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虽然是一场艰难的搏斗,却充分证实了他已经完全可以凭着自己的力量和勇猛,在只有强者才能生存下来的环境中,也能独立生存下来。现在的他是个猎手,一种凶残的动物,这从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块肌肉中清清楚楚地表现了出来。
他体格健壮,外形优美,有一张比任何狼嘴还大的长筒形的嘴,他的头也比一般的狼还要硕大。如果不是他嘴巴和眼睛上有几根稀疏的棕色毛须,胸前还长有白色的斑毛,他很有可能就被误认为是一头巨大的狼呢!
他不仅有卓著的外型,而且还具备了狼特有的狡猾和敏锐。他的天生的优越,加上后来在残酷环境中所受到的磨练,使他具有十足的野性。如今正是他生命力最旺盛的时候,他全身都洋溢着充沛的活力。
遇到非常情况的时候,类似他的猛兽都会迅速地跳起来防卫或是攻击,而他的反应则足足有它们的十倍还快。他看见一个动作或听见一种声音的时候,是在同一瞬间就加以判断和作出反应。
只要他一走进森林里,他就受四周神秘气氛的影响,反射性地把潜在的原始本能和野性完全体现出来。
他变成了一条荒原上狡猾凶残的巨狼。他用像狼一样轻盈的脚步悄悄潜行,在树荫之间用像蛇一样的奸诈用肚子爬行,然后突然跳过去袭击别的生物。
他还知道该怎样利用掩蔽物,捕捉巢窝里的松鸡或猎杀熟睡中的野兔。
即使动作灵敏的小金花鼠,如果在爬树的时候哪怕稍微逃迟了一秒种,他也能够在半空中抓住他。
对他来讲,在池塘中游动的鱼,游得太慢;在海岸边修筑堤坝的海獭也不算太谨慎。不论多么机警伶俐的动物,他都能轻而易举地把他们变成自己口中的食物。
他喜欢吃自己捕杀的猎物,而且也喜欢在追击猎物时,那种惊险紧张的刺激过程,所以,他常常采取欲擒故纵的战略。
在几乎捉到他们的时候故意放走他们,让他们一边逃跑,一边在死亡的极度恐慌中惊叫,这是他最愿意做的事。
秋天,一批批麋鹿从高山上迁徙到山谷来,准备在不太冷的低谷中度过严寒的冬天。
曾经在偶然的一次机会里,他扑倒了一头掉队的小鹿。
从此,他对体格比自己大上好几倍的麋鹿,产生强烈的征服欲望,他希望能激烈地跟它们搏斗一番。他每天都在等待这个机会的来临。
机会终于出现了!
有一天,他在一个小溪源头的分水岭上闲荡的时候,碰到了一批估计有二十多只的麋鹿群,正浩浩荡荡地从他面前走过。
走在前面领队的是一头公鹿。
它的体重大概有1200斤,站在那里有近2米高,头上的那只掌状大角竟有14根的分枝。
它的脾气粗野暴躁,性格也很蛮横凶恶,一看到他,眼睛里就闪射出恶毒的光芒。
遇上这么一个庞大而凶狠的对手,正是他所期待的。因此,他并没有逃脱,反而激动地准备和对方作战。
传自原始世界捕猎生活的本能教导他如果想打败那头公鹿,第一个要做的应该是想办法让他离开鹿群。但是,这并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于是,他立在那头公鹿袭击不到的地方,一面吼叫,一面在周围扑跳,不断地故意激怒它。
那头公鹿因为不能摆脱这可恶的家伙,不禁大发雷霆,毫无顾忌地攻击他。
他便洋装败阵,巧妙地往后退,引诱它随着他走。
蠢笨的公鹿不知道潜在的危险,一步一步走进他设计的圈套里,开始逐渐脱离了队伍。
起初,还有两三只较年轻的公鹿也跟上来一起攻击他,好让他们的首领能够再度回到队伍里。
但他凭借他不屈不挠的耐性,总是在鹿群两侧,阻挠他们顺利前进,而且一有机会就从四面八方袭击他们,激怒鹿群,使他们内部发生混乱,逼迫脱队的公鹿气得像疯了似的横冲直撞,没有工夫重新回到鹿群中。
不久,夕阳慢慢落山,白天就要快过去了。
正在逐渐临近的冬天,使鹿群一心一意想尽快抵达较暖和的低谷去。
但从目前的情形来看,他们想摆脱面前这个不知疲惫的家伙,并非是很容易的事。
那些年轻的公鹿,尽管有心想去救助他们的先辈,但是,并不是整个鹿群的生命或者那幼小的麋鹿们的生命受到了威胁。
最后,鹿群为了顾全大局放弃他们的首领,继续赶路去了。
当黄昏降临的时候,那头公鹿独自低垂着头,黯然神伤地望着他所心爱的鹿群渐渐远去。
它曾试图追过去,可是他挡在面前,晃动着他那无情的獠牙向他逼进,只得眼巴巴地看着伙伴们越走越远。
它曾经是个驰骋在激烈战场上的勇猛的英雄,然而,现在面对这个高还不及自己膝盖的家伙,它竟然已经感到死神的召唤了。
从那一刻起,他便不分昼夜,丝毫不放松他的猎物一步,紧紧地追随在它的旁边。既不让它有片刻的休息,也绝不允许它吃半点东西。即使在他们渡过涓涓细流的时候,也不让它喝到一滴水。在饥肠辘辘和焦躁如焚的干渴折磨下,公鹿终于受不了,疯狂地跑来跑去。
看到它这种疯子般的举动,他并不向前阻止它奔跑,而是任由它到处跑,他自己则跟在后面轻快地奔跑。他感觉这种游戏有趣极了。
当那头公鹿跑累了,停下来在那儿大口大口地喘粗气的时候,他就在旁边躺下,只是看着它,但如果它试图找东西吃或要喝水的时候,他就凶猛地攻击它。
渐渐地,那个硕大的脑袋愈垂愈低,蹒跚的脚步也变得愈来愈无力了。
当他一边伸长鲜红的舌头喘气,一边紧紧盯住那头公鹿的时候,他清楚地看到那头大公鹿已经快不行了。
可那头公鹿仍旧努力地支撑着,终于在第五天夜里才被他折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