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何束修炼魔力是真,只不过帖上所说的什么“人形化魔,心比魔戾”,还有什么“人称假魔何”的这些云云,全都是乌刚的一手杜撰,为的是要将这个李授音的走狗激出来,而且帖中明说的是私下较艺,并不是两军交战,不出来便是不敢应战,不敢应战就直接大失颜面。何束统领开州,如何丢得起这个人。
城上众军士见城下立有一男一女两人,那女子修长身材,广袖束腰,长裙在风中飘扬,将她那魔鬼身材完全衬托出来,那男子生得伟岸英武,勃勃豪气四射。
在乌刚到来的前一个时辰,他在充州的事已经传到开州,那些军士此时都想看看乌刚到底是个怎样的英雄,这时见了乌刚的雄伟身姿,不由得都在心中暗赞一声。
乌刚见城上军士呼啦啦向两边移开,让出一个位置,知道何束上了城来。
他跨前一步,身子拔地而起,越过一座柱山,落在另一座柱山的尖顶之上,叫道:“何将军,乌刚前来讨教,请移步城外,免得伤及无辜。”
何束心下有些犹豫,但是事情到了此时,也无法退让。
他纵身跳出城,在空中变幻出十几个何束的影子,落在乌刚四周的柱山之上,一时难辨真假,这是何束从未用过的绝技,±,叫做百鸟朝凤。本来意思是百鸟聆听凤凰的歌声,但到了他这里却变成了一个凌厉的杀着,要对方辨不清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正当敌人糊涂难辨的时候,他就能突施绝技“化魂魔掌”将对手一击化魂。
乌刚看他能够施展这样强大的技能。魔力一定高深。心想:“你既然用散气对我。我也用散气对你。”
原来修真界的修士在临阵对敌时。历来强调散开真力是大忌,应该将真力凝聚成线,这才是壮大攻击最好的方法,这有一个说法,叫做“散纸线刀。”意思是真力散开则乱,如一张纸,想包围对方那是一场梦,而真气成一线则强。像一把锋利的快刀而无往不利。
想用散气杀人,除非一种情况可以用,那就是魔人的第一技能“魔狼杀”,可以在瞬间将真力提到二倍,只不过施展这个技能是在生还无望的情况下,不得已才使用,因为“魔狼杀”是个双输技,杀箸的同时,自己也一样大受其害。
乌刚如何不知这是何束的疑敌之计,在这种情况下一般是不敢胡乱还击的。最好的方法是以静制动。他调集起所有的魂力,在一瞬间发出九九八十一拳元神拳。魂力带着火光,形成无数的火拳,四散开来。
城楼上的人只见气浪卷地,将附近的柱山一一冲翻。那些柱山像骨牌一样纷纷倒塌。在地面上扬起了灰尘。
就在这时,他见到其中一个影子动了一下,料定那人就是何束的真身,喝道:“火魂拳”,抬掌拍了过去。
何束抬掌拍了过来,立即火光与黑气相碰,那股黑气往回缩了一下,强大不如乌刚的魂力。
那“化魂魔掌”名字听了令人胆寒,其实是不能化魂的,只是真力之中夹带了魔毒,要叫人神魂颠倒。
何束不甘心,双掌齐出,能量翻滚而来,又是一个真气涣散的掌法,乌刚心想:“你这不是找死吗?”他想不明白这个何束何以接二连三地用这散气。
他将魂力凝聚一线,打出那惊人的一掌。突然心头惊惧,因为特利悉那就在身后,她中了“化魂魔掌”会怎么样?乌刚想到这里已经晚了,硬生生中断了送出去的魂力,跳回去要替特利悉那化解澎湃而来的魔力。
岂知何束这一掌席地而来的一招尚有后招,立马就有他全力一搏的“化魂魔掌”跟在后面。
乌刚那送出去的魂力中途失了后继之力,只阻了一阻“化魂魔掌”,还有一大半魔力立即就到了眼前,虽然已经不足为惧,但对特利悉那来说可是灭顶之灾。
乌刚抬手提掌之间,那股魔力已经到了。要是乌刚被魔力扫中,身体是无大碍,但神魂就要受伤。
就在这一眨眼间,特利悉那冲上前去,挡在乌刚身前,要将这剩余的“化魂魔掌”瞬间转移。以她的那点真力,只转移了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打在她的身上,她身子像一张纸一样飘了起来。
却说何束倾尽全力引得乌刚去救特利悉那,要将乌刚一击送命,这时已经全身无一点真力剩余,乌刚那一点点魂力立即将他击倒,一时之间自身魂魄也要出窍了。
乌刚接住特利悉那,紧紧抱住她,见她脸色煞白,嘴角渗出血来,手脚软绵绵地垂落,痛苦地叫道:“特利悉那,你个笨女人。”
特利悉那苦笑道:“乌刚,这下你别想抛下我了。”昏了过去。
乌刚回头一看大惊,原来那两匹坐骑已经中了魔毒而亡,那特利悉那会怎样?
