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金兰之义无相忘(八)(1/1)

昌亚在典籍阁出入自由,第二天便发现雅室书桌上放着《九鼎微言》,迫不及待地读了起来,这份心得写得极是细致入微,于仙力修练都是指导之言,更有练至高层后自创的练法,这一种练法如果功力不够,是有相当凶险的。因此也信了区公为自己担忧不是多余的,除了暗暗感谢区公外,更是勤加修习,尽快掌握仙力的运用。

他本是满级的真力,只是他一直未能突破满级,他慢慢地尝试去修习《微言》中武圣的自创练法,却是毫无功效,练与不练那都是没有区别,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他的真力满满,应当适应这种高深的修习,本是顺风顺水,不受伤害。如果功力不够自不免伤及自身,重则成为废人。清晨中的西海峰上灵气袅袅,他已经在这种环境中呆了四天,盼望能借助天地自然的精华突破真力级数,可是身体寂静无声,不见反应,并没出现任何异状。

他突然想到自己已经偏离了当初的想法,原先只是要懂得仙力*,如今仙力已经不能从其它三力中分离出来,竟不知不觉忘记了修习仙力,渴望能突破真力级别。又想:“我可真是痴人说梦,自古至今,破级成圣者又有几人?我天生宇宙能量存身已是上天眷顾了,又何必再强求,做那不知满足之人,叫人笑话。”如此一想,便放弃了破级的念头。

心里再无牵挂。心情大为放松,他一脸轻松地走出雅室,区公见了惊道:“少侠眼目蓄含精光。恭喜大成。”

昌亚道:“有负芮公厚望,实不相瞒,连日来我做的是无功之事。”隧把这些日子修习之事向他说了一遍。

区公道:“以少侠的心智和能量尚不能窥得圣典一貌,更无人能解始祖之意了,以我看来,还是时日短浅,还请少侠再深思熟虑些。此事也不用急在一时。有大成者虽说靠的是勤奋二字,却也是机缘恰到好处而致灵光一闪。从而真谛了然于胸,就如那太阳跳出朝雾遮挡,发出万道金光,也是积蓄了相当的热力。终于无物可挡,成就辉煌于一刹那间。”

昌亚一拍后脑,道:“芮公的话恁是有理,世间但有辉煌一物,并不是单一而成,想是知识广泛,横通竖畅,大彻大悟,才能厚积薄发。”

区公道:“佩服少侠坚韧直取的精神。你是上痒贵者,这典籍阁书籍甚多,东阁是武学典籍。西阁是道统真经,只是西园之中一班老顽固可别去招惹他们。”

昌亚不解,道:“西园中想是痒中隐秘的修习之地,这些人仙力既强,年纪又大,成了武痴。性格不免有点不入尘俗,也是情理之中。我自不理会就是。”当下告辞区公,去了东园,守卫的仙师都是上痒的仙力高手,芮区公早已晓喻众守卫仙师,因此昌亚一到就由一仙师引导到一个高楼上,到了一个书屋,立时像是进入了书海。他看了一下,全是仙力修习之书,其中第一排就有几十本手抄的《凡天仙道》和几十本《九鼎微言》,大概是借阅这两本书的人很多,分派不开,就抄录下这些复本以供阅读,自己能读到这两部秘籍的原本,真是幸运之极。再看其余的书书名各异,但在书名前都冠以姓氏,如“李氏仙道文解”、“王氏仙力图解”等,一看便知是在此修仙有成者留下的对经义的解释,都是单本,不像《凡》《九》两书有许多复本。这两部典籍他已经看过了,心想去看看另一间是什么,再回来看这些书。

便走入另一个房间,见又是一整间的书,全是拳谱掌谱,便忘了回头看第一间的书。见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世上广受推崇的《大悲印》,这是如来掌法,叫天地间第一掌也是不为过,据说这种掌法除具备上上仙力,否则练习有害无益。忽见一本叫《大佛手》,便翻开看,却是空无一字,扉页上只有“待撰”二字,却不知何故。

再走一间就是指法秘籍,看见光是《大士妙指》便有十几部之多,看来指法之中当以这部最为出众,大士应当是指观世音菩萨,她的指法在神界为第一,极受尊崇也不奇怪。

他出来进了第四间,是一间刀谱间,刀法种类极多,况刀的杀伤力过于狠毒,一般仙界修炼者向于秉善的缘由,所以持刀者极少,见书上都蒙了灰尘,想是很久无人光顾了。他想:“谷郎义兄与乌刚义兄都是用刀的好手,要是见到这么多刀谱,只怕一年不出门也是以为才不过一两日的时光。”

