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老太太决定送李芷卿母女出府,李芷卿再哭再闹再折腾都没用。李芷卿拖着消瘦的身躯跪地恳求老太太别送她走,毕竟是从小疼大的,老太太心里也不好受,可想到李芷卿的怪病,老太太怕死啊,万一招惹了鬼祟可怎么成?老太太道:“等养好病,我再接你回来。”
“外祖母,外祖母。”
老太太不顾李芷卿哭喊,摆了摆手,“去吧,去吧,安心养病。”
在舒瑶让老太太送走李芷卿后,瓜尔佳氏去看望了一次二姑太太,她们闲谈了大约小半个时辰,等到瓜尔佳氏回院落后,舒瑶明显看出额娘的嘴角是达到目的的上扬着,瓜尔佳氏揉了揉舒瑶的小脑袋,“你二姑姑会心甘情愿的出府另居,李芷卿再不愿意都没用,身为女儿还能违逆生母的意思?李芷卿可不愿意担着不孝的罪名。”
因有瓜尔佳氏的收尾,二姑姑太太命人搀扶起李芷卿,向老太太磕了头后,带着女儿,分配到手的奴婢嬷嬷,以及陪房搬出公爵府。李芷卿气晕了过去。二姑太太却满怀希望,她终于可以像二嫂所言,顶门立户的过日子了,再不用看老太太的脸色过活。将来女儿富贵了,谁敢看不起她?二姑太太不缺银子,不缺人手,寻常时还可以同公爵府走动,远着香,近着惹老太太厌烦,就算搬离的公爵府,她也是忠勇公爵的二女儿,身份并没改变。何况她还有个被太子爷看重出息的女儿李芷卿,只要李芷卿得宠于太子,她就算不住在公爵府里,几个哥哥也得看她的脸色,二姑太太也是有私心的,女儿的尊荣不能让父母哥哥全占去了,她才是李芷卿的亲生母亲。
瓜尔佳氏看着舒瑶练习毛笔字,最近舒瑶越发的懒散,只要瓜尔佳氏一眼照顾不到,她绝对不肯完成课业,舒瑶手握狼毫湖笔奋笔疾书,弯弯的眉毛皱紧,瓜尔佳氏坐在炕桌上,时而品茶,时而瞄一眼女儿,舒瑶皱眉苦脸的小模样,使得瓜尔佳氏有几分好笑,等到舒瑶写完甩着酸胀的手腕,瓜尔佳氏道:“过两日,你同我出门一趟。”
“啊...啊...”舒瑶将写满字迹的宣纸递给瓜尔佳氏,“额娘,不能再等上两个月吗?”
“为何?”瓜尔佳氏不解,扫了一眼宣纸,舒瑶虽然爱偷懒,肯用心的话写字是有模有样的,比以前进步了些。
舒瑶无法告诉瓜尔佳氏异能被封的事儿,在舒瑶的印象里除了血浓于水的父母兄长外,就没人喜欢米虫,舒瑶长得不如绝色的李芷卿,性子也懒散爱享受,琴棋书画没一样能拿得出,针线女红舒瑶也不精通,绣个绢帕都能绣到自己身上,也别指望舒瑶一下子成为刺绣高手,舒瑶掰着手指算了一遍,她会的在清朝根本不值钱,舒瑶不认为自己会被谁喜欢上。
“我不想给额娘丢脸,他如果不喜欢我怎么办?”舒瑶依偎进瓜尔佳氏怀里,“此时改充场面已经来不及了。”
瓜尔佳氏搂着喜舒瑶笑道:“你还知道不讨喜欢?”
“额娘。”舒瑶娇嗔,如果因未来的夫婿而改变自己米虫的目标,舒瑶宁愿再挑个人嫁了,上辈子被累死了,这辈子她就想要当米虫,谁能让她当米虫,她就嫁给谁。有异能的加成,舒瑶认为未来丈夫喜欢的可能会更大些。
瓜尔佳氏点了点舒瑶的脑袋,女儿是很聪明的人,偏偏懒得要命,瓜尔佳氏还没说去见谁,舒瑶便能猜出来,“既然是额娘安排下了他不会厌烦瑶儿。”
“额娘,我听你的。”
“瑶儿,你虽然懒可不是一无是处,额娘的女儿谁都会喜欢。”
舒瑶可没瓜尔佳氏那么自信,同古代闺秀一比,舒瑶是稀松平常的很,没异能的亲和力谁会喜欢她?舒瑶并没因异能被人喜欢沮丧,异能也是自身资源,不用白不用。
正当瓜尔佳氏打算先向舒瑶介绍家庭背景出身时,外面有人回禀:“主子,您娘家来人了。”
满人出嫁的姑奶奶在娘家很有地位,瓜尔佳氏娘家最近崛起的很快,也是满洲八大姓氏之一,娘家的姐妹也有入王府当侧福晋的,按说娘家的事儿轮不到礼部侍郎夫人瓜尔佳氏做主,但在娘家,瓜尔佳氏充分让她的父兄明白何谓姑奶奶作风,别说瓜尔佳氏的兄弟,就算瓜尔佳氏的阿玛在女儿面前都会俯首帖耳。
舒瑶记得最清楚的一次,外祖父一日喝醉了,恰好赶上瓜尔佳氏领着舒瑶回娘家,见到喝醉的外祖父,瓜尔佳氏只是冷然的一瞥,据后来舒瑶了解,外祖父再不敢喝多了,外祖父在军中可是被称为混不吝,本来排行第二,被成为二愣子,打仗拼命,倔脾气发作正经够人喝一壶的,可却偏偏只听瓜尔佳氏的话。
“让来人进来。”瓜尔佳氏停住了话,舒瑶坐直了身子,在外人面前舒瑶很是能装模作样,一派大家闺秀风范。
“给二姑奶奶请安。”
进来的人是位三十多岁的嬷嬷,恭恭敬敬的向瓜尔佳氏行礼,舒瑶认识她,姓秦是外祖母身边的人,瓜尔佳氏也不客气,直接问道:“是额娘让你来的?有何事?”
