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连吉唇角的轻笑,她的心紧紧揪成了一团。只见他唇瓣轻动,不紧不慢地说:“就如娘娘所说,梦荷这样的身份,怎配得上我堂堂世子之尊?”
见她眸中的惊恐之色愈发浓重,连吉挑眉轻叹:“若是娘娘真向皇上提议,促成这段姻缘,父亲定饶不了我。”
“再则,数月之后我便要迎娶周将军之女。若是娶了那女子,对我的仕途有极大的帮助。在这之前,我又怎能节外生枝。”
一步一步将明明害怕,却要佯装镇定的女子逼至墙角,看着她细滑白皙、吹弹可破的肌肤,连吉竟忍不住抚上她的脸颊。
指尖触上她柔滑的肌肤,看着她因怒气而微微涨红的脸,他只觉心中有抹异样之感被轻易地撩拨而起。怪不得那尊贵的男人爱她如痴如狂,甚至不惜为她背弃了相伴多年的夏竹烟。
方才因这女子的误闯,他并未尽兴。而眼前这女子纤弱与倔强并存的模样,勾起了他的欲望。忽然间,他很想知道这样的女子是何种滋味,竟不由得开始幻想她在自己身下承欢娇喘的模样。
连吉凑近她耳际轻声道:“娘娘或许应该想想更好的说辞,看是否能打动我,放你一条生路。”
“梦荷知道我们在一起。若是皇妃失踪,皇上必然会追查到底,你逃不掉的。”清浅的心乱了几分,实在未想到连吉竟是这般卑劣之人。
连吉笑了起来,一字一顿道:“梦荷吗?那就让她同你一道消失。”
看着连吉眸中再度泛起的情欲之色,清浅大惊。她明白此时与这人多说无益,突然朝着他背后一指,大呼道:“芙映,快来救我!”
趁他慌乱地转身之际,清浅用尽全力一推。连吉朝后踉跄了几步,重心不稳,竟然栽倒在地。
见此情景,她立刻迈开步子,朝一旁的小道奔去。
连吉看着仓惶而逃的女子,竟然坐在地上笑了起来。这女子真是越来越有趣了,他不会这么放了她。
他瞬间一跃而起,疾速掠向清浅,一把擒住她的双肩,随后身子一倾,将她压倒在地。清浅剧烈挣扎起来,眸中尽是恐慌。
连吉随手拂上她的穴道,让她动弹不得,很快就扯开了她的衣襟。
见那肌肤布满了或深或浅的红紫之痕,正是欢爱时留下的印记,连吉便觉得浑身燥热,忍不住擒住她的双肩,将她的身子稍稍抬起了几分。
此刻,他愈发亢奋,即使已经感觉到身后传来异样的风声,也不想停下一切去探究,只想疯狂地占有她、粗暴地进入她的身体,想看她因欢爱的疼痛而呻吟流泪的模样。
但刹那间,眼前的景象让他连呼吸都戛然而止。
滴滴答答的鲜红,尽数落在了身下女子浅粉色的抹胸上,将其染成了绯艳之色。
连吉惊怔地看向自己的胸口,只见一个滴血的剑尖已从他的皮肉中穿出,伴随着胸口的剧烈疼痛,他感到了死亡的气息。
利刃带着仇恨划过他的胸口,瞬间将他劈成两半。连吉轰然倒地,至死也没能看到来人是谁。
此时有靴子踩踏泥土的声响朝她靠近。
待来人映入她的视线,她的泪犹如决堤。
男人蹲下身子,那轻垂的发丝缓缓撩过清浅的脸颊。伸手将她身上的几处穴道一一拂过,他眸中满是心疼,“莫怕,我会一直保护你。”
僵直的身子终于有了知觉,清浅所有的情绪尽数涌了上来。她死死攥着他的衣裳,靠在男人的怀中闷声呜咽。
男人轻抚着她的背脊,任由她如此放纵地在怀中宣泄情绪。鼻端飘着她好闻的发香,他微微苦笑——她的身上,已然多了那个男人的味道。
许久,待清浅终于平复了情绪,颜铭将她抱至一旁的石凳上坐下,替她整理好衣裳与发髻,便静静地凝视着她。
沉默了片刻,他终于开口道:“才多久便不认得我了?真是令人伤心。”
清浅用指尖撩起他的一缕银丝,感觉竟是如此真实。看着他冷冽的银色面具,心中似有什么东西隐隐涌动。她抬手触向他的面具,碰到面具的刹那,入骨的寒凉让她不禁一震。
她怔然凝视着他的双眸,不肯移开一寸目光。
他自是明了她的想法,朝她微微颔首。清浅的手滑至面具的边缘,轻轻地将之摘下。
此时,秦暮云正死死地盯着不远处发生的一切。
她一来,便看见苏清浅与颜铭含情脉脉的样子,而地上死得异常惨烈的竟是连吉。她最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这女子果真要背叛连澈吗?
她从山岚雀的打探中得知,原来清浅竟一直和颜铭有联系。
清浅真正爱的是这个男人吗?所以她才不去劝阻连澈前往青阳府?即便那里已被颜铭布下了重重埋伏。
即使她早已从山岚雀的汇报中得知,在绾苓斩首与帝都灯会之时,苏清浅与颜铭见过面,但她最终还是将这些都压在心底尘封起来,不敢同任何人说。
在来玉瑚山庄的路上,她便察觉到似乎会有大事发生。百般无奈之下,她央求那人帮忙打探,才得知青阳府中果真有埋伏。只因有人刻意隐瞒,这群人的来历无从查证。
在连澈出发前,她希望清浅帮助自己去劝说连澈。
她既不相信清浅会背弃连澈,又害怕这女子真的与颜铭有牵扯,会将连澈已经知晓青阳府有埋伏之事告诉颜铭。
因此她没有将一切摊开来讲,她是在赌,赌这女子若真爱连澈,定然会劝阻他不要去。
然而三日后,连澈还是如期前往了青阳府。哪怕他知道,此去将有一场血战。
秦暮云一惊,远处那银发男人似乎正看向她所在的方向。
她迅速收回目光,侧身躲在了身旁的大树后。她屏住气息,用手紧紧地撑着树干,以稳住她发抖的双腿。此时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若是自己被发现了,会不会同地上的连吉一般惨,身首异处?
她忽然忆起,方才瞧见梦荷从这个方向奔了出来,神色慌乱。莫不是梦荷看到了连吉惨死的过程?
直觉告诉她,此处已不能再待。她不敢多想,忍着强烈的恐惧感,撩起裙摆悄悄离开,待稍稍走出一段距离后,才疾步朝碧柳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