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当时怎么不阻止,居然还同意!”罗洋马上责问道。
“我……”华总有口难言的看看她。
慕夏也奇怪,但很快又明白的颦了颦眉道:“如果依照华总所说,莫非是他们用什么你们不能反对的手段?”既然慕夏也是明白人,那华总也就不说了,点了点头。
“是的,高力的手段太卑鄙了,不止是我,连我们公司其他几个人高管都牵连其中,所以我们不得不同意。所以,”再看着慕夏,华总苦着脸道:“慕小姐,这事我们也是逼不得已,我们也知道这是您的心血,但我们也是被逼的,我们愿意赔偿您的一切损失,但是希望您能撤销起诉,我们可以私下谈。而且这件事本身就是高力做的,你可以起诉他!但我们公司也是受害人!”
慕夏听完这些不说话,本来她以为是高力那边拿出了什么更有力的条件,甚至是贿赂,才会让他们改变方针。没想到是更加肮脏的手段!
“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谁让你们自己做了亏心事,还让人家给抓着了!现在还一起害我们,还想让我们放你们一马,简直就是做梦!”罗洋才不管他们是为什么才改变了主意,没好气的说道。
华总有苦难言的张张嘴,最后求助的看着慕夏,希望她能高抬贵手。
慕夏平静的看着他,知道了这些对她来说并没有太多的改变,只是她奇怪,为什么华总今天会那么的勤恳。按理说,就算闹到了法庭上,那他们要承担的也就是毁约和牵连盗窃罢了,责任根本没有高瑞那么大,所以也不是主要的被告人,何必让华总放下老脸来求他们高抬贵手?
“华总,”想不明白他的动机,而慕夏觉得他的动机和她没有半点毛线关系,所以她说:“这件事我已经委托了律师,赔偿什么的,他会来找你们谈,所以……”
“慕小姐,我今天放下脸来求你,无非就是不想上法庭,一句话您要我们陪多少钱,我们都会赔!”打断她,华总也失去了耐性。他都好说歹说到这地步了,没想到慕夏那么不近人情。
“有钱了不起啊!你们根本不知道对一个设计师而言,作品被盗是多严重的损失!”华总的话引来了罗洋的再次不满,倏地起身顺带拉住了慕夏,她已经不想再听这老家伙啰嗦下去:“夏夏我们走,这种人根本没什么好谈的!”
慕夏也觉得如此,虽然华总这样说,但是这样也无法改变他犯的错,而且这事不是她说了算的,他毁约的是迈旗。
“华总,即使你跟我这样解释,但是和你合作的公司是迈旗,所以我帮不了你。”慕夏说。
“这怎么能帮不了呢!慕总监你是褚夫人,到时候你一句话,你们公司难道还会不听你的?”华总跟着站起来试图再拉住她,可是慕夏却巧妙的躲开他的手道:“华总,迈旗是迈旗,我是我,即使我是褚夫人也不能擅自伤害迈旗的利益。我想作为同样的领导人,您应该很清楚。”
当守护一件东西是为了大家的时候,这种责任和本身的地位已经不相同。更何况她还没嫁给褚默梵呢,用什么理由去阻止公司起诉伤害公司利益的人呢?
华总再次哑然,无言以对的看着她。
慕夏对他礼貌的点了点头,然后和罗洋大步离开了包厢。拉着慕夏离开包厢,一下来罗洋忍不住吐槽道:“这人也是醉了,做都做了居然还敢求我们不要上诉。他做这件事之前,就没想过我们会起诉吗?”
慕夏跟着她,想了想说:“大概那时候他来不及想那么多吧。”
高力用了肮脏的手段逼他们就范,当时他肯定没时间想那么多。况且,他可能也没想到,迈旗会把事情搞那么大,她会当众揭穿高力盗取作品的事。
“算了,我们快去工地吧。”耸耸肩,慕夏说道。
“哎,你等会儿。”忽然拉住她,罗洋左右看了看,说道:“那个啥,我去一下洗手间,你去不?”
顿住脚步看了她一眼,慕夏也点头:“那就去吧。”想来等下工地上肯定连个像样的卫生间都没有,还是这里上完了好。“那走一起去。”挽住她的胳膊,罗洋马上、将她拉向咖啡厅的另一侧。
只不过在转身时,慕夏突然停住了脚步,然后狐疑的回头看了眼。
“咋了?”罗洋奇怪道。
“没、没事。”刚才,她怎么好像感觉到了什么视线?
狐疑的想了想,慕夏感觉怪怪的。不过她并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人,可能是自己的错觉也说不定。
“那快走啦。”什么都没察觉的罗洋马上拽着她的胳膊走向洗手间。
上完厕所,两个人终于手拉手肩搭肩离开了咖啡厅,不过在出来的时候,慕夏又感觉到了那种视线,但一转身却什么都没发现,甚至连个像样的人都没见,因为背后啥都没有。
“我发现你今天有点疑神疑鬼耶。”在车上,罗洋边补妆边对她说道。
“没有啊,只是……”她自己也奇怪是怎么了,明明啥都没有。
“难不成是有人知道你家土豪钱多,打算绑你回去换钱?”用做贼的眼神在她身上打量了一边,罗洋不怀好意的笑说。盯的慕夏浑身不舒服,忙道:“什么土豪,我家没土豪好么!”