再看特利悉那,只是脸色苍白,并无乌黑之色,显然不是中毒的气象,又摸了摸她的脉搏,虚弱是很虚弱,然而却很平稳,并不见有衰败的迹象。心想:“据此估计,实在是‘化魂魔掌’的掌力太过雄厚,她来不及瞬移,但因为她全身上下有一层保护,因此魔毒伤不了她,只是将她推昏而已。”
想到这里,稍稍有些放心,传了些魂力给她。
特利悉那嘤咛一声醒了过来,她生怕自己再次昏去,一双美目直看着乌刚那棱角分明刚毅俊朗的脸。
突然城中呼啦啦冲出七八百个武士来,接着又哗啦啦冲出几千军士来,乌刚吓了一跳,想:“如果这时敌人大举将我包围了,只好拼死一战。只是特利悉那救我两次,却要和我同归于尽。”
他对那些武士和军士毫不在乎,低头问道:“他们来杀我们了,你怕不怕?”
特利悉那此时躺在乌刚怀里,见他对身外之事浑不关心,只关心自己的生死,心里升起从未有过的幸福和满足,她摇头笑道:“这时叫我去死,那是最好了。刀剑加身的时候,千万记得不可放开我。”
乌刚此时已经拼着一死之心,点头道:“好。”
原来在特利悉那是个真切的女人,此刻心中所想,的确是非凡而独特——与其长命百岁却得不到这个性感的英雄的垂爱,从而孤独一生,还远远不如现在就死在他的怀里,那才是她最称心如意最美好绚烂的一刻。
然而事情却不是他们想得那样,那边呼啦啦一片,如洪水暴发。几百武士被那些军士包围住,一阵互相射杀,双方各自倒下二三百个。随即几千人一阵乱砍,到那七八百武士特别顽强,战到一个也没有的时候,那些军士却死了两千有余。
这真是叫人不敢相信,乌刚怎么也没想到,开州城会起内讧,自相残杀起来。
这时一个丈头向乌刚走来,单膝跪地,高声叫道:“开州城迎接乌少将军。”
乌刚道:“你们……”
那丈头道:“何束本来对我们就极其残暴,加上东厢圣阁的武士简直不把我们当人看,奴役我们,苦于没人来救。乌少将军是我们开州城军民的救星,请你入城接受我们的膜拜。”
乌刚道:“好,你们是天朝的好子民。”
这时,有人将何束押来,何束这时已经成了个废人,连一个普通军士也能将他击倒。他跪地求饶。
丈头手一挥,道:“既知后悔,何必当初。”所有的军士将何束乱刀砍死。
乌刚随丈头入城,将要入城时,想放下特利悉那,可是特利悉那紧紧缠绕着他,轻轻道:“乌少将军不可言而无信。”
乌刚想起刚才答应过不放下她的,可是事过境迁,她仍然要套用那句话,求自己抱住她不放,实在是无赖之极。
他轻道:“此一时也,彼一时也。”
特利悉那拉下脸道:“你这人……我是真的走不动啦。”
当晚,丈头招待乌刚,乌刚像安排充州军士一样,对开州军士也作了同样安排,此一节不必赘述。
却说乌刚当晚查看了一下特利悉那的伤情,觉得并无大碍,也放了心,匆匆嘱咐了几句,就回去睡了。两日来他奔波两千里,打了两场激战,熬了一个无眠之夜,实在是疲累极了,立即呼呼大睡过去。
第二日一大早,带上酒水干粮,对丈头道:“我还有重要的事去办,特利悉那有伤在身,等她复元后,叫她自行回去西京即可。”
那丈头起初以为他们俩是情人,昨晚看他对那女子又是以礼相待,看着并不像情人,但想:“自古英雄美人爱,乌少将军是个少年英雄,偏生人才出出众,威猛高大,爱他的美人又怎少得了去。不过这也不碍他的英武之气,他还是个响当当的大修士,大义士。”
想一这里,笑道:“乌少将军放心,她在这里就如在自家一样舒服。”
乌刚道:“如此多谢了!”上马出城向东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