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他,严司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乔菲则是茫然,不认识他。
“星星,你妈咪呢?”视线迫切的在他们周围寻找着,褚默梵着急的问。
“严司哥哥说妈咪先回去了。”星星不知道情况,老实回答。不过看褚默梵那么着急,她忙道:“叔叔,你找妈咪有事吗?”
褚默梵不答,而将目光看向严司。严司也从本坐着的姿势起身,阔步到他面前笑不达心道:“褚总,借一步说话如何?”
狭眸在他身上冷冷停留,看透他笑容里的隐怒。
“好。”同样挑起了嘴角,褚默梵也笑了,可是笑的那么冷然那么敌意。
“叔叔,严司哥哥……”敏感的察觉他们之间不太对劲的气氛,星星有点担心。
同时给了星星一个温柔的笑容,褚默梵和严司一起走了。
望着他们走远,乔菲满腹狐疑道:“刚才那男人是谁啊?”
星星扭头看她:“是帅叔叔。”
“啥?”
“是褚默梵,这个片子的总投资人。”给自家妈咪做了进一步解释,风风鄙视的盯了星星一眼。
果然,这个花痴丫头就知道帅!
“儿子,你怎么知道的?”诧异的盯着儿子,乔菲向是在看什么怪物一样的看着他。
“因为我是你经纪人!”再怎么爱妈咪也少不了她这偶尔粗线条的性格,风风再翻白眼。然后朝褚默梵他们离开的方向看看,眉头微微舒展。
想不到那么快就见面了,看起来他攻略爸比也是指日可待了!
来到一块无人的外景区,俞助理识相的退到一旁守候,褚默梵收敛笑容冷视而道:“慕夏在哪儿?”
双手插在裤袋里,歪斜着肩膀严司依旧似笑非笑慵懒道:“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告诉你?”
“凭我是褚默梵!”冷眸中没有任何波动,他没有炫耀只是说出事实,但天生的凌然傲气却散发的如此淋漓尽致。凭他是褚默梵四个字,在H市谁敢不老实?
脸上的笑容越发妖孽了,邪邪的,痞痞的,却在眼底汇聚了更多的恨意。“褚默梵……”轻念他的名字,严司笑着凝视他。“褚默梵,能够姓褚你很开心吗?”
略略皱眉,褚默梵也凝视他:“什么意思?”
耸耸肩,严司忽然含糊了:“没什么,不过褚总,听说你父母早年感情不太好,你父亲更在外面养着人,不知道这事你怎么想?”
英气的脸庞闪过微愣,褚默梵终于露出盛怒的神色:“你在胡说什么!”
“胡说?是我在胡说吗?”继续挂着笑意,严司并不怕他的发怒表情。嘲讽依旧道:“不过也是,怎么会有儿子主动拆父亲的台呢,肯定不会承认吧。”
“住口!”怒声低吼,褚默梵突然上前揪住了严司的衣领,冷眸阴鸷:“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说这些!”
“总裁……”突然看见褚默梵发怒了,俞助理赶忙过来。
看一眼慌张的俞助理,严司单手将他推开,语气玩味道:“我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以你褚默梵的能力,应该会查的很清楚。”严司不怕他去查,因为他没有时间再躲躲藏藏。
直视他嗤笑的眼神,褚默梵是愤怒,也是心虚。
他在说的人是指慕夏的母亲?他知道慕夏和褚家的关系?
“褚默梵,你没有资格找慕夏,因为你不能给她什么!”虽然他自己也不能再给她什么,可是任何人都比褚家的人要有资格!
脸上的笑容突然一敛,严司话如刀锋一般扎进褚默梵心中,狠狠割开他无法回避的伤口。
拽紧的双拳又在隐隐作响,可是褚默梵却没了刚才那份无畏无惧的坦然傲气。慕夏的身世是他无法逃脱的问题,就算他再怎么不愿意相信他们之间会有血缘关系,可是没有证据!
“如果真爱她,就离她远点!如果不爱她,就永远别靠近她!”突然狠狠抓了一下褚默梵的肩膀,严司一字一句的警告。
无力做任何反驳,褚默梵杵在原地。等到严司走了,俞助理担心的到他面前,紧锁双眉看着他:“总裁……”
冰冷的气息深入胸腔,锐刺一般戳痛心脏,褚默梵冷冷的看了俞助理一眼,然后将刚才的情绪压入心底才道:“去找找慕小姐去哪儿了。”
“好……总裁,你没事吧?”
褚默梵的脸色苍白的让俞助理担心,他从没见过褚默梵在什么人面前会露出这样的脸色。
“没事……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吸口气再深深地吐出,褚默梵恢复平日的漠然口吻,不带任何感情。
“……是,我在外面等您。”领命点头,俞助理先行离开。
背对着俞助理离开的方向,听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当绝对的安静来袭,褚默梵才缓缓拿出手机。
“老唐,帮我查个人,要彻底的查清楚,一点都不能遗漏……”
并不是得胜了心里就好过的,最起码严司并没有因为刚刚打击了褚默梵而感到高兴,相反的有些多年压抑的情绪再次翻涌上心头,变成无法割舍的心结。
——阿司,我们都没有错,是爱情错了。
母亲常常挂在嘴边的话,记忆犹新。
是吗,是爱情错了吗?因为它,就可以让他和母亲痛苦那么多年吗?甚至是让他到现在都……无法逃脱被他们的爱情带来的枷锁。
只是爱情错了吗?那个人就没有错?褚家就没有错?
同样握紧双拳,严司目不斜视的走向片场,却在心中暗暗道:“二哥,下次就是我们的正式见面了。”
越在意,越心疼,就算怎么逃避,心底的感觉是不会骗人的。
回到酒店,因为之前去庄园的时候并没有退房,酒店也帮慕夏保留着房间,甚至连她的东西都放在原地纹丝未动。
小坤送她回来就走了,她直接倒头在床上,一路而来的心情有增不减。
“老婆,这里的地摊货怎么配得上你?”
昨天出演的一幕还在眼前,回头才发现原来是她自己太傻,人家只是演戏,而她却要入戏!
将手臂横在眼前压住双眼,那一种连呼吸都会痛的感觉,又在蔓延。耳边更仿佛有个小人在嘲笑她说:“活该吧!如果不是你要尝试,怎么会有这样的下场,如果继续忘记,就不会再有这样的痛苦!忘记吧,本来就应该忘记,本来就不应该记得,本来就应该离开!所以忘记吧!”
“美丽的泡沫,虽然一刹那花火,你所有承诺,虽然都太脆弱……”应景的铃声从风衣的口袋里响起来,打破周围结冰一般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