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叶楚楚的身影冲出了尘埃,此时的她,手中的剑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那顶摆放在角斗场中心最高石柱上的桂冠。
一头豹子从她身后向她扑来,她此时手中无剑,但却并无丝毫惧意,她挥动圆形青铜盾,对准豹头狠狠一击,那头豹子一下子给打翻在地,晕乎乎的好半天才爬起来。
看到叶楚楚这一击竟然未能将这头豹子击毙,孙珲突然间想起了一件事,一颗心因为紧张而剧烈的跳动起来。
叶楚楚一定是象他一样,被时空天堂公司传送到了古罗马时代,而在穿越时空中巨大的能量冲击一定也减弱了变异病毒带给她的力量。
否则,以他们在苏德战场时的力量,这一击很可能就会要了那头豹子的命。
虽然没有被击毙,但那头豹子也给打得头昏脑胀,心生惧意,再不敢向叶楚楚发动攻击,它周围的几头豹子也退了开去,包围圈瞬间打开了一个缺口,叶楚楚和剩下的四名角斗士得以成功脱身,冲了出来。
叶楚楚高举着粘有鲜血的桂冠,大步走到了罗马皇帝的主看台前,罗马皇帝看着她,站了起来,她丢下了盾牌,摘掉了头盔,毫不畏惧的迎上了罗马皇帝阴沉的目光。
二人对视了一会儿,罗马皇帝伸出双手,轻轻的拍了起来,周围的贵族们也纷纷的站立鼓起掌来,掌声渐渐的传播开来,最终变成了全场观众的掌声雷动。
罗马皇帝停止了鼓掌,重新坐了下来,向主持人点了点头,主持人向叶楚楚和四名角斗士说了些什么,因为声音淹没在掌声中了,孙珲听不清楚,但他看到四名角斗士全都面露欣喜之色,向罗马皇帝深深鞠躬,并摘下了自己的头盔。
叶楚楚仍然高举着桂冠,紧盯着罗马皇帝,不一会儿,一队持方盾和长矛的罗马士兵护卫着两名罗马军官进入了角斗场,一名军官的手中捧着一只木盒,他们来到叶楚楚和四名角斗士面前,打开木盒,取出里面装着的五把刻满了文字的小木剑,授给了叶楚楚和四名角斗士。
孙珲看到这一幕,明白了过来,叶楚楚和四名幸存的角斗士应该是获得了自由,可以远离这血腥的角斗场了。
叶楚楚将木剑别在了腰间,突然间,她转头向这边望了过来,她的眼神是那样的焦急和认真。
孙珲知道她可能看到了自己,心中狂喜,大声的呼喊起来,并向她挥动着双手。
她终于看到了他,泪水瞬间涌出了眼眶,向他所在的方向跑了过来。
孙珲拼命的向前挤着,眼看着他便要挤到看台边,周围的一切却突然变得模糊起来。
“楚楚!楚楚!”孙珲流着泪大喊,梦境却就此消失了。
“孙大哥,你怎么了?”孙珲的哭喊将睡在他身边的胡丽英惊醒了,她立刻起身,关切的问道,“是叫梦魇着了吗?”
“不……没事,没事。”孙珲飞快的抹去了脸上的泪痕,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
刚刚他还和她激情缠绵过,如果她知道他刚刚在想另一个女人,也许会不高兴的。
事实上,他为什么会经常和她在一起,也是因为她的身上,有一些已经不在他身边的四个女孩子相似的东西。
这时,小屋的外边突然传来了一声女子吃吃的轻笑声。
孙珲吃了一惊,没等他反应,身边的胡丽英已然飞身跃起,抄起了软鞭,冲出门去。
孙珲跳起身来,套上裤子后,抓起铁锏,跟着冲了出去。
他甫一出门,便看到两个女子在月光下正自激斗。
只穿着丝质小衣的胡丽英挥动长鞭,攻向一个身材娇小的蒙面女子,那女子手中只拿着一柄短剑,面对胡丽英的长鞭进攻,根本无法近前,只是一味的躲闪,她身法轻灵,动作敏捷,胡丽英的长鞭尽管攻势凌厉,但每一击蒙面女子都在千钧一发之际躲开。
孙珲注意到蒙面女子的身法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正要出言询问,却不料那女子见他出来,又笑了起来。
“三娘,停手!”孙珲听出了她的声音,可以说大吃一惊。
“怎么?你们认识?”胡丽英立时收了长鞭,跃到孙珲身旁,俏生生的站立,但她的声音里明显透着怀疑和不满。
“不知公主殿下到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孙珲朗声说道。
“这样子你竟然都能认出来。”蒙面女子一笑,揭去了脸上的蒙巾。
竟然是柔福帝姬。
胡丽英虽然经常进出艮岳,但只是作为一名协助太医工作的医女存在,没有见过柔福帝姬,但听孙珲称她为公主殿下,心中一凌,登时拜倒行礼。
“下女不知是公主殿下驾临,失礼之处,还望恕罪。”
“没事,没事。”柔福笑眼弯弯的看着孙珲,学着孙珲的口气,将胡丽英扶了起来,“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呢,你保护了他这么久,他能找到你这么美的保镖,桃花运还真是不小呢。”
胡丽英给柔福的这番话说得一头雾水,但孙珲听到她的口气,却如遭雷击一般,呆立当场。
她说这番话的口气,神态和表情,实在是太象一个人了……
“公主殿下和孙大哥以前就相识?”胡丽英问道。
“岂止是认识。”柔福来到孙珲面前,看着他的眼睛,猛地伸出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脑门,“呆子!现在还听不出来我是谁吗?”
“楚楚……是你么?”孙珲的眼睛一下子模糊了,泪水再次涌了出来。
“算你还有良心,睡觉做梦还能想着我,念我的名字。”柔福说着,声音也有些哽咽。
孙珲拭去了泪水,定定的看着柔福,柔福冲他一笑,“我也要变了哦。”她说着,握了握拳,原本娇小的身体瞬间变得高了,面孔也完全的恢复成了叶楚楚的模样。
看到柔福变高,容貌也略有变化,胡丽英并不是很惊讶,但孙珲却已然激动得不能自持。