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亚出得屋来,听得有侍卫接近,便躲在一个屋角之旁,一队黄衣侍卫走过,其中一个道:“驸马爷叫那人是昌百山之子,那样的武功,那样的人才,天下再找不出第二人。”
另一个道:“这话只可我俩说说而已,千万别让人听到,惹上杀身之祸谁也救不了你,知道了么?”又轻轻道,“你可知道城外领兵攻打京师的人是谁?”
先那人压低声音道:“亏得老兄你提醒,你听到什么消息了么?”
“只不知准确不准确,我倒是听人说是天朝乌天仆将军的儿子,名叫乌刚,是个天神般的人,当真与昌亚有过之而无不及,军营之中已经传得沸沸扬扬,都说乌刚今日在城外叫阵,样子神武,只在那儿一站,便叫人叫心中千般服气万般景仰了。可惜你我忙着追捕昌亚,不得一见。”
昌亚心下喜道:“二哥本领好大,只在几日间便弄了一支军队,城未攻,伊策已经仓惶而逃,只是我这次失败,又要大费周章,能不能救出他的见儿姑娘还不知道,要是不能我可怎么对得起他。”
边想边走向另一面,渐渐离得浈妃藏身之处远了,便故意弄出声响。
后边有人道:“那边有人,大伙过去看看!”
一阵脚步声响,果然见有一人低着头脚步蹒跚,捂着肩膀似是疼痛难忍,一齐围了上来,昌亚将剑一亮,抬手旋身。立时周身一片雪白的光芒闪烁。侍卫们一个个咽喉中剑。手捏喉咙圆瞪双目毙命,似是绝不相信自己在一眨眼间就已经绝望降临到身上。
他出了皇宫,到了城东,那里也是防守严密,有军士集结在那里严阵以待。便挑了一处寂静处,飘身出了城墙,立即有人叫道:“站住。”“嗖嗖嗖”的箭追着他飞来,他像一阵风似的直向城门口行去。背后的箭矢力尽纷纷落地。
到了城南,往来的军士已渐渐多了起来,所着的军衣与城中的禁卫军御林军有些不同,知道是攻城军士布防在此。
老远一个骁骑军的军士骑了一匹高马,将长枪挂在马上,将弓箭对准昌亚喝道:“速速退开,饶你不死。”呼叫喝令之声很是威严。
昌亚道:“我有紧急大事向乌刚乌大人禀报,慢得片刻,你须担当不起。”回话过去,也是威严三分。
他知道此时两军交战。他再怎么说,这军士也是不会相信自己的言词。远处一队骑士听到这边有动静。都往这边过来。他心中焦躁,跃起身在空中几个翻滚到了几个骑士身边,用重手将他们的武器震落在地,抱拳道:“我是乌刚的三弟,名叫昌亚,是天央前朝大将军昌百山的后人,得罪莫怪!”抢上一匹马骑上一径向城北去了。
城北已经开始了大战,双方正在激烈的互射,阵中不断有步兵倒下,城墙上也不断有军士中箭掉下来。他从城内而来,知道城里的战争安排,但无心察看这些,冲入军阵,立即有几十名步兵上来阻挡。昌亚下马高举双手,表示无意行恶。那些步兵将他双手反剪,往大营押送。
忽然城墙上的箭羽密如细雨般射到,昌亚飞身跳起,推出能量,周身十丈之内的箭纷纷掉落,他以“不需暗器”的手法打出两排冰屑,城头上掉下十几名箭手,城下的步兵军士一片声叫好。但城墙之上立即有新的箭手补上,这早在他的意料之中,接着又是箭如雨发,前排的猫着腰军士举起盾牌挡住。
城下的步兵开始强攻,架起长梯往上爬,上头泼下油,在梯子上浇下,又扔下火把,士兵立即身上着火,从空中往下掉,发出惨烈的叫喊。
昌亚很想冲上去大杀一阵,把城上那些愚蠢的军士杀开一道口子,给下方的步兵开路。可是这不是杀开血路的时候,他提一口真力,叫道:“二哥,你在哪?”惶急的心情尽在颤抖的声音中传了出去。
感觉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回头见是乌刚,乌刚穿了一身盔甲,满脸刚毅地望着他,眼中流露出恐惧,他从昌亚流血的肩膀上已经知道事情遇上了麻烦。
乌刚道:“三弟,跟我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两人退到一个营帐中,见帐中一位虎目将军,从他那双大大的双眼中,散发着如虎如狮般的豪勇。昌亚只向这位将军略微行过礼,将这次莫名其妙的失败,以及高古、卫见、百里好女三人遭擒的简略地说了一遍,乌刚眉头皱起,眼中渐渐露出火焰来。