“哎呦呦……”罗洋怪声怪气的叫了两下,慕夏被说的怪心虚的,别开眼心里不由得冒出前晚她还被迫站在迈旗大厅里,承认自己是迈旗的老板娘。
难不成,就是这样她真被人当肉看上了?
想想身上突然冒出一层鸡皮,最后她搓搓手臂觉得自己真是想太多了。
在工地小邓已经把负责人召集在一起,等他们到了,负责人也已经差不多跟上了节奏,所以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包工头上次出过事,这次显然小心的不得了,不管慕夏说什么,他都不惜余力的支持,没有半点反驳的意思。只是慕夏没想到,她在工地转到一半,电话再次响了起来,对方是个陌生的女子,而且要继续请她喝咖啡。
今天是什么日子?难不成咖啡店也是第二杯半价吗?怎么那么多人请她喝咖啡。只不过相比华总之前恭维的态度,这为女士显然没那么客气。非常轻蔑切高傲的告诉她:“慕夏吧,我在某某某咖啡厅,你马上过来。某某某咖啡厅知道吧?”
知不知道某某某咖啡厅是关键吗?挂机之后慕夏这样想,关键似乎是她到掐断电话都不知道对方是谁,为什么又要请她去喝咖啡吧?
而介于对方态度实在恶劣,而她更不知道她是谁,于是她理所当然的将这事抛掷到脑后,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情。
她正和包工头讲灌浆的细节,才讲完,手机又响起。
对方似乎没那么容易死心,而这次的态度更加恶劣。开口就道:“慕夏,你别不知好歹,到时候可别说我没给你机会!”如果被罗洋听到这话,肯定会来一句:“哎呦呦,那么吊?你是哪根葱啊!”
虽然慕夏没有罗洋那么汉子,但也用她比较女性化的角度暗忖:“你说这么多,对我有个卵用?”不过对方都把话说那么严重了,她还是忍不住多嘴了口:“请问你哪位?”
“什么,你不知道我是谁!你居然不知道我是谁!”女人的声音瞬间提高了几百度,用一种全天下都知道我是皇帝,你居然还敢说不知道,以下犯上不可原谅的气势说。
但事实证明,她真不知道她是谁。
“是的,我不知道。”如果对方说,我是个疯子,她觉得她马上可以理解。但对方却说:“慕夏,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在某某某咖啡厅……”之后的话无非就是把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到最后都没说她是谁。
慕夏想,要么就是这女人的逻辑有问题,要么就是这女人的智商有问题。再不然就是她真的认识这个人,只是她把她的声音给忘了。
介于最后一个可能的可能也不小,慕夏只能纠结的把工作先放下,对罗洋道:“洋洋,我先离开一会儿,你先帮忙看着。”
“你干嘛去啊?”罗洋问。
她想想说:“有人要请我喝咖啡。”然后她果然在罗洋脸上看到了鄙夷的眼神:“今天咖啡厅都第二杯半价吗?”耸耸肩,慕夏表示她也这样觉得,但还是去了。
工地在东燕山,咖啡厅在市中心,虽然不在上下班高峰期,可是打车也得遇到个红绿灯吧?就算司机师傅一路畅通,到那的时候,也是40多分钟后的事了。
那位女士虽然没再打电话给她,可是慕夏想,对方肯定也等的不耐烦了,甚至走了也说不定。
走进那某某某咖啡厅,虽然同样是咖啡厅,但是格调却比之前的高档多了。站在门口朝里面高档的格调环视一眼,慕夏还不知道找她的到底是谁,自然也不知道要见谁。
不过对方倒真没走,还认识她。
“看什么看啊,这呢!”
午后上班的时间,咖啡厅里人稀少的很,那么不高不低的声音,很快就穿过层层座位传进了她耳朵里。转头,她很快就看到咖啡厅深处靠窗的一个座位,坐着一个脸色很不好的中年妇女。
打量她后,慕夏确定自己真不认识她,可对方应该是认识她的,从她盯着她看的不削眼神里就看得出来。带着狐疑,慕夏到这位妇人面前,对方绷着脸想来是等烦了,但从那不削轻蔑的眼神也能看得出来,对方本来就是很不待见她的。
打量她保养姣好的面容,在看一身高档皮草,慕夏想,这妇人应该也是有点来头的。不过她真不认识她,以至于她半天都不明白她找她干什么?
“请问,是你找我吗?”到她面前,慕夏带着基本的礼貌问。
“不然呢?”妇人没好气的说,然后一动下巴示意她坐下。慕夏心里反感她的态度,可万能的好奇心还是驱使她没有马上扭头走人,先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