第五间是个武器谱,有禅杖、长鞭、短鞭、棍棒、箭、弩,还有两个另类——袖与拂尘,他想:“仙力出众者大都最后为圣,皈依神界,位列仙班,从此换了一副颜貌,或是大袖飘然,或是拂尘摇摆。那些大神个个神态自若,内心喜怒都不轻易外露,只用袍袖这么一拂,或是拂尘这么一扫,便具涛涛仙力。我昌亚是个平庸之极的人,看看箭与弓弩还有点实用。”于是便在这第五间看起了箭弩的书来。他原有一种痴呆的想法:上痒武者众多,要是训练成一支军队,有箭手弓弩手,于守护西海是有大用的。他读着读着,不久便被吸引进去,原来这箭弦的制作极是讲究,最不具价值的便是用绳子作弦,军用的或是猎手用的便是牛筋,后来经改进后便用魔兽筋,又比牛筋更韧,弹射得更远。但是后面又有一种记载,便是用一种叫“软银”的金属,只是这种金属世上难找,便是找到也是要经过特殊的炼制才能成型。突然他想到瓢雾族善制箭矢,只可惜当日经过黑沙漠时一心追缉史千千,也无心去了解这些,要是有机会当请吴世雄上来作客,请教于他。第二日他又看到两样新鲜的武器,一是踏攀箭,这是种大箭,能射入城墙,留下一截在外,攻城的军士就踏着这些箭尾像爬楼梯般攀上城墙顶杀入城中,这是进攻武器,为大战所用。

他想:“构筑西海的防御能力当属袖箭最为可取,小巧玲珑暴发力强,安在武士的手臂上,在近身相斗时一旦出现危险,可发袖箭伤敌自保,很是实用。”只是这袖箭的制作除了要很好的材料外,还对于工艺上的要求相当繁杂,其中光一些工艺术语他不光是没见过,连听也没听过。他看了一天,直到天黑才回到住处,好女已经弄好饭菜等了他好久,一见他便故作生气地道:“你现在都入迷了,走走走,连饭也别吃了。”

他笑道:“你一说我还真是饿了,吃了饭,待会我跟你说一种很有趣的东西给你解解闷儿,好不好?”

好女赶忙道:“别,你还是快快忘了我吧。”说着端了条凳子坐到一边去了。

他这才想起已经都好些天没与她好好说说话了,每天都是忙着去典籍阁看书,有时连饭都忘了吃,有时看得晚了回来,远远见她房间都熄了灯,也不好过去打扰就轻轻走过西厢,回到东厢房中睡觉。他见好女粗声大气地说话,知道她心中责怪,不好意思笑起来,放下碗走过去扶上她的肩道:“好妹……”一语未毕,好女已经站起来,将柔滑的小手按在他唇上,屋中石上的光衬得她恍恍惚惚,只觉得她两只黑珍珠般的眼睛闪着光,盛满爱意。他再也控制不住,飞快地将她抱在怀里,紧紧地搂着她娇小的身子。

过了一刻钟,好女嘤咛一声,挣扎开道:“亚哥,饭快凉了!”

昌亚道:“不吃,有你就行!”

好女轻笑一下,推开他道:“你不是要讲有趣的东西给我解闷儿么?我可等着呢?我们边吃边讲,可不是很好么?”

昌亚知道她关心自己,便顺从了她一边吃一边跟她说了典籍阁的许多事。

好女道:“你只看到第五间房,我估计第六间房应该是关于剑的了,你敢不敢跟我打赌?”

昌亚道:“赌就赌,你想赌什么?”

好女沉吟了一下道:“那天我听了区公的话,对那本《白练物语》极是好奇,你也知道我没有真力,只会比划几招《九章韵赋》上的剑法,要是再多学上几招,也不是坏事,大敌当前或是紧要时刻就不会给你拖后腿了。”

昌亚想想也是,但嘴上说道:“拖就拖,大不了我保护不了你的时候,咱们一块死了,也不会有遗憾。”

好女听了大是感动,说道:“亚哥,我和你多一日,便有一日的快乐,要是在一起能有十年,别说是一起死了,教我一人死了也是再无遗憾,只是你我都是有任在身,可别再说死啊活的好不好?我要你平平安安的,我……我可一切都以你为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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