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大当家,这小子既然找死,咱们也用不着多客气了,我愿意把这王八崽子的脑袋提过来给大当家下酒!”张鹏策马而出,高声大叫道,他是从辽中投过来的,机会难得,自然要表一下忠心。
“好,你打头阵,弟兄们一起杀过去,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儿给老子撕成碎片!杀!”没有多余的言语,田玉雄颇为sāo包的从腰间抽出一把闪亮的马刀朝前一引。张鹏带着几十人在前,几百号胡子一股脑地朝车队尾部只有几名官军阵守的秦宇几人杀来。不管对方有什么诡计,队伍后面只有几人,怎么可能挡得住几百人的冲击?
“来了,你们两个注意控制机枪的节奏,不要因为开火过度而卡壳或者是炸膛。”向另外两个机枪主shè手手吩咐的同时,一把扯开盖在转轮机枪上的白布,露出面目狰狞的钢铁怪物。
“是,大人!”
“大人放心,卑职省得。”相比起曹方的理智,郑文斌眼中明显多了一丝噬血的冲动,这个家伙是个好战分子。
“那些是什么东西?”
“管他是什么,再厉害能厉害得过大炮?就是大炮,凭着这十多个人,也不可能挡得住咱们几百号人,杀过去,把这些官兵都宰掉!驾!”
cāo作一挺转轮式机枪需要四个人,转轮机枪虽然有着重量大,cāo作人数多,发shè速度过快后容易卡壳,或者是炸膛的弱点。
自马克沁重机枪问世之后,转轮机枪已经失去了用武之地,秦宇买来的不过是俄军淘汰下来的垃圾而已,国外大多数地方将这种重机枪当作破铜烂铁在处理。秦宇这次无疑是当了冤大头,不过凡事都有相对xing。即使转轮机枪有着诸多的缺点,但作为一款机枪,跟步枪比起来,其火力是勿庸置疑的。
只要消灭了田玉雄,别说这些东西还不到一万两银,就是再多几倍,秦宇也舍得砸下去。
机枪主shè手,还有其他人都是秦宇jing挑细选才选出来的,胆大,冷静。当然也有着比其他士兵更高的薪俸。这些人是整个计划成败的关键。培养他们花费了秦宇不小的代价。曾经处决一些死刑犯时,秦宇还让他们亲自动过手。才能在数百敌军迎面冲来时不致于会慌了手脚。若是换成普通人,在这种杀伐凛冽的气势冲击下,难免会因为紧张出错,眼下的情况,只要出现慌乱,等待他们的无疑将会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屠杀。
若是没有武器上的优势,秦宇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打败这些纵横铁刹山十数年的悍匪,想要手下五百人都能在大群的骑兵冲锋下岿然不动无疑是十分不现实的。
突突突的声音连成一条线,跟撕布似的的,转轮机枪喷吐出长长的火舌,滚烫的子弹子枪口飞出,如同雨点般朝冲过来的马匪们shè去。
三挺转轮机枪如同三条择人而噬的魔窟,气势嚣张的胡子们如同撞在了一堵无形的铁板上,登时一片人仰马翻。
“啊----”那些没有被命中要害的胡子坠落马下,渗人无比的惨叫声让其他还在冲上来的人无疑更多了几分恐惧。
冲在最前头的六七十人,倾刻之间便倒下了四五十人,一匹匹马也躺在地上挣扎,惨嘶声不断。
“杀!”郑文斌摇动着机枪,眼睛有点红,显然是因为兴奋打红了眼。
“郑文斌,要是机枪卡壳或者炸了膛,回去别怪我把你踢下去做个火头军!”秦宇摇动机枪的同时暴喝道。转轮机枪枪速过快极容易出问题,不少士兵便是因为杀红了眼,整个人高度兴奋酿出事故。
郑文斌打了个激伶,他家里父亲去年病死,体弱多病的母亲抚养着三个弟弟,两个妹妹,眼见得无米下锅了,被秦宇选做机枪手后,生活中才看到了一丝希望,不至于大人小孩都会饿死,可一旦失去了这份月俸,郑文斌不敢想象以后家中的惨境。
“是,是大人!”郑文斌放缓了枪速,显然家人的重要xing让他回复了不少理智。
“这是什么东西!”冲过来的胡子们面无人sè,眼中满是惊骇,张大鹏也有些后悔为什么没听田和霖的拉拢,就是不听也不应该这么着急冲到前面打头阵,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吃,扑面而来的子弹打得张大鹏都没来得及痛,便脑浆迸裂,尸体与马匹一起倒在地面。
“老张!”看到张大鹏的惨象,徐枝林背脊上冷汗直冒,这才想起田和霖的劝告。可此时他也给裹在人群当中,想停也不是一两步能停下来的,官军的机枪可不会因为你心里的变化而有丝毫停顿。
之前冲得太快,转眼之间来时的四百多人的胡子便死伤便达到了一半以上,由于田玉雄的本部人马在队伍的最后面,基本上没什么损失,但胡子的胆气却是被这一拨枪林弹雨和满地的尸首彻底打下去了。
“大,大当家,我,我想起来了,这些大家伙是老毛子和ri本人打仗的时候用过的!”地面上鲜血直淌,贾正浑身都有些颤抖。
“妈的,这个时候想起来有个屁用!”田玉雄没想到原本可随意揉搓的官军竟然有这样一锤定音的杀手钳,但并不妨碍他将失败的原因都归到贾正头上。
此时队伍最前面的张顺见胡子没有兵分两路,按照之前秦宇的吩咐,立即集合了剩下的马步座。二十匹骏马,剩下的都是步兵,一前一后向秦宇的机枪汇合过来。
“官军厉害,快逃啊!”只要机枪不停,便不时有胡子惨叫着倒地,平时打家劫舍惯了,即使与巡防军交手,时间也很短,为了保存实力,除非是生死关头,或者是有着足够的利益,胡子都会尽量避免和官军的直接冲突。就是打,也从来没有这般惨烈过,都没摸到官军的边,便损失了两百多号人马,剩下的大多是步兵,指望这些胆气尽丧的乌合之众顶着官军的机枪冲锋?
冲在前面的非死即伤,全都倒在了血泊中,后面的队伍已经没有人敢再向前,不时有人向后面或者周围逃跑。
“田玉雄,我手下有两个营的士兵,知道为什么现在身边只有区区五十人吗?我已经命部下抄你的老巢去了。”秦宇双手插腰直起身来,放声大笑道。
田玉雄心如死灰,若真是如此,他这次还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山寨一丢,自己又不在那边,这么多年抢掠过来的财货恐怕大半都要落入官军的手里,田玉雄只觉眼前一黑,差点栽落马下,大喊一声“撤!”
“顺子,咬住他们的尾巴,还有马的胡子就不要管了,那些用两条腿跑路的,这次全得给我留下来,记住别追太紧,让他们反咬一口就不好了!”看到田玉雄归心似箭,秦宇松了口气,这家伙真要横下心来和车队死扛,纵然无法挽回大局,也能给车队带来大量的伤亡和损失,这是秦宇不愿意见到的。
“二少爷放心,要是这还能让他们跑了,我把脑袋摘下来当球踢。”张顺大声一笑,这帮胡子已经成了惊弓之鸟,还有马的不过四十几号人,剩下一百几十号人都忙不迭地往后撤,打打顺风仗这些胡子比谁都狠,又不是什么jing锐,在几挺机关枪的威胁下,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反扑的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