她喜欢的点心零嘴,都买些。”
“嗻。”
这个她值指得是谁,高福心知肚明,福晋喜好甜食,点心,糖块等等,高福让侍卫去办妥,胤zhēn看时候也差不多了,起身结账,走出茶楼后,就听见前面不远有人喊道:“抓贼,抓贼。”
胤zhēn被侍卫保护着,一道黑影跑过去,后面跟着个气喘吁吁的妙龄少女,五官精致,明艳动人,比之李芷卿差了一分,但在众女之上,从她的穿着打扮来看,出身应该不错。
胤zhēn视若无睹的般的抬脚离去,不是她,胤zhēn可没功夫帮着人抓贼。
“喂喂,你停下,停下。”
少女见贼人跑远了,几步走到胤zhēn面前“说你呢,为什么不帮我抓贼?”胤zhēn抿了抿嘴唇“走。”“嗻。”
少女自持容貌家世,很少有人不给她面子,面前的清秀男子,一身的寒霜,却又带着贵气威势,应该也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她被那人冷冷的目光扫过,心跳得却非常快,见他要走,跺脚道:“你还没回答我?”“滚。”胤zhēn冷冷的吐出这个字,虽然少女靠近他时,他并没有太强烈的恶心反胃,但骄傲鼓扈的女子,他一向不喜欢,也没什么好脸色。
“你……”
少女被吓的退后一步,眼看着胤zhēn离去,她才拍了拍胸脯,彻骨的寒意,他究竟是谁?怎么从没见过呢?
胤zhēn回到紫禁城后,听说康熙皇帝大雷霆,责成户部将钱粮弄清楚,奖赏了大闹户部的志远,他躲开是多明智之举,走进景仁宫,舒瑶正在临窗的美人榻上蜷缩着身子睡懒觉,脖颈下可见淡淡的吻痕,胤zhēn走到她身边,一歪身同样躺下,将舒瑶囊进怀里“瑶儿?”
“唔。”胤zhēn满足的笑了,一会功夫他也睡熟了薄帘拂过相拥而眠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