这时又进来几个将军,一个长脸,一个白须,另几个都是相当豪壮,昌亚一见了对这六个将军大起敬意。这刚进来的五个便是骁骑营校尉须起、护军营校尉张远、步兵营校尉黄令、健锐营校尉胡一楚、神机营校尉郝百修。那虎目将军就是前锋营校尉路舟。
这五人一进来便大叫大嚷,个个都是火气甚重,那须起道:“我骁骑营的骑兵当步兵使,也要将京师拿下,时不我待,各位将军,我们这便各自准备,一个时辰后齐集城门,发动总攻。”
郝百修道:“如此不是添油战术么?这可是大忌呀。”
胡一楚道:“我们本无优势,唯一的优势就是偷袭,如今优势失,再过得一天,各处京师外防兵力源源不断支援到来,我们只有覆灭一条路可走。”
张远道:“对,我们只有先拿下皇城才有活路,左是一死,右也是一死,拼个一死才是好汉行径。”
路舟与黄令两营早已合作一营作攻城先锋,已经伤亡不小。除护军营另有任务,后面骁骑营、神机营、健锐营早已等不住,这时都到这里来另行商议对策。
郝百修道:“大家不要着急,先等等再说。路将军黄将军,前方的到底怎样了?”
路舟道:“城上禁卫军的器械装备比我们前锋营的好,又占尽地利,易守难攻,我们伤亡很大。”
黄令道:“这一次急行军,我的步兵装备的都是轻弩,不如禁卫军的强弓,这便失去了优势。聂召凤老谋深算,配给我们的装备根本算不上好,禁卫军的才是最好的。”
两人的报告尽是不利的信息,这时听得外头声浪如潮,路舟道:“各位将军请移步去到营外看我军的强攻。”众人到营外爬上战塔,只见步兵军士如潮水般涌向城墙,又有许多梯子竖起,但立即遭到强箭的阻挡,那些梯子只有几个搭到城墙上,但不久也被烧毁。这一轮强攻最终失败。
一旁的昌亚大致已经听明白,但他心急如焚。乌刚心乱,于战争一道又不懂,便插不上话。两个人都是一心挂两头,全无主意。忽一阵锣声响起,前头军士慢慢退回,竟是纹丝不乱,步兵营训练有素,处乱不惊。
城里城外暂时停止了战争。
昌亚与六将军相见,众将军得知昌亚就是昌百山的儿子,大为惊叹。须起道:“昔日三雄乌昌二雄的后人都已现身,都是身怀绝技,可惜我中洲谌铁龙将军的后人却不知在哪?想来令人心酸。”这时乌刚已经恢复了惊乱,俗话说关心则乱,他以强大的自制力迫使自己镇定自若。
他安慰昌亚道:“三弟,一切都是天定,这里的战争明日就见分晓,到时我们一道去寻找他们。”说着把这件事说与六位将军听。
郝百修哈哈一笑,道:“有了,我们偷袭的先机已失,还有一个机会在此,何不好好把握一下。”
众人问有何计,郝百修道:“伊策掌权,没有玉玺,不敢公开称帝,本就政权不稳,再加上外头风传他大逆不道,已成公开的秘密,这次他弃下军士逃跑,更是犯了大忌。他的部下知道自己被弃如敝屣,会是如何?”关于玉玺一事,乌刚心里清楚,只是觉得还不到公开的时候。
须起道:“郝兄说的道理很是不错,可有好计?”
郝百修道:“‘兵,失道而弱,得道而强;将,失道而拙,得道而工。’伊策失道,就失了民心,要制他,当要从这个‘道’字上作一篇好文章。”
说完叫道:“来人。”外头进来一个亲兵,立定听吩咐。郝百修道:“你可会写字?”
那亲兵道:“读过两年书,一般的字会写。”
郝百修道:“你从营中找到五十个像你一样的人,到我这来听候命令。”那军士去了。
郝百修挥笔写道:天下第一大逆不道者伊策,弑君灭后杀妻,乃中洲国的共敌。诛杀伊策,匡扶正义。共建后卫皇时代。
众人叫好,都说最后八个字极好,当竖旗一面,上书“诛杀伊策,匡扶正义。”,以使敌心涣散。
门外早已集齐五十名会写字的军士,郝百修吩咐下去每人照写一百张,都写在绢布上,卷起缚在箭上,射入城中。留下一千份给我拿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