“回二姑奶奶的话,是老爷...他于人争嘴不过,心中不服,打算抄家伙拼命,老太太劝不住,让奴婢来看看二姑奶奶,您有空的话,不妨回去一趟,老太太一直惦记着您。”
“谁欺负到阿玛头上?”
舒瑶明显赶到来额头出汗了,暗自好笑,外祖母不够了解额娘,有额娘在外祖父还能吃亏?秦嬷嬷低声道:“是因七爷。”
“老七?”
瓜尔佳氏皱了皱眉头,舒瑶的这位七舅舅,是外祖母四十五岁上才生下的幺儿,疼得跟什么似的,七舅舅爱玩爱闹,对舒瑶极好,比舒瑶不过大个五岁,在舒瑶面前没长辈的架子,舒瑶很喜欢这位活泼好动的小舅舅。
“小舅舅怎么了?”
秦嬷嬷叹了口气,“七爷看上一等公鄂伦岱的女儿,闹得非她不娶,磨着老爷去提亲。”
“阿玛定是去提亲了被一等公羞辱了?”
秦嬷嬷摇头:“倒也不是羞辱,二姑奶奶不知道,老爷同一等公都曾在军中效命,号称..”
“军中双浑。”
舒瑶抿嘴偷笑,军中双浑很好听,秦嬷嬷尴尬的笑笑,“二姑太太消息就是灵通,老爷去提亲,说不过一等公,在府里证生闷气呢,谁劝都不肯听,闹得没法子,主子才让二姑奶奶回去劝劝。”
“先不说阿玛的事儿,老七是怎么回事?偏就看上了通一等公的女儿?”
以瓜尔佳氏娘家的背景实力,哪有可能娶佟家的女儿?佟家是康熙皇帝的母族,一门双公,虽然赶不上索额图,明珠,但康熙皇帝多有回护,佟家有女儿的话,定会指婚给皇子或者近支亲贵,最小的弟弟看上了佟家的女儿这不是胡闹吗?
“是庶出的女儿,也不知怎么上香时碰见了七爷。”
舒瑶听秦嬷嬷的意思是互相看对了眼了,瓜尔佳氏问道:“她落选了?”
“撩牌子自行婚配。”
瓜尔佳氏起身,道:“我回去看看再说,总不能让阿玛犯浑直接打上一等公爵府去。”
“额娘,我也去,我也去。”
舒瑶看瓜尔佳氏的架势猜测,她有可能大战军中双浑,舒瑶听过鄂伦岱的名字,那是连康熙皇帝都头疼不已的人物,舒瑶抓着额娘的手不肯撒开,“我想念小舅舅了,也想外祖父他们。”
瓜尔佳氏道:“去收拾一下,我带你一起去。”
“嗯,我很快就好。”
舒瑶兴奋的去换装,好久没这么兴奋了。关于一等公鄂伦岱舒瑶听说过的,大哥书轩唯有的几个谈得来的朋友,当然不是说鄂伦岱,而鄂伦岱庶出的弟弟法海,据大哥说法海满腹的才学,下次开恩科必会高中,舒瑶见过法海两次,觉得是个有趣的人。一等公鄂伦岱最为出名的是同父亲佟国纲和法海关系都不好,佟国纲还活着的他时候,曾经同康熙皇帝说,请诛其子,说得便是鄂伦岱。
后佟国纲战死,康熙照样让鄂伦岱承袭一等公的爵位,鄂伦岱犯浑的事没少做,舒瑶以为外祖父比他有理智多了,怎么就说不过鄂伦岱呢?舒瑶陪瓜尔佳氏坐着马车回娘家,“额娘,把大哥带上好了。”
瓜尔佳氏嘴角露出自信的笑意:“无妨,我会会一等公鄂伦岱,我是专制浑人。”
舒瑶为鄂伦岱默哀,瓜尔佳氏极度的护短,她可说外祖父,但外人敢说外祖父一句,瓜尔佳氏能整得他们苦不堪言,舒瑶正准备看鄂伦岱的热闹之时,昏厥过去的胤禛正经历着在他看来最为痛苦艰难的一段日子。
康熙皇帝此时对胤禛是真心疼爱,胤禛昏迷不醒,康熙虽然忙于朝政,但每日都会派人打听胤禛的消息,当得知德妃不分昼夜的照料胤禛时,康熙眼底虽然过一丝感动,但想到胤禛的怪病,亲自下令德妃回永和宫休养,不许再去看望胤禛。
因康熙的命令,德妃再不心甘都得回永和宫,德妃做足了姿态,回去后潜心礼佛,为胤禛祈福。昏迷不醒的胤禛却仿佛如坠梦中,‘皇四子胤禛,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
胤禛被眼前的画面弄愣了,他是皇帝?太子二哥呢?他怎么可能是皇帝?
舒瑶会见许多清朝时的有趣的人,清朝历史上很有有趣的人呢,比如说鄂伦岱等等,瓜尔佳氏有理智,但是她如果整人的话,杀伤力绝对比志远他们还强大,尤其是还有个有异能的舒瑶帮忙,所以舒瑶未来的丈夫抗压能力一定要强,鸡飞狗跳的日子,嗯,他不是防着别人报仇,而是提防着岳母和舒瑶再出去报复人一顿。欢乐风向的文,图个乐子,别计较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