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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烈抬起头,看见阳光洒落下来,战甲上的银色鳞片也随之发亮。
却不知道那究竟是古烈的神光,还是大日的神光了。
“天气真好……”古烈瞥了一眼北面,轻笑一声,“父亲啊,”
“我这就为你扫除封神的障碍,顺便,”古烈歪歪头,微微心算一下,笑道:
“既然音连斩十六将……那我就带三十二个有名有姓的人头回去吧!”
——
北城,一袭飞骑奔来,城墙上统领大喊,“来者何人!”
“吾乃楚白将军亲卫戴楼!”那骑兵大喊,“现镇远将军连斩十六将后,却误中敌人奸计身亡,冠军侯有令,镇远将军率下所有陷阵骑归讨逆将军楚白调动。”
“事情有变,”骑兵扔出冠军侯的虎符,一下子扔到城楼上,“陷阵骑出体出动,由副将杨江指挥,绕道袭向东军军寨的后方!”
“绕道至东军后方?”陷阵骑副将杨江问道,“路上必定会经过树林窄道,若有伏兵……”
“放心,冠军侯已经排除一切障碍,路上畅通无阻!”骑兵大喝,“快,时间紧迫!”
杨江接过虎符,确认无误后便转身大吼,“兄弟们,音将军待你们如何?!”
“好!”
“现在音将军连斩十六将后,却被卑鄙的东军所杀,”杨江怒吼道,“我们要怎样!?”
“报仇!”
“好,全体出阵,为音将军报仇!”
北门象元门大开,二千陷阵骑如同奔雷,马蹄声起,雷霆滚滚。传令的骑兵伫立在一旁静静看着他们离开,杨江瞥了骑兵一眼,忽然一愣。
那身形,跟音将军好生相似。
再眨眨眼,那传令骑兵已经入城,只留下一个灰尘仆仆的背影。杨江甩甩头,将这个无聊的想法甩出脑外。
现在,他杨江的目的就是为音将军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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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立下大功,得到冠军侯的赏识,替音将军的位置!
之前音手段卓越,手下骑兵无不对其感恩戴德,现在前者已死,还有谁能挡住他杨江的晋升之路?
音,你死得好!
——
“死得好!”姜庄奈哈哈大笑,“这就是音的尸首?”
“确认无误!”
“好,好!”曹行之拍拍手掌,“现在音已死,古烈又被我们引了出来,只需埋伏在森林里的司马错军返回,必定能冲乱古烈军,令其军心大乱。”
“到时候预备军再冲锋突入,必定能杀古烈一个丢盔弃甲!”
“司马错军呢?快发信号让他们突袭!”
宋青书环视一周,“军师呢?”
“赢军师要亲自通知司马错老将军,一同夹击古烈!”
亲自通知?嬴鼎要跟司马错争功么?
宋青书忽然大惊,再问,“嬴子楚呢?他的人呢?”
诸侯你望我望,曹行之跑下去抓住一个文人,“你是嬴子楚的主薄!嬴子楚呢!?”
“话放尊重。”那主薄冷冷道,“我家主公可是大周秦州牧,世代雍阳侯,一品封疆大员,岂是你一个横江总督所能谤言!”
曹行之怒气交加,姜庄奈劝道,“嬴子楚好歹也是一方豪强,何必徒逞口舌之利?”
“好,好,”曹行之忍着气道,“赢州牧去哪了?”
“主公和军师汇合一起,从军寨后方出阵,率兵支援司马错将军!”主薄完全不理会自己被曹行之抓住的事实,悠悠道,“还请各位诸侯稳守军寨,诛杀古烈,待古军露出败香,我方秦军必定出场断其后路!”
诸侯闻之一愣,唯有牧牛马上反应过来,“马上撤军!嬴子楚和嬴鼎这两个孙子阴了我们一把!”
“报!”传令兵大喊,“后方军寨被两千名古军陷阵骑围攻,三处军营已经陷落,负责后勤的陈守将要求援兵!”
“怎么可能……”河洛守将陈道不可置信地道,“后方军寨有重重守兵把守,奉天古军若然绕道,必定遭到伏击,怎么会如此迅速——”
“嬴鼎提出让司马错伏守树林的时候,为了不惊扰古军,司马错是从后方军寨出发,”宋青书扯了扯嘴角,“当时是我真武军负责镇守后方军寨,司马错找到我,需要熟悉树林的士兵协助,我没多想就写下一道军令,刻下军章,允许他在征用我树林里的真武兵……”
“司马错把后方守兵都调走了!”姜庄奈不可思议地大喊道。
“完了。”牧牛喃喃道,“前有神将在世的古烈,后有陷阵骑阻碍,进,必被古烈所败;退,必被陷阵骑缠绕,古烈率领天下盛名的骑兵,必定轻松冲散我方阵线,到时候分割大军,逐个击败……”
“进退两难,必死之境!”
曹行之看向一脸淡然的主薄,怒喝,“,嬴子楚是不是想陷害我们于死地!”
主薄不答,只是冷冷看着曹行之。
“,不然……”曹行之抽出精铁九环刀,“我就斩下你的狗头。”
看见寒光闪闪的九环刀,主薄终于话了,“肉食者鄙。”
“哈?”曹行之扯了扯嘴角,“你们嬴家欺骗我们在先,你还有资格骂我?”
“庸庸碌碌的诸侯,言过其实的庸将。”主薄冷冷道,“天下被你们这群关内人掌握着,天理何存!”
关内人?曹行之马上回过神来,冷声道,“你们这些秦人还念念不忘西出关啊。哼,你们这些山林蛮人就活该待在关外!”
大周开国之初,秦州除连横一府,再无大城,那时候秦人居住在山林之中,时常骚扰,朝廷便筑起关卡,拦住秦人。数百年来,秦人得到教化,归属大周,并且建起雍阳、咸阳两府,秦人的首领嬴家也成为八大世家之一。
但是周人没有忘记秦人曾经是蛮人的身份,朝廷之上的要臣,除了锦衣卫统领赢律海,再无秦人。
“不会了,不会了,”主薄喃喃道,“等你们被古烈全数击溃,被古原抓为囚徒,那嬴家再抓住大义名分,我秦人,便能尽入关内……”
曹行之“啊”了一声惨叫,居然是主薄袖中暗藏匕首刺杀于他!看见曹行之险之又险避过心脏的一击,主薄失望地摇摇头,随手一割喉咙,自刎而死。
看着这秦州主薄的身体缓缓倒下,诸侯们心中冒出彻骨的寒意。
“嬴家,”李无孝淡淡出诸侯们心中盘旋的想法,
“是想要我们全数葬身于此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